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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下午母亲去了单位，家里是男人和两个恶魔。</p>
<p> 虽然在昨天男人已经想好了对付魔鬼的法宝，但事到临头男人又……唉——不管怎么样，不试试怎能知道结果。</p>
<p> 男人……</p>
<p> 他拿出了笔墨，在桌子上把带有暗格的纸铺开，沾饱墨的笔在纸上飘动了起来。</p>
<p> 两个在里屋咬了半天耳朵的小鬼出来了，可她们对着是男人无比专注的脸。</p>
<p> 回家后就没有拿过笔的男人，已经投入到一种情绪里。</p>
<p> 此时的他好象回到了年少的时光，那个细细的苇杆，那个四方的沙盘，还有一个老人慈爱的目光……他忘记了刚才的目的，忘记了自己，那温情的记忆，在他游动的笔端完全的展开——端庄秀雅的小楷，慢慢的落满那童年的记忆。</p>
<p> 而两个小女，被男人身上散发的气韵所吸引，此时的男人和以往的他有太多的不同。</p>
<p> 他现在的脸上有虔诚的庄重，有思念的幸福，有……那里有更多她们现在还读不懂的……然而，这并不妨碍她们心灵深处的震撼！</p>
<p> 小小的她们在不知不觉中也投了进去，她们的目光从男人的脸上，到落满记忆的纸，沉默中是心的体会……</p>
<p> 吁——住笔的男人一吐胸中畅然之气。</p>
<p> 而眼前的两个小东西却……看着她俩的样子，男人一阵的窃喜，有门了！</p>
<p> 那今后可就……“咳……”</p>
<p> 男人小心的弄出一点动静。</p>
<p> 两个小人慢慢的收回目光，其中的一个：“这写的是什么？”</p>
<p> “三字经。”</p>
<p> 男人简短的。</p>
<p> “那为什么要竖着写？”</p>
<p> 对视了一下，另一个问道。</p>
<p> “啊……那是……”</p>
<p> 男人仔细的讲了起来。</p>
<p> 他告诉她们，我们的先人在他们当时的书写格式和阅读方法……讲解了一会儿，两个小女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着头。</p>
<p> “你们几岁了？”</p>
<p> 一副大人模样的男人。</p>
<p> “你记住！”</p>
<p> 小女异常严肃的看着男人，“以后不要随便问女孩子的年龄！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姐姐都十一岁了。”</p>
<p> “十一了？”</p>
<p> 男人惊讶的。“切——”</p>
<p> 两个全是你少见多怪的样子。</p>
<p> “妈妈说了，我们是属于晚发育的，你别看我们个子不是我们同学里最高的，可是我们懂得……”</p>
<p> 另一个从懂字那截断了发言，“你别这样小看人，我们以后会长大的！我们也不用长的太高，就像斯琴阿姨那样就行了。”</p>
<p> 好象什么都那么轻松的……不是同学里最高的，那是不是最矮的？</p>
<p> 什么懂得的多？</p>
<p> 我看是……该懂的不懂，不该知道的却……斯琴阿姨那么高，切——你知道那是多少吗？</p>
<p> 那要一米七多吧，就是比我也……哼！</p>
<p> 就你们还想……可是不管心里怎么想，说的嘛……</p>
<p> “你们上几年级了？”</p>
<p> 男人……</p>
<p> “四年级！”</p>
<p> 一个很干脆。“要不是我们生日小，今年我们就该五年级了！”</p>
<p> 另一个有些骄傲的补充着。</p>
<p> “就是嘛！要按周岁的话，和我们一样的现在才上二年级！”</p>
<p> 为了解释的更清楚些。</p>
<p> “是吗？”</p>
<p> 被‘奇迹’惊着的男人有些夸张的：“你们真了不起！”</p>
<p> “也没什么嘛！”</p>
<p> 声音小了许多的两个小女，谦谦的拧了几拧。</p>
<p> “你们觉得吃力吗？”</p>
<p> 男人还真有些关心了。</p>
<p> “还行吧。”</p>
<p> 小女的回答很淡。</p>
<p> “那成绩还？……”</p>
<p> 男人……又是四只小目的对视后，“也就是前一二名吧。”</p>
<p> 很轻的声音，可怎么也掩不住那一丝的骄傲。</p>
<p> “是吗？”</p>
<p> 男人又惊得……</p>
<p> “停停，停！”</p>
<p> 一个小女人大叫着打断男人的感慨。</p>
<p> “平哥哥，我求你别这样了。我好冷啊！”</p>
<p> 另一个抱着双臂浑身颤抖的小女，一脸哀求的看着男人。</p>
<p> “啊……嘿嘿……”</p>
<p> 马屁要拍得时有新意，要不就会……</p>
<p> “平哥哥，三字经是干什么用的？”</p>
<p> 小女自己转入了正题。</p>
<p> “这是过去的小朋友入学后，开篇学的第一课。”</p>
<p> 男人解释着。</p>
<p> “是吗？”</p>
<p> 好奇的小女们拿起了纸……没有标点符号，很优秀的小女们下不了口了。</p>
<p> “过去的文章都是这样的。”</p>
<p> 男人的专长开始发挥了。</p>
<p> 阅读古文，除了认字之外，还必须会断句，也就是俗称的‘识文断字’。</p>
<p> 你们看，它是这样读的：人之出……其实，它可不光是朗朗上口。</p>
<p> 你们看，它里面还有许多故事。</p>
<p> 像昔孟母……它讲的是……还有融四岁……讲的是……另外它还包括一些日常的各类知识。</p>
<p> 你像三光这……是说……稻粱菽，是说……而这些是说那时候孩子们要学的……</p>
<p> “哇！这么多呀！”</p>
