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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高考结束即短暂的解放，之后程妈妈要带她去一趟外婆家。</p>
<p> 池野要回榆中一趟，就算他回来得快，她也不一定能在填志愿前回来。</p>
<p> 池野蹭蹭她，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吗？</p>
<p> 虽然哄好了，但是不解开，他怕她会难过。</p>
<p> 有很多情绪说不清楚。怕说出来矫情，又怕不说埋在心里委屈。</p>
<p> 到底还是年轻人脸皮薄，在这种时候，倒是怎么都不想开口。</p>
<p> 程乔推推他想走开，又被他拉住。</p>
<p> 做都做了，她还不高兴。池野干脆直接把她整个抱起来，埋在颈间蹭，程乔你告诉我。</p>
<p> 不说，他就不放她走了。</p>
<p> 剃着寸发的脑袋有点扎，一拱一拱的，把她脖颈蹭得非常痒。</p>
<p> 你摸摸我，哪里都行，就是别生气。他抬头，脑袋可以摸，下巴可以摸，喉结也行。</p>
<p> 他刚射完，用纸巾擦了，还没完全软下去。她要是想摸，也可以。</p>
<p> 程乔小狗可怜巴巴的，怕是不说晚上都睡不好。</p>
<p> 程乔挠挠他的下巴颏，池野用脸颊蹭着她的手，乖得不行。</p>
<p> 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程乔抿抿唇，那你不许笑话我。</p>
<p> 池野：从来不笑话你。</p>
<p> 上次想摸摸你腹肌，你不让我掀衣服。她有点委屈。</p>
<p> 但是池野知道她不是这么容易发脾气的人，继续蹭了蹭她，还有呢？</p>
<p> 她欲言又止，眼眶有一点红，你是不是因为想去参军，不想要我，才不让我继续碰你了。</p>
<p> 池野消化了好一会儿，你听谁说的？</p>
<p>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脱衣服？</p>
<p> 就是不方便。</p>
<p> 程乔又问为什么不方便，亲都亲了，摸也摸了，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有什么不方便。</p>
<p> 池野亲亲她，程乔，你信我吗？</p>
<p> 当然是信的。除了家人，没有一个人能超越池小狗的地位。</p>
<p> 那我之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还有，我也没有不要你。这一点你可以永远相信我。</p>
<p> 池野从来不做什么承诺，但向来言出必行。</p>
<p> 程乔看他，那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知道？</p>
<p> 三天后。</p>
<p> 三天后我都去外婆家了。</p>
<p> 那就等你回来。池野继续蹭她脖子，这一次换我等你回来，行吗？</p>
<p> 他们没有在这待太久。程乔说好，池野就把她送回家。</p>
<p> 进门前她还拉着他手指头问：今晚真的不用我陪你睡觉吗？</p>
<p> 池野欲言又止地看她，你需要吗？</p>
<p> 我需要啊！程乔一本正经，不过我向来乐于助人，经常为他人着想，所以你需要吗？</p>
<p> 再不进去，程妈妈都要被她吵醒了。</p>
<p> 池野伸出一根手指头，把她抵进门，下次吧，你先好好休息。</p>
<p> 巷子里做了两次，她可能不太吃得消。</p>
<p> 虽然她只是单纯地想睡觉，但他不单纯。</p>
<p> 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填志愿那天程乔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在外婆家用电脑就能报。事后又开开心心地出去玩。</p>
<p> 池野一一个人在家。</p>
<p> 他以为要一个人待到程乔回来的那天，却不想陆小虎来找他了。</p>
<p> 因为是晚上，池野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脸上也挂了些湿润的水珠。</p>
<p> 陆小虎抬头，就能看见他单手开门，另外只手拿毛巾按在头上。</p>
<p> 怎么了？他问，然后侧身让他进来。</p>
<p> 陆小虎装模作样，来请教一下你怎么填志愿啊。 我分这么低，又没人教我怎么报学校才不被刷。大院里就你最靠谱，我不找你找谁。</p>
<p> 池野去倒水，然后回房间开电脑。他上次和陆小虎查过成绩，知道他考了多少分，也早就帮忙一起看过志愿。</p>
<p> 想报好学校有点难，但我根据你平时的兴趣，选了几所学校的专业，冲一冲应该可以。</p>
<p> 如果不想复读，我也选了一些能接收预科的大学。</p>
<p> 池野转身，你过来看看。</p>
<p> 回头，却发现陆小虎的注意力没有在这。</p>
<p> 他在看书架上放的相框， 是他们小时候六个人的合照，那时才六岁， 李璨还没搬走。</p>
<p> 陆小虎原本也有一张的， 但十岁那年陆爸爸给他养了一只狗 ，拆家特别厉害，被咬得粉碎。</p>
<p> 再说吧。陆小虎坐在地上。</p>
<p> 程乔买了地毯，还有一张懒人沙发。 平时她来这时就喜欢赖在上面看书玩游戏。</p>
<p> 现在陆小虎在这，背靠着那张橘色的南瓜型懒人沙发，打会儿游戏再说。</p>
<p> 池野没有管他，但是掏出了手机，一起？</p>
<p> 男生间的活动大都比较简单。打球、打游戏，要么就是些很幼稚的行为。</p>
<p> 以前假期池野也会下些手游，玩得没有陆小虎他们这么疯，开学就卸载，但是男孩子会玩的，他一样不落。</p>
<p> 陆小虎说行啊，上号，哥哥带你躺。</p>
<p> 其实他全程都没在状态，拿射手射手被抢红，拿打野打野被偷龙，玩个辅助挂池野玩的兰陵王脑袋上，都能被对面的打野打下来。</p>
<p> 程乔每个晚上都会给池野打电话或者发消息，但是这一晚，池野把所有后台都关了，电话也没接。</p>
<p> 打了好几局，十几场，基本上都是赢大于输。但他战绩很差，全靠池野逆风翻盘。</p>
<p> 不打了。陆小虎扔下手机，已经是深夜。</p>
<p> 池野静静地看着他。</p>
<p> 他来这根本不是要填志愿，也不是打游戏。他来，只是想跟他说一件事。</p>
<p> 我已经报名了。陆小虎摸着那台手机，因为游戏时间过长，电池开始有点发烫。</p>
<p>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p>
<p> 明天就是填志愿的最后天了。</p>
<p> 谁说守护祖国只有这一条路？</p>
<p> 你读书那么厉害，成绩那么高，读个好专业出来找份好工作，或者继续读研、读博，进研究所、 当大学教授，不也一样是在建设祖国吗？</p>
<p> 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不能到了他这就堵死了吧。</p>
<p> 他一直留着寸发。</p>
<p> 他一直不敢忘记自己是军人的儿子。</p>
<p> 但是陆小虎希望他记得，在这之前，池野只是池野。</p>
<p> 我只考了三百多分，上个三本都费劲儿，人也不聪明，一根筋，干不了别的，就剩这条命能用。</p>
<p> 挥霍了大半个青春，还不如真的去干点有用的事情。</p>
<p> 他说得很认真， 点都不像在开玩笑。</p>
<p> 那个瘦弱清秀的少年，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p>
<p> 喂，池野。他看他，你会给我写信的，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