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希儿眨了眨眼。</p>
<p>　　    </p>
<p>　　    ————圣芙蕾雅学园  现在</p>
<p>　　    </p>
<p>　　    “一、二、三、四……”</p>
<p>　　    “五、六、七、七……”</p>
<p>　　    </p>
<p>　　    餐桌上，莉莉娅盯着姐姐的动作，看萝莎莉娅一颗颗地把冰块掷起，然后落在四处，或是完好无损，或是磕处碎屑。</p>
<p>　　    节日的庆典，外面的烟花还在继续，但两只小家伙已经看腻了，更不用说今日脑袋昏昏沉沉、闷闷不乐的希儿了。</p>
<p>　　    莉莉娅还在数，但萝莎莉娅急了，她迫切需要一声被高高掷起、又能稳稳落进玻璃杯中的冰块脆响——那是她俩5分钟前偶然迷上的乐声。</p>
<p>　　    </p>
<p>　　    希儿也愣愣地盯着看。今日的聚会好不快乐，小肚子填得饱饱的。可兴奋后疲惫之余暇，众乐喧嚣灯辉的角落，有的人总会陷入空虚。可能是快乐的源泉跟着精力被一同抽光了吧。又或者是因为满足了肠胃欲想的人类，思维总不由得会开始怪异起来。 </p>
<p>　　    希儿趴在桌子上，侧头睡在自己的臂弯。透过自己的饮料杯，能窥见偌大窗外的夜空和花火。</p>
<p>　　    </p>
<p>　　    阿琳姐妹这样的小孩往往着眼于烟火的绚烂，可当希儿足够聪明到能发现背后的夜空永远不为所动地黑暗着时，她就无法再像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那样天真了。</p>
<p>　　    安逸的此刻，天真好像暂时回归了，希儿盯着窗外，期待下一支会升上夜空再也不落，变成新的太阳。</p>
<p>　　    火光升起、升起，划开夜幕形成波浪。</p>
<p>　　    “够高了，够高了……”希儿期待它就此定格，永远照耀在大地上。</p>
<p>　　    可亮点还在上升，终于开始疲软，终于开始落下，被划开的夜幕重新缝合、吞噬。那片光和热于是再也没有回归，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p>
<p>　　    随后一道又一道前仆后继，但结局不言而喻。</p>
<p>　　    希儿失败了。</p>
<p>　　    </p>
<p>　　    “时间。”她呢喃着，她开始惶恐。</p>
<p>　　    她解释不了烟火结束，黑暗重临时人们或多或少的失落，故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常会在热闹氛围的背后，独自生起微微的凄凉。</p>
<p>　　    现在的大家是如此绚烂，但会不会和这烟火一样，正在坠入消亡的深渊，经过的黑暗并未改变过？——甚至，像预言所说那样，连太阳都是迟早会坠入消亡的烟火？</p>
<p>　　    “又或者，某一天，你将不再是这易冷的烟花，而成为了真正的、愤怒下临的太阳，毁掉这个世界后再重生？”</p>
<p>　　    “诶？”</p>
<p>　　    “开玩笑的，当我在唱诗罢了——倒是你，无病乱呻吟。”熟悉而又不可见的声音挖苦道。</p>
<p>　　    “对不起……”</p>
<p>　　    希儿不敢再想，仿佛是要逼迫自己逃离这份苦闷，无端的困意袭来。</p>
<p>　　    希儿闭上了眼。</p>
<p>　　    </p>
<p>　　    </p>
<p>　　    另一个时刻、另一处地方，小小的娜塔倒是也依旧只能着眼于那烟火的绚烂，但她的小脑瓜同样也在天马行空着，盼望下一支会升上夜空再也不落，变成新的太阳。她也失败了。</p>
<p>　　    但是，的确有一只绚丽的辉光，缓缓下落。</p>
<p>　　    </p>
<p>　　    “——哥哥！那是什么呀？”</p>
<p>　　    “哥哥你看！太阳掉下来了诶！”</p>
<p>　　    幼小的手臂挥舞着，唤来血缘的手足。天真而纯粹的双眼，能把代表毁灭的分裂弹也视作童话的降临。</p>
<p>　　    </p>
<p>　　    轰————</p>
<p>　　    </p>
<p>　　    “哇啊……哥哥……”</p>
<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娜塔，醒醒啊！！！”</p>
<p>　　    </p>
<p>　　    沙尼亚特的女骑士用生命换来尽可能少的崩坏能侵扰，但它同天命王座投下的裂变弹一起，将化作笼罩这里数年的阴影。</p>
<p>　　    </p>
<p>　　    花地玛第三预言：世界会被极速飞坠的太阳烧毁。</p>
<p>　　    ————西伯利亚平原  2000年  第二次崩坏结束</p>
<p>　　    [newpage]希儿睁开了眼。</p>
<p>　　    另一个自己还是无影无踪，更不用说布洛妮娅姐姐了。</p>
<p>　　    </p>
<p>　　    这已是被囚禁的第二天凌晨。</p>
<p>　　    希儿睡得不久，天边泛出鱼肚的白色时，她就已经醒了。</p>