<p> 两女惊叹了。</p>
<p> “是的。那时的孩子到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要完全背诵的文章大约有四百篇，约有八到十万字左右。”</p>
<p> “什么！不可……”</p>
<p> 两女的眼睛更大了。</p>
<p> “这还只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如果是条件的，诗词怕也要背到八百首以后了。”</p>
<p> 男人话里露出了些许回忆，但口气却不容质疑。</p>
<p> 两个有些呆的小女。</p>
<p> 男人继续着……在这之后是《论语》一万五千九百……在到典，谟，训……诗，书，礼，易……二十四史，诸子百家，天文地理……男人讲了快一个钟头，小女的一点点的骄傲，也就烟消云散了。</p>
<p> 不过，有女好强！</p>
<p> “你说的这些你都学过吗？”</p>
<p> 小女问道。</p>
<p> “差不多吧。”</p>
<p> 男人回答着。</p>
<p> “你学的这些书还在吗？”</p>
<p> 小女接着。</p>
<p> “还有一些。”</p>
<p> 男人说着，进去拿出一摞。</p>
<p> 两小女翻了翻：“还有吗？”</p>
<p> “有。”</p>
<p> 男人这次拿了个大箱子。</p>
<p> 飞快的一个小女从中抽了一本“大……学。”</p>
<p> 很显然，繁体字认的有些……</p>
<p> “它的第一章是……”</p>
<p> 小女翻开后的第一句。</p>
<p> “考我呀！”</p>
<p> 男人在心里……</p>
<p> “大学的开篇是……”</p>
<p> 抑仰顿挫中男人就顺下了几十个字。</p>
<p> “你慢一点！”</p>
<p> 有些跟不上的小女提醒着。</p>
<p> “啊……”</p>
<p> 男人慢了，女人一字字的对着。</p>
<p> 虽然也能认识几个，可太多的不……还有他是不是在……但每个她认识的男人都是一字不差。</p>
<p> “那这个。”</p>
<p> 另一个小女……</p>
<p> “南华经。”</p>
<p> 男人又……左试右考，最后居然是左传中人物记，项羽本记。</p>
<p> 男人依旧大致的……</p>
<p> “除了最后这本，那些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就背过了。”</p>
<p> 男人的口气真的很淡。</p>
<p> “那……”</p>
<p> 小女人们有些垂头丧气了。</p>
<p> 时机差不多了，男人：“其实象你们这么聪明，只要……”</p>
<p> “切——”</p>
<p> 小女不忿了：“会背这有什么了不起。它有用吗？你不觉得这些都过时了吗？”</p>
<p> 被压制后的反击。</p>
<p> “我不是让你们像我一样去把这些都背下来。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和很早以前相比，在学习上，你们还不是最好的。这些也不能用过时来形容。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长大了，你们的孩子会问你，我们的先人给我留下了什么？你们会怎么说？”</p>
<p> 不管她俩是不是能听懂，男人就是忍不住要说。</p>
<p> “你不用那么凶吧？我们欠你多少钱？”</p>
<p> 小女汹汹。</p>
<p> “没……不……我。”</p>
<p> 男人……</p>
<p> “切——”</p>
<p> 又是两女的合奏。“你能不能教我们点别的？”</p>
<p> 小女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p>
<p> “别的？”</p>
<p> 要失败的男人真是……</p>
<p> “瞧你那样！”</p>
<p> 再一次贬贬男人：“先教我们练字吧。”</p>
<p> 手快的一个，已经抓起了笔……</p>
<p> “这样不对。应该是……哎……对对。就这样。”</p>
<p> “看点是这样下笔的……来试一下……”</p>
<p> “嗯……写的都很好。”</p>
<p> “明确一点，到底谁的好！”</p>
<p> 左面的态度很认真。</p>
<p> “呵呵……都好……都……”</p>
<p> 男人想左右逢源。</p>
<p> “谁好就是谁好，咋了？说了还能吃了你。”</p>
<p> 右边的也一丝不苟。</p>
<p> “这……”</p>
<p> 男人为难的……</p>
<p> “你快一点行不行！”</p>
<p> 在要好的女人，比一下是……双胞胎也不例外。</p>
<p> “是是……可是你们才刚开始练，怎么也没法比。”</p>
<p> 男人打个马虎之后，“要不这样吧，你们练过一段时间后再说。到时候不光是谁的更好了，我还有奖的噢！”</p>
<p> 最想的终于出口了。</p>
<p> “那好，就这样了。不过你有什么奖个我们？”</p>
<p> 同意的小女又找到了新的目标。</p>
<p> “嘿嘿……现在不能说，那要保密的。”</p>
<p> 男人躲闪着。</p>
<p> “保你个大头鬼，今天你要不说的话……嘿！嘿嘿！你看着办吧。”</p>
<p> 小女才不吃这一套。</p>
<p> “好好，我说……”</p>
<p> 男人趴在两只小耳朵的中间……</p>
<p> “你要死呀！”</p>
<p> 一声尖叫之后，小女人追着男人打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