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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97号街位于巨石城的西区,这儿的污水横流,空气污浊,破败旳筒子楼拥挤成群,常被附近市民们诟病为“乌鸦窝”。</p> <p> 由于靠近巨壁的缘故,这儿的居民们只能享受到早晨和中午太阳。</p> <p> 一到黄昏时分,街道便被巨壁的阴影笼罩。</p> <p> 客观来讲,若是忽略采光,这儿的生活比起巨壁外面的贫民窟还是好很多的。</p> <p> 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是附近工厂的工人。</p> <p> 除非本地的住户,很少有人愿意靠近这里。</p> <p> 这儿几乎没有娱乐活动,也几乎没有人会在一群穷鬼们中间开店。</p> <p> 有工作的人需要工作16个小时,到家倒头就睡,没工作的人就算发一整天的呆,也不会从兜里掏出一枚筹码消费。</p> <p>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p> <p> 在与工业区交界的地方,开着一家名叫“胡桃木”的啤酒馆。它的标志性招牌,是门口那一堆胡桃木做的空酒桶。</p> <p> 这些酒桶的个头不大,能当桌子也能当板凳,甚至还能用来对付一下卫生问题。</p> <p> 结束一天工作的工人们从这儿路过的时候,偶尔会掏出一枚工头赏的筹码,喝上一杯便宜量大的生啤酒,忘掉一天的烦恼再回家。</p> <p> 一些失业工人也会来这里消磨一整天的时间。</p> <p> 虽然囊中羞涩,但能闻一闻啤酒味儿,或者吸两口二手烟也好。</p> <p> 不管怎样,都好过坐在家里,听那个黄脸婆唉声叹气,叨叨这日子过不下去了。</p> <p> 由于几乎没有佣兵会来这里,外地的旅客和行商也根本不会靠近西区,</p> <p>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巨石城工人们的俱乐部。</p> <p> 大家不只是喝酒,也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些家长里短,或者听来的八卦。</p> <p> 尤其是工厂区的八卦。</p> <p> 人们最期待的当然是听到哪家工厂缺人的消息,不过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p> <p> 一位胡子拉碴的失业工人忽然开口说道。</p> <p> “……要不咱去当佣兵吧。”</p> <p> 和他一样从罐头厂被辞退的工友撇了他一眼。</p> <p> “你摸过枪吗?”</p> <p> “没有,但听说不是很难,把保险打开,枪口对准,然后扣下扳机,把滚烫的金属碎片打进啃食者的脑袋里。”胡子拉碴的工人用木桶边的扫把比划了一下射击的动作,“你看,就这么简单。”</p> <p> 众人一阵哄笑。</p> <p> “浪潮得等明年了,现在是夏天,你的对手大概率是掠夺者。”</p> <p> “听说李斯特商队在招人,他们打算新开一条从这儿去大裂谷的商路。”</p> <p> “大裂谷啊……听说在河谷行省的最北边。”</p> <p> “真是有够远的。”</p> <p> 门梁的旁边,一群工人围拢在一起,轮流抽着一支快燃尽的烟屁股。</p> <p> 斯伯格忍不住多吸了一口,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连忙把手中的烟让给了下一个朋友。</p> <p> 接过烟头吸了一口,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皮克忽然开口道。</p> <p> “说起来最近怎么没看到肯特?”</p> <p> “不知道,上次他还带我们包围了市政厅,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混蛋被吓得一脸苍白的样子真特么解气!”</p> <p> “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就好了。”</p> <p> 反正他们也没别的事情做,去街上闹一下说不定还能混点好处。</p> <p> 这时候,大腹便便的酒馆老板,抱着一只硕大的木框,从酒馆旁边的杂物间走了出来。</p> <p> 他的名字叫唐,在人联语中是一个很短的单词,只有一个音节。</p> <p> 看着这群无所事事的穷鬼,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p> <p> “你们打算在这儿消磨时间到什么时候?没钱就不能去找份活做吗?”</p> <p> 正在抽烟的工友笑着道。</p> <p> “我们也想干活儿,你这儿缺不缺保洁,或者服务生?打杂的?”</p> <p> 唐呵呵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p> <p> “我为什么要招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大老爷们打杂。”</p> <p> 另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举起手,嬉皮笑脸说道。</p> <p> “那招不招老板娘?我报个名。”</p> <p> “滚吧。”唐骂骂咧咧道。</p> <p> 最近胡桃木酒馆的日子也不好过。</p> <p> 穷鬼们越来越多,连烟屁股都要换着人抽,更别说掏出筹码买酒了。</p> <p> 斯伯格忽然发现,原先那个帮忙倒酒的老姑娘和打杂的小伙子居然被辞退了。