<p>　　    一个二十余平米的清水房间，仿佛就是为当下准备的一般，两张床、两把凳子分别摆在相对的角落，正中则是稍大的圆桌，极致的简洁，仿佛是专门为什么准备的、用作仪式一般的场所。</p>
<p>　　    在两人的床边，各自围着一块亚克力玻璃做的透明隔间，对方可以扶着自己这边的幕墙，宛如欣赏困兽一般窥视，也能令其中的可人儿逃离不得。</p>
<p>　　    </p>
<p>　　    对面床上的男人、大概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浸在睡梦中，希儿很想唤醒他、像昨天刚发现自己被他时关起来一样，啜泣着央求她还回自己自由。</p>
<p>　　    可她没有，如果把他吵醒，大概会把他激怒吧。虽说男人昨日面对自己的哭啕时神情木然,只是用死鱼般的眼神与自己对视，仿佛被剥离了任何情感。</p>
<p>　　    和希儿想象中的牢狱不太一样，男人却是把她关在自己旁边，两人共享一个房间。清水洁净的墙面，还有一扇大窗户。而哪怕是在她的床边，也有一方脑袋大的玻璃。关押的房间有窗户，这哪怕是在军队的惩戒室里也不太常见。</p>
<p>　　    因为有窗就会有光，光会给人希望——逃出生天的希望，这往往会使沉谧的羔羊，油然而生不屈于人下的干劲。</p>
<p>　　    这男人是太傻、太蠢、太自大，还是为什么呢。</p>
<p>　　    </p>
<p>　　    再次习惯性地在心底呼唤着另一个自己，但她还是没有出现。</p>
<p>　　    </p>
<p>　　    天蒙蒙亮，房间里有光了一些，希儿再次悄悄把封住自己的玻璃幕墙检查了个遍，心灰意冷地瘫坐在床上。透过小窗有限的角度，只窥得见外面世界的一隅。</p>
<p>　　    她往楼下看，窥见对面的建筑的一层，也有一扇与她相对的窗户，隐隐约约，似乎也有个人，和自己一样侧头靠在窗户上。但那个人和自己的处境似乎不太相同，神情安详地望着某个地方，又或是——希儿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又或是那个人也被囚禁太久，以至于彻底绝望，神情都麻木了。</p>
<p>　　    那个人戴着毡帽，遮盖住了全部的头发，巍然不动。 </p>
<p>　　    </p>
<p>　　    </p>
<p>　　    “醒了？”</p>
<p>　　    “啊——”希儿猛地一颤，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玻璃隔间，蹲在自己面前。说是男人，其实称他为男人也并不过分，年龄似是和希儿相仿，但又要稍微大一点。</p>
<p>　　    </p>
<p>　　    “求你……放我走……可以么？”直截了当的诉求。</p>
<p>　　    “你刚才在看什么？”诉求被直接无视，男人跪在希儿的床上，顺着她方才的视线向外看去，“按道理外面应该啥都没有啊——喏。”</p>
<p>　　    </p>
<p>　　    躬着身子的男人随性地趴靠在墙上，衣衫不整，腹部的弱点直接暴露在希儿的面前，这是绝好的良机。但希儿没有出手，至少目前为止，男人并未对她做出任何直接的威胁——而且，不知为何，希儿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p>
<p>　　    “怎么？想把我扳倒？”希儿缓过神来，对上男人微妙的视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盯着他的腹部看了好久。</p>
<p>　　    “不是……我——请放我走，可以吗？”</p>
<p>　　    “呵，不可以。”</p>
<p>　　    “……”</p>
<p>　　    意料之中，期待之外的答案。</p>
<p>　　    </p>
<p>　　    希儿盯着男人的腹部看。</p>
<p>　　    这让男人……不禁猜忌起她长久以来的变化。懂得冷静观察敌人的弱点，这就是她在逆熵的训练成果么。</p>
<p>　　    希儿下意识的举动说明了她的敌意，毕竟身处危险之下。但这依旧令男人很不爽。</p>
<p>　　    可是小猫咪啊，你又能怎么办呢？</p>
<p>　　    男人食指肚点点希儿的鼻翼，又在她的颊侧来回抚摸，感受那组构出希儿那绝美脸型的下颌骨。</p>
<p>　　    </p>
<p>　　    男人食指肚点点希儿的鼻翼，又在她的颊侧来回抚摸，感受那组构出希儿那绝美脸型的下颌骨。</p>
<p>　　    摩挲……摩挲，男人的指尖似乎是提前洗净过，格外地光滑，不时还勾抚在她粉嫩的脖颈顶，磨蹭得希儿一阵腻痒。希儿紧张地盯着他，丝丝汗滴渗上额头、后背。男人还在继续，眼神里逐渐暴露出那份偏执和病态。他死盯着希儿的面颊，陷入了某种死循环，似乎是独自陶醉在希儿姣好的容貌中，或是某种复杂的念忆里。摩挲的食指愈发用力，像一把刮骨刀，仿佛要把那层使人堕落的皮刮下来占为己有。</p>
<p>　　    “呜……</p>
<p>　　    请你……</p>
<p>　　    请不要……”</p>
<p>　　    </p>
