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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其实李康焕即使明知道这件事背后是唐谨言在操作，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p>
<p> 韩进确实和他七星帮的关联不太大，在黑帮角度上，能在这件事里兴风作浪的唯一手段是煽动底下的失业工人闹事，但是这个需要时间去组织。</p>
<p> 釜山政府准备得太充分了，本应大乱的釜山并没有如人们想象中的乱成一团，空气中虽是憋着压抑的气息，整体还是相对安分的。</p>
<p> 这便加大了组织闹事的难度，难以因势利导，而是需要主动串联谋划。</p>
<p> 但市长元喜龙早就戒备这种事情了，警力到处维持稳定且不提，其实元喜龙并不是太信任釜山警察，他反倒更信任的是先期进入釜山建立了据点的玉泽生。</p>
<p> 有玉泽生带着大票人马在，釜山如今并不是李康焕一家天下，有新村派人马四处虎视眈眈盯着，这种煽动闹事的操作也就变得很难瞒过他们的耳目，李康焕想起什么么蛾子都只能秘密去做，就更加拉长了组织时间。</p>
<p> 李康焕没太好的办法，安哲秀同样没有。</p>
<p>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种形势，只能说是措手不及，应对这种举国层面的影响，要拿出什么方案来都得有个几天讨论，哪里是能说有办法就有办法的？</p>
<p> 尤其对于宣称要打破财阀垄断体制的安哲秀来说，如今财阀出了状况导致的社会乱象无疑是在他脸上打了个重重的耳光，要是这件事上他拿不出什么表现的话，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坚持自己的政治主张？</p>
<p> 靠嘴炮吗？</p>
<p> “没关系，这件事的影响一时半会平息不了，法院的审理需要的时间本就很长……拖得越久，民众的怨气就越重，不出一个星期，我自然有办法煽动。”李康焕这般安慰安哲秀：“这几天你也召集人马讨论一个主意，等到时候弄出事来，你们来收拾，达成双赢。唐谨言想进釜山，没那么容易！”</p>
<p> ******</p>
<p> 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需要迁延日久，而唐谨言却在谋划的时候就告诉元喜龙，只需要三天。</p>
<p> 为什么差别这么离谱？因为在审理时最难摆平的债权人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p>
<p> 对于正常的债权人，普遍的方案是把债权折算为股份，转售给愿意接手的下家。</p>
<p> 这样的折算显然会非常亏，但面临破产保护的情况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脱身之计，否则真破产清算的话，自己那份还不一定分得到手呢。</p>
<p> 对于面临破产保护的公司，最大的问题反而是没有下家愿意接收这些股份，或者寻找愿意接收的都需要迁延日久，能迅速甩手的话亏又算什么？</p>
<p> 但这个问题具体到这件事里，就完全不是问题，因为唐谨言就是要买这些股份，早已备好钞票张开口袋等着了……金额更不是问题，这么多家的合力，吃下这些完全就是毛毛雨。</p>
<p> 而韩进海运的最大债权人是韩国产业银行，每年要支付产业银行的贷款利息都属于天文数字，如今的海运形势下，韩进海运确实无力承担。</p>
<p> 破产保护针对最主要的也就是产业银行的债权而言，一般情况下，这场官司都需要打到明年。</p>
<p> 但韩国产业银行有它的特殊性，它是政策性金融机构，而不是商业银行。</p>
<p> 所谓政策性金融机构，是指由政府发起、出资创立、参股或保证的，不以利润最大化为经营目的，在特定的业务领域内从事政策性融资活动，以贯彻和配合政府的社会经济政策或意图的金融机构。</p>
<p> 换个容易理解的说法，也就是韩进欠的钱只要政府愿意背书，就解决了，唐谨言甚至不需要为此花钱……</p>