</p> <p> 现在连这种体力活,都是老板自己在干。</p> <p> 以前这个点儿,这头肥猪可都坐在吧台后面打瞌睡偷懒。</p> <p> 这时候,斯伯格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木框,还有木框里装着的一沓纸,不由好奇问道。</p> <p> “这是什么?”</p> <p> “《幸存者日报》。”唐也不多说话,吭哧吭哧地将它搬进了酒馆里。</p> <p> 幸存者日报?</p> <p>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p> <p> 当然,也可能因为他们不看报纸。</p> <p> 大多数工人虽然识字的,但基本上也就认得那么几个字,大概能看懂设备操作手册和招聘启示的水准。</p> <p> 能买得起报纸的工人,不会有看报的时间。</p> <p> 读书看报那都是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上人,才配拥有的消遣。</p> <p> “这玩意儿多少钱一份。”</p> <p> “不要钱,可以随便看,但不能带走。”唐不耐烦地说道。</p> <p> 这些报纸是《幸存者日报》报社免费提供的,每月附赠一箱核子可乐。</p> <p> 反正占地面积也不大,还能给酒鬼们当个消遣,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他就带回来了。</p> <p> “不要钱?!”</p> <p>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惊了。</p> <p> 还有这好事儿?</p> <p> 更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这话居然是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说的。</p> <p> 斯伯格走上去,从那木框中取了一份报纸,展开在手中。</p> <p> 正在抽烟的皮克也丢掉了手中那根终于燃尽的烟屁股,好奇地凑上去围观。</p> <p> “……”</p> <p> “市政厅与新联盟当局谈判顺利,两亿援助贷款将为双方争取共赢……共赢是什么?”</p> <p> “我只想把新联盟的工厂砸个稀巴烂!把他们生产的破烂从巨壁里扔出去!”</p> <p> “但当他们的债主好像也不坏……凯特纺织厂复工,看这报纸上说,是因为接到了一笔价值百万筹码的订单。”</p> <p> “艾丽莎走丢了一只南方短毛猫,如果谁看见了请联系报纸上的地址,报酬25筹码……艾丽莎……这个名字好耳熟。”</p> <p> “我想起来了……是墨尔文行长的小女儿!”</p> <p> 巨石城没有娱乐业,更没有明星,夜之女王酒吧的头牌和达官贵人们的家眷,便是大多数普通人八卦的对象。</p> <p> 对于墨尔文行长,众人自然不会陌生,毕竟巨石城只有一家银行。</p> <p> 一听到这位大人的名字,众人立刻回过神来,眼中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p> <p> “……居然是行长家的千金。”</p> <p> “谁要是能娶了她,下辈子都不用愁了吧。”</p> <p> “别做梦了,这天还没黑呢。”</p> <p> “25枚筹码找一只猫……换成营养膏都够25公斤了!这些人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p> <p> “你懂个啥,我倒觉得便宜了!”</p> <p> “哎,有钱真好……”</p> <p> 围在报纸前的众人议论纷纷着。</p> <p> 虽然25枚筹码的报酬让人眼红,但并没有人动身去找。</p> <p> 巨石城这么大,他们上哪找一只猫去?</p> <p> 更别说那只猫还在不在巨壁里面都是个问题。</p> <p> 众人们兴奋地谈论着八卦,而斯伯格的注意力却在报纸的最后一行字上。</p> <p> 【我们致力于打造一款服务于全体幸存者的报纸,如果您是在公共报摊上看到这张报纸,请在上面留下您宝贵的建议,我们在回收之后会作为参考。】</p> <p> 服务于全体幸存者的报纸?</p> <p> 呵。</p> <p> 真是稀奇了。</p> <p> 虽然大家都是幸存者,生活在同一片废土,但斯伯格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人和人是不同的。</p> <p> 有些人生来便含着金汤匙,有的人生下来便和蟑螂一样活着。</p> <p> 就比如那位艾丽莎小姐。</p> <p> 废土是什么样,和她关系很大吗?</p> <p> 她可能都没见过营养膏,更别说尝一口了。</p> <p> 犹豫了片刻,斯伯格最终找老板借了支笔,在报纸最下面写道。</p> <p> “我们对市政厅在干什么很感兴趣。”</p> <p> “行长千金的猫让我感到沮丧,在我还有工作的时候,25枚筹码是我十天的工资。”</p> <p> “……你们要是能多刊登一些关于工作的信息就好了。”</p> <p> “祝您生活愉快。”</p> <p> 写下了这些字,他将笔还给了酒馆老板。</p> <p> 这时,斯伯格忽然想起来报纸上有提到,十个空可乐瓶能换一张报纸带回家。</p> <p> 他不禁在心中寻思着,要不一会儿等天完全黑了,去酒吧街捡空可乐瓶好了。</p> <p> 换一份报纸带回去给儿子识字也好,至少不会显得自己荒废了一整天……</p> <p> ……</p> <p> 产生类似想法的人不只是斯伯格。</p> <p> 这两天巨石城的酒馆周围,多了不少捡空瓶子的“拾荒者”。</p> <p> 10个空可乐瓶就能换一份《幸存者日报》,哪怕不用来看,带回家垫桌子或者铺床也好。