<p>　　    “啪！”宽厚的手掌按在希儿的左肩，右手力度柔和了许多，接着往下，剃净的指尖在脖颈上宛转，精细的锁骨上蜿蜒跃动。希儿昨天落入男人手中之前，才洗过澡，浑身的肌肤像是抹过爽身粉一般滑嫩——男人的指尖也是如此，两处相接的阻尼如此之小，以至于经过希儿颈动脉时，不仅有输送血液的管道遭到威胁的不安，还充满着小小兴奋的腻痒。</p>
<p>　　    极富眼光的希儿精心挑选的沐浴露香氛、混合着少女本身睡莲的淡淡芬香，被双方逐渐上升的体温带动微汗蒸腾，变得炽热浓郁。</p>
<p>　　    </p>
<p>　　    正如男人没有注意自己正在无形中贪婪地加大呼吸的力度一般，希儿也没发现自己在抗拒的抗拒之外，竟有一丝小小的期待。</p>
<p>　　    男人的右掌掐得越来越紧，不时又歉意地松缓一点力气，把终于如愿以偿的宝物攒在手心，又怕把她捏碎了。</p>
<p>　　    </p>
<p>　　    “呜……”</p>
<p>　　    </p>
<p>　　    “你饿了吗？”</p>
<p>　　    男人偏执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局促，他松开希儿，站起身来。</p>
<p>　　    “……什么？”</p>
<p>　　    “我去拿点吃的——就在门口，别轻举妄动。”他用警告的眼神掩盖过一闪间的歉意。他走到几米外的墙面，如同科幻片里的景象一般，唐突推出来一道缝隙，那是这房间唯一的出路。</p>
<p>　　    门嘭得合上，里面传来精密结构的声响。</p>
<p>　　    </p>
<p>　　    </p>
<p>　　    希儿又打量起四周。</p>
<p>　　    ——什么零散的物件都没有，就像——希儿找不出任何例子来形容这里。绝对的白净整洁：</p>
<p>　　    天花板、地板、墙面，全都是一致的白色；</p>
<p>　　    门一合上就融化在墙里；</p>
<p>　　    床是一个整体，见不到一根螺丝或者关节；</p>
<p>　　    房间中央比自己双腿高一截的圆桌是一个整体，见不到一根螺丝或者关节；</p>
<p>　　    绝对对称的结构，一不留神就分不清方向；</p>
<p>　　    就连灯光都是柔和而遍布四角的，连阴影都投射不出一隅；</p>
<p>　　    只有两边的玻璃幕墙，隐约反射出自己泪眼朦胧的神色；</p>
<p>　　    一切都是不知精心准备了多久的陈设，为的就是这一刻，似乎是在冷冰冰地告诉自己，要专注于当下残酷的事实——笼中之鸟的事实。</p>
<p>　　    </p>
<p>　　    她不禁开始回忆着方才的一切，男人的眼睛偏执如坚冰，却又时刻在冒出病态的火，用手指宛如丈量一般触视着自己的身体，在某几刻攥得自己将要窒息，又在某几刻温柔地脱离片刻。希儿感觉到男人的意志正游走在某条线上，还有机会，她想。</p>
<p>　　    “是另一个我的话，会教我怎么办呢？”</p>
<p>　　    </p>
<p>　　    </p>
<p>　　    “你在想什么？”</p>
<p>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明明中途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希儿肯定。</p>
<p>　　    “啊、我——”</p>
<p>　　    “饭团，”男人一只手盛着只大碗，里面满是煮熟的、晶莹饱满的米粒。“食物只有饭团。”</p>
<p>　　    </p>
<p>　　    “请问……我认识你吗？”希儿鼓起勇气发问。</p>
<p>　　    “什么？”男人用另一只手抓起一撮米粒，稍用力，搓成一个所谓的“饭团”。</p>
<p>　　    “请问我们是相识很久的朋友么？你的感觉……总让我很熟悉……”</p>
<p>　　    “‘朋友’？呵，”男人又继续搓了搓饭团，“我是绝对不会用这个词形容的，绝对。”</p>
<p>　　    </p>
<p>　　    ————————————————————————</p>
<p>　　    </p>
<p>　　    我捻住这虽只能徜徉在我的指间，但却比希儿嘴巴还略大的饭团，食指拇指中指推塞入口中，仿佛灌毒药一般强硬。她被我唐突的行为吓到，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但羸弱的双手也就只够环绕着臂周不堪地抵挡着，无法将其推开。</p>
<p>　　    “听话，咽下去。”</p>
<p>　　    “呜呜呜——”</p>
<p>　　    她其实说的是“不”。</p>
<p>　　    </p>
<p>　　    往嘴里塞块饭团罢了，并不是什么威胁性的行为，但就是要从一开始就摆出强硬的态度，击溃小羊羔的防线，让她逐渐适应自己的控制，完全服从于自己的支配。</p>
<p>　　    有些小说里会以一个中二的词汇形容这种步骤，叫……“调教计划”？</p>
<p>　　    </p>
<p>　　    起初我还在担心会不会遭遇反抗，忍无可忍的希儿会猛地咬合上牙齿，让我的指关节鲜血四溅。但很快，她的脖颈里传来阵阵哽咽，难堪的泪水涌上眼眶。我就知道，在我眼前的，就是如假包换的那个希儿·芙乐艾，一点没错，一点没变  。</p>
