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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地府这两年除了鬼差制度有大刀阔斧的改革，关于滞留人间的鬼魂处置也有不少改动。比如多了一个名为滞留鬼魂登记处的机构。</p>
<p> 生前功德足够、并非自然死亡、且没有怨气的鬼魂可以申请在人间滞留一段时间。</p>
<p> 算是一种对从始至终都生而为善之人的一点福利。</p>
<p> 张师雅和夏小小都很符合申请条件，但江小音一直没想通曲瑾怎么就符合了。</p>
<p> 这个黑心律师居然有不少功德，也不知道他的功德都是从哪里来的。</p>
<p> ********************</p>
<p> 寿尤街还是老样子。</p>
<p> 就连街头包子店的老板都和三年前一样富态。</p>
<p> “老板，三个鲜肉的。”</p>
<p> 江小音从苏宜修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付了钱之后笑眯眯地接过包子，给两个大男人一人分了一个。</p>
<p> 热乎乎的包子吃着心里暖和得不行，除了有点烫以外一切都很完美。</p>
<p> “好吃。”她啃着包子，听着清晨热热闹闹的声音，转身又要了几个鲜肉的和一杯豆浆。</p>
<p> “早饭没吃饱？”</p>
<p> 张师礼咬着包子，看起来有点紧张。江小音也不知道是她来见妈妈，他在紧张什么。</p>
<p> “不是，你们不是说事务所除了妈妈还有一个人吗？也不知道他吃不吃这些……”</p>
<p> 妈妈的爱人吗？</p>
<p> 江小音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拎着早点，慢悠悠地走向事务所。张师礼和苏宜修一左一右走在她的两边，安安静静地跟着，各自有各自的心思。</p>
<p> 事务所的一楼变成了一家书店，看着牌匾上小音书屋这四个漂亮的字，江小音觉得感动的同时又有点好笑。</p>
<p> 好像她已经变成了需要被缅怀的人一样。</p>
<p> 走上角落里的楼梯，拐到二楼就是江天师事务所。</p>
<p> 没有改变的是门，改变的是门里已经兜兜转转换了的人。</p>
<p> 张师雅的眼睛和张师礼很相像，深邃又温柔。岁月似乎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即使她去世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看起来依旧是漂亮的。</p>
<p> 听到门铃，张师雅打开门看见江小音之后愣住了。</p>
<p> “妈妈。”在她怔怔地红着眼眶发愣的时候，江小音已经扑进张师雅怀里，抱着她哭了起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p>
<p> 感情这事就是一个圈。</p>
<p> 苏宜修和张师礼抱着江小音说自己想她，然后江小音又抱着张师雅说自己想她。</p>
<p> 心里有点酸是怎么回事？</p>
<p> “小音？这是怎么回事？”住在屋子的另一个男人，用极其危险的目光盯着张师礼和苏宜修，他就知道这两个小兔崽子瞒着师雅什么事情。</p>
<p> 两个大男人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都不往外吭。</p>
<p> 半晌。</p>
<p> 已经从江小音断断续续的诉说里知道了大概情况，张师雅紧紧拉住她的手坐到沙发上。</p>
<p> 她没怪苏宜修故意瞒着自己这事，但是她看张师礼的目光就不太温柔了。</p>
<p>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p>
<p> 张师雅在摸到江小音手指上今天硬是被苏宜修给套上去的戒指之后，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以后是不是打算和宜修在一起了？”</p>
<p> “这个啊……叔叔你吃早饭没？我给叔叔买了包子！”</p>
<p> 江小音慌慌张张地岔开话题。</p>
<p> 和江小音一样，张师雅在看见自家女儿之后，愣是忘了屋子里还有个人。</p>
<p> 她看向男人，给江小音介绍道：“差点都忘记和你介绍了，这是你元谷叔叔。”</p>
<p> “元叔叔好。”江小音乖乖巧巧地打了个招呼。</p>
<p> 剑眉星目的男人看起来很阳刚英武，他安静沉默地站在张师雅身后。接过张师礼手里的早点之后，他对江小音内敛地笑了笑：“有心了。”</p>
<p> 反正不管妈妈要和谁在一起，就算和江棣，江小音都不打算发表意见。</p>
<p> 但她的情况，要告诉妈妈就有点糟心了。</p>
<p> 江小音倒不是怕她自己被收拾，她主要是怕小舅舅被妈妈收拾。</p>
<p> 别看张师雅对谁都温柔大方，但她自己说小时候那会她经常收拾不听话的张师礼。</p>
<p> 挑着能说的，江小音把这些年自己的近况和张师雅汇报了一遍。</p>
<p> 然后她就得到了张师雅非常犀利的审视目光。</p>
<p> 从小到大，江小音说谎没一次能瞒过张师雅，好像当妈的本能之一就是能准确识别自己的孩子有没有说谎。</p>
<p> “你和妈妈说实话。妈妈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妈妈就是想知道自己女儿的选择是什么。”</p>
<p> 张师雅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在自己宝贝女儿和苏宜修身上来回。</p>
<p> 虽然她觉得苏宜修和江棣有些像，偏执的人最终很有可能会做出可怕的事情，但那份爱确实是真真实实可以超越一切。</p>
<p> 如果这是小音的选择，她也不会阻止的。</p>
<p> “姐姐……”</p>
<p> 做好心理准备的张师礼深吸一口气。</p>
<p> 在江小音可能用苏宜修蒙混过关之前，他从张师雅手里拉起江小音，郑重地对她说道：“姐姐，我爱小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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