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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第二天要赶车去机场，方文斌还有功夫过来找她。</p>
<p> “姜早，一会儿上车你帮我跟周墨凡说说好话。”他在她房间磨蹭了半天才把话憋出来。</p>
<p> “又吵架了？”姜早眼皮都没抬，把行李规整好，拖着东西往外走。</p>
<p> 方文斌啧了一声，上前扯过她的行李，十分殷勤的往外拉：“…没有，他毛病太多了。”</p>
<p> 他说话还慌慌张张的，床边的过道有点窄，行李箱一下就撞到床沿上，发出一声砰响。</p>
<p> 这一下撞得极重，行李箱脱出手，一下摔到地板上。</p>
<p> “哎哟，不好意思。”方文斌赶紧弯腰下去捡，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咦了一声，突然问道：“姜早，你在房间里养鸟了吗？”</p>
<p> “什么？”姜早有些没反应过来。</p>
<p> “你床底怎么有根这么大的羽毛？”方文斌直起身，把手伸到她面前。</p>
<p> 他手指上捏的赫然是一根黑色的羽毛。那羽毛的形状比一般的鸟羽要大上许多，羽片上仿佛覆着一层薄膜，在光线下闪着五彩的光泽。</p>
<p> 姜早心脏跳漏了一拍，一把将那根羽毛扯了过来，放到鼻尖深嗅了一口。</p>
<p> 熟悉的异香钻进鼻腔，跟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p>
<p> 心跳得越来越快，她几乎预感到什么，慌忙蹲下身，把行李箱也扯了过来。</p>
<p> “怎么了？”方文斌一头雾水的看着姜早着着急忙慌的把行李箱打开，完全没有章法的在里面急切翻找，简直像是着了魔。</p>
<p> 姜早完全没工夫搭理他，她把箱子里的衣服杂物全翻了出来，终于在箱子底下找到那个盒子。</p>
<p> 箱子完好无损，盒子也是好好盖着的。</p>
<p> 那种预兆让她控制不住的手指颤抖，她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p>
<p> 那两片黑色的羽毛依旧好好的躺在盒子里。</p>
<p> “诶，你这儿还有两根？你真在房间里养鸟了吗？”方文斌探头看了一眼，惊讶道。</p>
<p> 那确实是跟床底的这根一模一样。</p>
<p> “你刚刚在哪里发现的？”姜早低着头，声音隐隐颤抖。</p>
<p> “就在你床底下啊…”方文斌话音刚落，就看见姜早疯了似的趴在地上，把手伸到床底下一顿摸索。</p>
<p> 她完全不怕脏，脸贴在地板上，身子几乎都探了进去，急切的在寻找着什么，动作近乎疯狂。</p>
<p> “你找什么？”方文斌被她的状态吓到，声音都小了几分。</p>
<p> 姜早却完全顾不上理他，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p>
<p> 那只生物还活着…</p>
<p> 他还来过这里！</p>
<p> 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些梦其实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p>
<p> 姜早想起她梦见他的最后一晚，他在高潮时张开的翅膀碰落了房间里好多东西。</p>
<p> 所以，羽毛是那个时候掉的？</p>
<p> 因为掉到了床底下，没能被他发现，才遗漏在这里。</p>
<p> 那为什么？他明明还在却不肯让她知道？</p>
<p> 为什么？</p>
<p> “姜早，要不要叫客房…”</p>
<p> 方文斌的话还没说完，却看到姜早已经站起来，她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开口问他：“我去俱乐部的那天晚上，到底是谁送我回来的？”</p>
<p> “我…我啊。”方文斌被她的状态吓到，说话都磕巴起来。</p>
<p> “你去俱乐部接我了？”姜早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静。</p>
<p> “那倒没有。”他摇摇头，回忆着说道：“那天晚上刚好下楼，下来就看到余教授扶着你进来，我还奇怪啊，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p>
<p> 姜早顿时睁大眼睛，抓着他的手急切问道：“是余沐朝送我回来的？！”</p>
<p> 方文斌怔愣了两秒，仿佛搞不懂，呆呆的问：“是吗？可他跟我说是在门外看到你的，只是把你扶进来而已，还让我…不要告诉你…”</p>
<p>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显得有些不确定</p>
<p> 有那么巧的事情吗？而且姜早那天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样子，连人都认不清，她自己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的？</p>
<p> 是他。</p>
<p> 真是他。</p>
<p> 这根翅膀，那块红枣糕，那个男人相似的面容，她那些过分真实的梦境…</p>
<p>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p>
<p> 余沐朝就是那只生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