<p>　　    温顺得令我舒心，又软弱得让我莫名生气。</p>
<p>　　    </p>
<p>　　    “呜……”</p>
<p>　　    希儿不肯吞咽，只是让唾液搅合着米粒上的水分沾满我的指关节。我便强硬地就着她的嘴巴发力，将她按倒在床上，膝盖顺势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撞在最顶处，将她死死卡住。我不知是不是顶到了希儿敏感的私口，但看她倍加惊慌地挺腰想看向下身，却又无从发力的模样，答案大概明晰了。</p>
<p>　　    她开始被更高的恐惧吓得声音都出不来了。</p>
<p>　　    </p>
<p>　　    “小孩子要听话，乖乖把饭吃下去，就放你起来。”</p>
<p>　　    隔着厚重泪水的眼眸扫了一眼我故作温柔的目光，希儿明白自己没有选择，便克制着嗫嚅，用舌头怯生生地一点点含下米粒，牙关把我的手指挡在唇齿间，谨慎地咀嚼干净后，再伸出舌头扫掉一点，如此循环往复，不大不小的一口愣是被她磨叽了好久。</p>
<p>　　    喂完一口，她跟着我松开的手起身，屁股马上向后坐，想要离开我膝盖的紧逼：“能不能放我——”</p>
<p>　　    “诶！”我打断她，“就吃这点，待会儿可是会饿肚子的，一天原则上只有一顿哦！”</p>
<p>　　    她竟然就乖乖闭嘴了。只是用手撑着身子，顾不得我步步紧逼的膝盖，一次又一次地任由我把饭团塞入她的口中咀嚼。</p>
<p>　　    </p>
<p>　　    令她服从的步骤比想象中简单太多了，该说不愧是希儿吗？还是说留给她思考自己处境的昨天一整夜后，希儿就已经接受现实了？</p>
<p>　　    </p>
<p>　　    “衣服脱下来吧。”我起身站远了一些，用最陈述般的口吻命令道，越是平静的语气，越是不容置疑。</p>
<p>　　    “诶……？”终于重新意识到会在这个密闭空间里被肆意侵犯尊严后，希儿又猛地往后缩。</p>
<p>　　    我一把扶住她的后脖，把她的私处第三次顶上自己的膝盖。我还有意地微微晃动大腿，摩擦在纯白底裤的纤维上。我不确定之前有没有接触到她的蜜穴口，不过现在确定了。</p>
<p>　　    </p>
<p>　　    希儿穿着解放力量后的那身纯白色的灵装，但自己现在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原因嘛，我自然是清楚的。而她也很清楚，在一个异性面前裸露身体意味着什么。</p>
<p>　　    头顶和裙摆上的花饰散发着微亮的灵气，却被又是偷偷啜泣又是战栗发抖的身子摇曳着。</p>
<p>　　    </p>
<p>　　    “把衣服脱下来。”</p>
<p>　　    当我还在苦恼这句命令的羸弱，只是冷冷地用严厉的目光逼迫着她，同时思考应当给出什么筹码或者手段时，却看见希儿极不情愿地伸出那被手套裹缠着的拇指和食指，解开脖颈处的锁链，整个腰部以上的衣着应声而落，初熟的乳房乍现。</p>
<p>　　    锁链作为衣服的系带吗……真有意思，希儿潜意识的小心思到底在想什么，才会幻化出这样的服饰？我突发奇想掏出一副手铐，将解下来的锁链缠在上面，然后拷在床上。</p>
<p>　　    我使劲拽了拽锁链，希儿惊尖一叫，纤腰的曲线被勒得更加惹眼。</p>
<p>　　    </p>
<p>　　    “底裤呢？”</p>
<p>　　    希儿眼神扑闪地与我对视了一瞬。</p>
<p>　　    “求求你……不要这样子……”</p>
<p>　　    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故意地扬起嘴角。这招很奏效，回应她反而会让她觉得有交流的机会，这种时候就应该维持冷暴力。</p>
<p>　　    </p>
<p>　　    希儿便咽了口唾沫，微微弓起身子，将底裤除下，却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不会冒犯到我，只得由它耷拉在右小腿肚上。</p>
<p>　　    </p>
<p>　　    “靴子。”我关掉房间里一半的灯光，继续命令着。</p>
<p>　　    靴子对希儿而言似乎不是大问题，或者说希儿根本意识不到她的双腿、双足是多么能撩拨我心弦的尤物。</p>
<p>　　    她这下倒并不怎么畏畏缩缩了，解开筒靴侧的所有扣子，一点、一点，把白皙的双足从里面抽出。灯光把白靴的阴影映射在腿周，又把腿肌的色泽映亮。</p>
<p>　　    </p>
<p>　　    “很好，”我满意地点头，走到床跟前，“躺在床上，看着我。”</p>
<p>　　    又是迟疑。</p>
<p>　　    “快点！”</p>
<p>　　    她于是缓缓躺倒，床板的平面揉碎了那深蓝短发里的浅蓝色挑染。耷拉的连衣裙已不见衣衫的部分。仰视着天花板和我的脸，身后是无路可退的床板，无助到快要哭出来的神色再次涌上她可爱的双颊——事实上泪水早就把她的眼眶填成了一片湖。</p>
<p>　　    纯情女孩的防卫本能，让她捂住自己的胸部。希儿的裙摆本就很短，再加上是高高撑起的硬结构，在这个角度，下身的蜜穴口其实已经被我一览无余，但我还是要命令，要她服从。</p>
