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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一年的夏季，长安及各地风调雨顺，唯有中原遭遇十年一见的大旱，其中属都城申州最为严重。</p>
<p> 申州三个月没下一滴雨，田地干涸开裂，庄稼颗粒无收。</p>
<p> 大魏朝堂命当地官员放粮施粥，并从中央拨款赈济，但当地旱灾仍不见好转，百姓在求雨不成后，纷纷变成流民，往南方江浙迁移。</p>
<p> 赈灾一事经二皇子萧岑着手，眼下申州毫无起色，反而灾情越演越烈，文帝大怒，将萧岑关府禁足，并召来太子萧璟商议此事。</p>
<p> 户部掌管国家财政事宜，在职尚书是萧岑的亲舅舅，亦是当今仪嘉皇后胞弟。</p>
<p> 文帝疑心这其中有大纰漏，萧璟举荐刑部侍郎崔恪作为巡察大臣，再次发放赈灾银两，并暗地严察朝廷和地方是否有官吏贪赃枉法。</p>
<p> 文帝欣然同意，崔恪官风清正，他对这个外甥也颇为信任。</p>
<p> 一道诏令急下，崔恪接旨出宫，即日便要赶赴千里之外的申州。</p>
<p> …………</p>
<p> “太仓促了，太仓促了！”甄珠光着脚丫在房里踱来踱去。</p>
<p> 时至夏日，室内置了冰鉴散热，但地砖冰凉，女子寒从足下生，崔恪两手抄起甄珠，将她放在床榻，拿双罗袜给她套上。</p>
<p> 他口中安抚：“申州灾情刻不容缓，我去月余忙完就回来长安了。”</p>
<p> 甄珠不以为然，扒着他的脖子哝哝撒娇：“申州好不好玩啊，我除了雁门和长安，哪里都没有去过呢。”</p>
<p> 娇生惯养的小娘子，不懂人间疾苦，朝堂皇帝大臣为当地灾民操碎了心，她只顾想着玩去了。</p>
<p> 崔恪点了下她的小鼻子，眼中微含宠溺，“我是去办公，又不是去游山玩水。”</p>
<p> 正了正色，与她细说：“申州干旱，缺水缺得厉害，别说玩，能有正常的饭食饮水就不错了。至于梳洗沐浴，那不知道得多少天一次，你这么娇气，哪能受得了。况且你还怀着宝宝，经不起风餐露宿，舟车劳顿。”</p>
<p> 甄珠似懂非懂地点头，略有失望之色，“这样啊，那不好玩。”</p>
<p> 把头埋进他颈项里蹭啊蹭，委屈巴巴地抱怨：“我就是太无聊了，在长安闷得要发霉了。以前没嫁人，我爹天天把我关在家里学规矩，现在成婚了，又被这个肚子绊在府中哪也去不了。”</p>
<p> 知道她爱玩闹，崔恪抚摸她一头秀发，柔声哄道：“等你过年生完宝宝，明年开了春，我请段时间的假，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都行。”</p>
<p> “真的？”甄珠双目亮晶晶地盯着他。</p>
<p> “真的。”崔恪语气笃定。</p>
<p> “崔恪，太好了！”甄珠捧起他的脸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乌溜溜的眼珠转动，似在思索，“我想去江南，听说江南风景可好看了，啊不，我要去巴蜀，听说巴蜀好吃的多哎。”</p>
<p>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的视线定格在崔恪脸上，嬉闹的笑容带了点认真，“不过我更想带你去雁门，看看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大漠黄沙，戈壁秃鹫，随便跑随便玩，别提有多自由了！”</p>
<p> 秀眉一扬，透出几分骄傲的神色，她的表情灵动而鲜活，“崔恪，你见过骆驼吗？我不止会骑马，我还会骑骆驼啦！我要骑在上面，肯定比你站起来还高！”</p>
<p> 听她描述，崔恪想着那情形，娇俏的少女骑着高峰骆驼，该有多么英姿飒爽。</p>
<p> 反倒是长安城的高门宅院拘了她天生活泼的性子。</p>
<p> 崔恪亲她眉眼，“珠珠，以后你骑骆驼，我给你画骑在骆驼上的你。”</p>
<p> 甄珠被他温热的气息拂得眼皮发痒，稍稍躲开些，提起往事不满地絮叨：“崔恪你以前好凶啊，第一次见面就帮着别人责怪我，去年你还把我抓去牢房吃猪食牢饭。”</p>
<p> 情意浓了她来翻起旧账，崔恪并不让她，数落道：“四年前你是个小姑娘，哪能随便张口骂人，还脱鞋砸人，在那么多人面前光着脚，你知不知羞。”</p>
<p> “还说去年，你知不知道跟你同桌赌钱的几个人身上涉有命案。他们周身匪里匪气，旁人都不敢沾，偏你个不怕死的跟他们在那吆五喝六赌得兴起，不抓你抓谁，谁知道你跟案子有没有关。”</p>
<p> 甄珠自知有理亏之处，小声哼唧：“四年前是沈妙容她们先带头嘲笑我的，说我土包子，野蛮子。”</p>
<p> 崔恪淡淡睨她，“难道你就没还嘴？”</p>
<p> 想到此，甄珠扑哧一声笑出来，眼底流露出小小的得意，“她们一群人都骂不过我，她们骂来骂去就是那几句，我一句‘狗娘养的’就把她们镇住了！”</p>
<p> 崔恪皱眉，不经意想起在畅欢楼她骂的那句“你他娘的”，掂起甄珠的屁股蛋儿，他使力打了两巴掌，厉色警告：“以后不准口吐脏话骂人。”</p>
<p> 甄珠“哎呦哎呦”假假地叫唤两声，巴掌听着响亮，落在肉上不疼，他没舍得真打。</p>
<p> 甄珠坐在崔恪怀里扭动，贴他贴得更紧了，叙完自个的旧事，轮到该询问他了。</p>
<p> 她犹豫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崔恪，那我以前推你下水，害你重病，你有没有恨过我啊？”</p>
<p> 崔恪似笑非笑：“你说呢？”</p>
<p> 甄珠悻悻低头，崔恪当时病得差点死掉，她都想好了，如果他好不了，安国公府执意要讨个公道，她就以命偿命，算作给他配阴婚了。</p>
<p> 见甄珠黯然，崔恪坦言笑道：“我还不至于和当年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斤斤计较，是我少时没学凫水，那会儿忙于学业，身体也不大好。”</p>
<p> 他好有包容心啊，甄珠听得心里暖暖的，递上红唇又要去亲他，“你放心去申州吧，我和宝宝乖乖在家等你回来。”</p>
<p> 崔恪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一记深吻，舌头交缠，口涎互渡，直把怀中人亲得泪光点点，娇喘微微。</p>
<p> 烛影摇红，衣衫尽褪，他攥紧她的大腿，抱着人下了床。</p>
<p> 硬硬的一根抵在她的阴豆上，他低声求欢：“珠珠，临行前让我抱着操你，好不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