<p> 当然政府也不能强制产业银行抹除韩进债务，没那种道理，但是根据实际情况免除部分债务、降息、以及更改债务偿还的期限和方式，这都是能做到的。</p>
<p> 甚至于都不用唐谨言说话，朴槿惠自己都会做这件事，毕竟用最快速度结束破产案是如今韩国上下一致的诉求。</p>
<p> 政府、法院、银行，以及唐谨言所串联的各大财阀，以前所未有的超高效率飞速运转，外人以为至少长达几个月的审理，区区第二天就已经初见草案。</p>
<p> “债权折算股权之后，赵亮镐那边的控股无可避免的稀释许多，他也知道为了甩掉这个多年的包袱，还想保韩进海运姓赵毫无意义，多半在之后会逐渐全部甩脱，把重心彻底放在航空。”结束了一场协调会议，李富真和唐谨言再度约在一起。</p>
<p> 这次的约见倒是很公开的，就在新罗酒店的咖啡厅里，商谈合作正事根本无需避讳。</p>
<p> “郑家自己有现代航运，现在的航运形势下他们维持经营就不错了，不可能有扩大的想法。老实说趁这次破产案抄个底之后，等到重组方案落实，该卖的船卖一卖，该回收的资金回收完了，郑家再转手脱身的可能性居多。辛家其实是为了帮扶外甥女，对于这个烂摊子内心里一直是敬而远之的。真正有心掌控这艘船的只有你我两人。”</p>
<p> 唐谨言笑道：“其实只有我吧，否则你们应该是和郑家一个态度，这次捞个底，以后转手。”</p>
<p> “既是因为你，也不完全是。”李富真很认真地道：“说是因为你，是由于我们认为你有气运，重组之后的公司会焕发朝气，我们觉得一起合作是有前途的事。所以归根结底是为了发展，这件事确实如你之前所说，和我们的私情无关，而是家族层面的大事。”</p>
<p> 唐谨言眨巴着眼睛：“你们也认为我有气运？”</p>
<p> “有……”李富真忽然笑了：“你以为没点龙气护体的人，能把我姐妹抱在一起上？命格不够会折寿的。”</p>
<p> 如今李富真说起这事很坦然，笑容也自然得很，显然对两人的关系有了准确的定位。唐谨言看了她一阵，问道：“伯父病情怎样？”</p>
<p> 李富真摇摇头：“短期内没法出院，不知道要多久……毕竟年纪大了。你问这个干什么？”</p>
<p> “允琳想和敏京结婚，他能参加婚礼么？”</p>
<p> 李富真怔了怔，思索片刻，答道：“短时间参加一下婚礼，应该可以，我想他会来。你们打算怎么办？”</p>
<p> “允琳是‘私生子’，敏京是idol，双方的层面都有一些顾忌，不能办成公开的盛典。但我觉得半公开的可以，邀请足够分量的人，哪怕不能普天同庆，也要在金字塔顶洒下一场辉煌。”</p>
<p> 李富真失笑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唯一的伴郎，名为伴郎，其实是新婚夫妇一起嫁给了你。这场海运之战无异于以韩进海运下聘，好手笔。”</p>
<p> 唐谨言笑笑：“怒那要做伴娘么？”</p>
<p> 李富真摇摇头：“我是允琳的姐姐，怎么给女方做伴娘？你可以找别人去，相信会有人感兴趣。”</p>
<p> 唐谨言回到公司，便喊来姜敏京，问她自己这个问题。李允琳屁颠颠地跟了过来，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p>
<p> 姜敏京倒是没想过这件事。</p>
<p> 要说她第一反应当然是请唯一的队友李海丽了，可这不合适，虽然表面是个伴娘，可与会的任何人心中都清楚，那就是借机和唐谨言完成仪式，李海丽也就只能排除。</p>
<p> 要说T-ara里面选吧，整支T-ara将来是要结伙给正宫娘娘做伴娘的，谁来这个啊……</p>
<p> 至于其他山头姜敏京交情都差不多，没法选，正想说你们随意选吧，就听李允琳在旁边插嘴：“我有个建议啊。”</p>
<p> 两人都没好气地看着她，这货在这些事上的建议惯常充满不靠谱的色彩，两人心中都有点警惕。</p>
<p> 果然李允琳的下一句话就让唐谨言抿起了嘴唇。</p>
<p> ——“郑恩地啊，多好的人选。既是会猎釜山，何不揽佳人于东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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