<p>　　    </p>
<p>　　    “嗯？”我只是轻轻摆过头，冷漠地看着她。</p>
<p>　　    </p>
<p>　　    一分钟，过去了一分钟。</p>
<p>　　    希儿当然知道我的意思，她也不敢捂得太紧怕激怒我，但又不肯捂得太松。</p>
<p>　　    一分钟，过去了一分钟。</p>
<p>　　    我就一直保持这个巍然不动的姿态、死气又凌厉的眼神。在希儿的眼里，我这个陌生的男人，配合着现在木偶般的样子，一定病态到比崩坏兽还极端恐怖吧。</p>
<p>　　    于是我能看见她的手在动摇，在捂得紧或松的尺度中不知所措。</p>
<p>　　    一分钟，过去了一分钟。</p>
<p>　　    她放弃了，手摆到一边。</p>
<p>　　    </p>
<p>　　    “对了，裙子撩起来。虽然你不撩起来我也能看到——很，干，净，诱，人，呢。”</p>
<p>　　    后半句话很奏效，她迟疑片刻便无奈照做了。</p>
<p>　　    </p>
<p>　　    希儿别过头去不再和我的目光接触，好看的脸蛋涨得通红，眼眶上的泪糊把满满的委屈和耻辱模糊掉。我开始仔细欣赏着这小女孩的躯体。绸缎般的肌肤，洋溢着介于萝莉和少女之间的质感，在一个平衡点微妙地把持住。这么一躺，原本初具规模的乳房就被瓦解了几分，但仍能窥见那份柔软。至于那两颗点缀在绸缎上的小巧的粉红，则是禁忌的添头了。</p>
<p>　　    从紧张而弓起的脚趾向上浏览，纯情的白将那惹眼的双腿包装成工艺品，在大腿的中部以印花的构造结束蔓延。视线很快转移到她的下部，那里光润而洁白，尚未有任何野草胆敢侵犯，微微隆起的耻丘则展示着完美的曲线——就像她的身材一般，只有一条淡红色的细缝从中间划分开来。如果要硬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过于完美得不像真实，让我都开始质疑起她的存在了。</p>
<p>　　    </p>
<p>　　    我坐在她身边，随她一起躺下，从身后拦腰抱住她，娇弱如无物却又无比真实的触感满溢在我的掌心、手臂和胸膛上。顶起的阳根隔着裤子重重地亲吻在她的大腿内侧，这吓得她一阵哆嗦，身体拱成刺猬一般的小球，不过随她吧。</p>
<p>　　    我捏捏希儿腰上的肉，她敏感地轻颤一下，便僵硬着不再动。但身子还是不由得微微颤栗。我伸出鼻子用力嗅着她身上的婴儿香，那没有任何艳俗脂粉玷污的芳泽，仿佛抱住了小时候，和同龄的小女孩子相处的时光。</p>
<p>　　    </p>
<p>　　    希儿别过头，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我率先开口打断了：</p>
<p>　　    “希儿今天做得很棒呢，很乖。”</p>
<p>　　    “……”</p>
<p>　　    “睡吧，就这样在我的怀中。不要反抗，不要离开。 ”</p>
<p>　　    “……”</p>
<p>　　    她没有说话，但事情似乎往她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我倒是很好奇她的表情，不过还是闭上了眼，想象一只小猫落入绝境、以及初被驯服的样子。</p>
<p>　　    </p>
<p>　　    ————————————————————————</p>
<p>　　    </p>
<p>　　    过了很久、很久，希儿等了很久、很久。她知道自己在等什么，那羞于启齿的事情。</p>
<p>　　    她感到难以置信，自己为何会去等待一个陌生的男人侵犯自己？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测发展，让她反倒好奇起预料如期发生的样子了，好奇起沦为欲兽的男人按住自己的身体，用暴力机械的来回运动，将自己占有会是什么样子。精液的沐浴之后，自己屈辱的泪水，会将自己的灵魂淹没吗？</p>
<p>　　    </p>
<p>　　    希儿缓过神来，简直想抽自己一耳光，不敢再想下去。她别过头，发现男人已经睡着了。</p>
<p>　　    那双手抱得希儿很不舒服，她在男人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着，想要挣开却终是没有行动。她最担忧的竟然不是男人勃然大怒对自己施暴，而是怕吵醒安然入眠的他，打破那像是终于攥住了什么一般的满足表情。</p>
<p>　　    这一刻，连希儿自己都觉得自己善良得过分了。</p>
<p>　　    </p>
<p>　　    她开始怀念起能给自己勇气的另一个希儿，能不断鼓励自己的布洛妮娅姐姐。</p>
<p>　　    </p>
<p>　　    但不管心里如何矛盾挣扎，她还是没有选择挣开，而是倒戈向困意。</p>
<p>　　    [newpage]希儿睁开了眼。</p>
<p>　　    </p>
<p>　　    滴醒她的是头顶破烂的雨棚，昨夜的雪融成水，提醒她不要忘了今日的事。</p>
<p>　　    </p>
<p>　　    她从废弃的沙发上坐起，往外走，走到巷口，蹲下来，把脸埋在袖子里，只露出可爱的眼睛，水莹的眸子无声地盯着远方。</p>
<p>　　    她在等一个人。</p>
<p>　　    </p>
<p>　　    </p>
<p>　　    小小的希儿被母亲送上船，独自上岸来到这里的那天，雪不大，只知道它们落地不久便化成水泥地的皱纹，刺得滑倒在地的躯干刺骨地冰凉、又火辣辣地疼。</p>
<p>　　    盖满腥迹的大衣被她扔掉——反正也是捡来的。船上发生的记忆，已经随雪地上一步一步的血脚印一起变淡，直至模糊。</p>
<p>　　    </p>
<p>　　    空中的白絮斑斑点点，地上的皱纹无声呜咽。幼雏冲进无人的窄巷，那里有一具废弃的沙发，一道被砍开的口子裂出里面悲惨的硫磺色海绵，正上方开着一小块窗户，冒着热气，那是食物的香味。</p>
<p>　　    希儿咽咽口水，惊奇地发现沙发上堆积着薄薄的一层雪。大地都留不住的雪，却能在这苍白的皮革上驻足，想必这具沙发很温暖吧。</p>
<p>　　    于是希儿留宿在了这里。</p>
<p>　　    </p>
<p>　　    后来呀……后来附近有个类似处境的男孩把她摁在墙角逼问，然后又向没事人一样邀请她“合作”——一起进行附近“回收物”的“清理和交易工作”。</p>
<p>　　    他介绍的这是份好工作，因为做一下午就能够果一天的腹了，运气好的话。</p>
<p>　　    合作挺愉快的。</p>
<p>　　    男孩似乎比她大一点，很凶，对回收站的人也是，不过希儿竟然不觉得他很可怕。</p>
<p>　　    但是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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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复杂的环境里，不择手段的利己或许是活下去的主题。男孩奉行着这信条，“利己”成了他时常念叨的词，就像是商人会不时确认自己那鼓鼓的钱包，战士会偶尔窃窃自豪地抚摸剑柄一样，“利己”这个生存法则竟让他偶尔有些骄傲——或许是用来冲淡那份牺牲他人利益的内疚？男孩不去想。</p>
<p>　　    干过的龌龊事不少，他从不认为自己没有底线，而是称之为：“灵活的道德观”，嗯。</p>
<p>　　    但他很聪明，绝不会把这样的价值观挂在嘴边，只会偷偷埋在心里，就像藏匿着袖剑的刺客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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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希儿很乖，很听话，纯洁得不知是从哪里家破人亡逃出来的小公主，条件允许的话，他当然可以帮她：他俩同为年幼，与亲人失散不久，流浪在索斯诺维博尔，企图前往圣彼得堡的孩子。</p>
<p>　　    但是，如果条件不允许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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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怎么样？”</p>
<p>　　    狭窄的巷子里，烂掉大半的雨棚下，两个孩子坐在被人废弃的半块沙发上。</p>
<p>　　    “这一带，回收物都挺少的……“希儿怯生生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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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回收物“，是眼前这个少年对捡破烂的美称。或许是给以这种手段谋生的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他不知道希儿是怎么想的，但对流浪，他还残留着不习惯、和一丝薄韧的自尊。</p>
<p>　　    “意思是说你没有搞到？”</p>
<p>　　    “不、不是的！”男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吓得希儿发了下抖，“做回收的阿姨心肠很好，她说多给了我一些钱。”</p>
<p>　　    “多少？————拿来！”</p>
<p>　　    希儿颤巍巍地把钱摸出来，却被男孩一把夺过。他把钱数了一遍，狐疑地望了望希儿，然后又数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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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有偷藏？“他转念一想，希儿不是这样的人，更没必要这么做，”钱，你有弄丢过？“</p>
<p>　　    “不就是70卢布吗……“</p>
<p>　　    “蠢货！我和你分头捡了两天，你就、就给我整了这点钱回来……你被骗了啊！！！白痴！蠢货！”他推搡着希儿，“就这点钱，加上我的也不可能够，还想去搭车去圣彼得堡？做梦呢吧？蠢货！”他继续推搡着，直到希儿撞到墙角，开始啜泣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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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希儿是个有魔力的孩子，她有意无意的软弱，总能让任何不那么坏的人心软。</p>
<p>　　    男孩眼神的怒火像做错事了一般很快被浇灭，随即又逞强地重燃，最终在希儿的凝噎的道歉中柔和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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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把这袋送过去。”他扛起一个装满“回收物”的麻布口袋，走了两步又不得已地放下，拽着往前拖了几步，又蹲下检查了一下袋底的牢固程度，便继续往前拖。</p>
<p>　　    “需要希儿帮忙吗？”她走上前，带着歉意。</p>
<p>　　    “老子叫你待——在——这——儿——！拿名字作自称的蠢货，还是个没用的饭桶！”</p>
<p>　　    希儿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啜泣得太大声。很快，男孩的目光就变得仿佛从没生过气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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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做得还是可以了，待在这儿，就像前天约定的那样，唉。”他默然，然后继续拖着袋子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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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过了好一会儿，天上的雨夹雪停了。希儿往往天空，今日的温度，倒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睡在巷子里时，冷得让人颤栗不止，只要捂好衣服，把脚踝也缩进来，便不觉得极寒。</p>
<p>　　    冰凉的水泥地容不得雪的存在，把它打散成水；沙发上残破而温和的仿制皮，却反而能留雪块暂住很久。天还阴霾，但希儿望着那几块雪，只觉得它们很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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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雨夹雪停了。雨过天晴被人们拿来形容心情好；而若是雨雪过后，天空仍旧阴霾着，酝酿下一场雨雪的，这样的天气，仍谁都会绝望的吧。少年仰望着天空，这么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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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从回收站走出来后，他环顾一下四周，数了数自己口袋里的钱，也并没有比希儿的多出多少。他很肯定，自己按照老板给的价格，把称重、付钱的环节都偷偷留意过了，没有什么问题。</p>
<p>　　    原来莫非是人在异乡，不仅语言，连货币和物价也不熟悉的缘故？或者是没“搜集回收物“过，导致自己的期望太高？他腆着脸回到希儿睡的巷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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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钱……不够吗？我们俩搭车“男孩不肯给她看钱的数目，希儿只能这么问。</p>
<p>　　    “不够。“这话没有刚才骂人时来得有底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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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今天吃饭的钱呢……“</p>
<p>　　    “这个是够的。“</p>
<p>　　    下顿不够，但他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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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男孩和希儿走出小巷，望了望对面街区的商店。</p>
<p>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买吃的。“</p>
<p>　　    “哦……“</p>
<p>　　    男孩走过宽宽的马路，站在商店门口，回头望望那鼻涕糊到上唇的拖油瓶，有了新的心思：</p>
<p>　　    “你……要不先回去等我，行吗？”</p>
<p>　　    “啊……为什么？”</p>
<p>　　    “你先回去吧，好吗？”</p>
<p>　　    “没事的，希儿不怕冷，一起吧。”</p>
<p>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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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望了望商店，又回头望了望希儿，估算了下距离。“马路对面去，那儿，那个红绿灯柱子旁边，去那儿等我，好吗？”，他喊着，示意希儿站远一点等他。</p>
<p>　　    “好、好的！”</p>
<p>　　    男孩转头走进商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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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希儿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男孩，用他那“青涩灵活的道德观”，在两件事上纠结，随后又用脆弱的利益观做出了权衡。她只是满怀期望地盘算着还要捡几天才能凑够路费，去到妈妈说的地方。但是隔着汇率、算数和回收站老板的人性三座大山，希儿实在不能想明白，索性就不去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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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蚂蚁排着队从道路两旁水泥坎的缝隙中爬出，希儿便蹲下身子去瞧。想到蚂蚁比自己脆弱千百倍的身子骨，便把好奇的纤指收了回来。自打记事，希儿潜意识就觉得世道本质“混乱”，所以遇见蚂蚁这种极度有序的生物，总会不可思议地看两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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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马路对面发出混乱的声音。希儿猛地抬头一看，是那男孩飞奔的身影，只是震惊中，她看不清他飞奔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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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男孩去了别的地方，希儿之后再也没跟他合作过，后面发生的事……希儿不知为什么，竟然不太记得了……她只知道后来自己又一个人回到那会融雪漏水的巷子里，守着那温暖的破沙发，不敢去憧憬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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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滴答！”</p>
<p>　　    巷口，刺骨的雪水又滴到希儿的后脖上，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一激灵跳起来，又落寞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继续蹲着等待。</p>
<p>　　    她在等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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