</p> <p> 至于这个《幸存者日报》是从哪冒出来的,倒是没有人去关注过。</p> <p> 毕竟它才刚发行第一期,知名度实在太小了,</p> <p> 小到巨石城的工厂主、商会老板还有市政厅的官员们,根本不可能会注意到……</p> <p> 当天夜里。</p> <p> 墨尔文行长带着神采奕奕的表情,回到自己在内层边缘的豪宅。</p> <p> 和曙光城主的谈判进展很顺利,对方拿出了一份漂亮的采购清单,其中包括一大批建筑材料、纺织品以及食品。</p> <p> 这将为巨石城创造至少5万的就业岗位,解决近10万人的温饱问题。</p> <p> 到了明年这时候,巨石城的生产总值将再创新高!</p> <p> 而新联盟偿还的利息和从北郊涌入的原材料,将让工业区的工厂重获新生!</p> <p> 最让墨尔文欣慰的是,最近不少工厂也开始从他这儿贷款了。</p> <p> 有人借钱消费,自然有人愿意借钱扩大生产,他的银行能从两头赚钱。</p> <p> 而且几乎没有坏账的风险!</p> <p> 巨石城已经进入了新的周期,他仿佛已经看见了经济复苏的曙光!</p> <p> “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夫人接过了他手中的外套。</p> <p> “当然,”墨尔文眉飞色舞地说道,“扯了这么多天的皮,谈判终于结束了,新联盟的代表在协议上签了字,我们和新联盟的关系从此将进入新的篇章!”</p> <p> 谈判的进展虽然充满了曲折,但多亏了他在谈判桌上足智多谋的表现,牢牢地将谈判节奏握在手中,最终还是迫使新联盟的代表做出了让步,让双方达成了一致。</p> <p> “可是……借钱给那些乡巴佬们真的没问题吗?”夫人的表情有些担忧。</p> <p> 在她看来,巨壁外的人要么是粗俗的佣兵,要么便是邋遢的拾荒者,或者打家劫舍的掠夺者。</p> <p> 她很难相信那些人。</p> <p> 甚至于那些人多看她一眼,都会让她浑身冒鸡皮疙瘩,生理上感到不适。</p> <p> 墨尔文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p> <p> “能有什么问题呢?他们有铜矿有农田,还有大片的森林……我甚至巴不得那些乡巴佬们再多借一点。”</p> <p> “债务会让他们变成我们的奴隶,这可比镣铐好使多了。”</p> <p> 这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桌上的报纸。</p> <p> 那报纸封面的头条上,居然刊登了谈判进展顺利的消息。</p> <p> 墨尔文不禁好奇地抬了下眉毛。</p> <p> 谈判今天才刚结束,两个小时前新联盟的代表才不情不愿地在借款协议上签字,双方都还没来得及官宣。</p> <p> 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纸是怎么猜中今天一定能谈成的?</p> <p> 蒙的还挺准。</p> <p> 总不可能是几个小时前印刷的吧。</p> <p> “这是什么?”</p> <p> “幸存者日报。”</p> <p> 坐在沙发上的艾丽莎正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猫咪,听到父亲的询问之后抬起头,轻声细语的回答道。</p> <p> “我们家订了这个报纸吗?”墨尔文疑惑问道。</p> <p> 艾丽莎轻轻摇了摇头。</p> <p> “没有,但我觉得这报纸还挺有意思……之前我不是丢了一只猫咪吗?”</p> <p> 墨尔文不记得是哪一只了,他女儿养的猫太多了。</p> <p> 见父亲似乎不记得这事儿了,艾丽莎轻声细语的继续说道。</p> <p> “当时您和我说,您已经吩咐管家去酒馆张贴寻猫启事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佣兵帮莪把它带回来。”</p> <p> “好像有这事儿……后来呢?”墨尔文表情不禁有些窘迫。</p> <p> 看样子那只猫好像并没有找回来,自己在女儿面前食言了。</p> <p> 不过懂事的艾丽莎并没有责怪他,语气温和的继续说道。</p> <p> “后来,那个佣兵先生并没有出现,不过这家报社却通过酒馆上的寻猫启事找到了我,说可以免费替我在报纸上刊登一条广告,只要等找到了小黑之后,我愿意为他们写一封感谢信就好。”</p> <p> 墨尔文听完之后笑了笑。</p> <p> 这是想借自己女儿的名气打响报纸的知名度吗?</p> <p> 这些人还挺有生意头脑。</p> <p> 在巨石城的上流社会,自己女儿的名字可比几枚筹码贵多了。</p> <p> 不过,这种小事儿还不值得他操心,他只是关心了自己的女儿一句。</p> <p> “要是能找到就好了。”</p> <p> “是啊。”</p> <p> 抚摸着怀中的小猫,艾丽莎的眼中浮起一抹忧愁,“真担心它会不会饿着。”</p> <p> ……</p> <p> 同一时间。</p> <p> 距离仓库区不远的独栋楼,门口挂着一面写着【联盟之声】的牌匾。</p> <p> 从那颗崭新的钉子来看,这招牌应该才刚挂上去不久。</p> <p> 和门口的冷清不同的是,此刻报社里正是一片忙碌。</p> <p> 尤其是担任报社社长的哈尔,从早上忙到傍晚一刻也没歇过,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个人来用。</p> <p>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p> <p> 由于报社刚刚成立,正缺人手,他不得不身兼数职,既负责报纸的内容,又负责报纸的排版,同时还要兼顾报社与外界的联系。</p> <p> 至于为何会变成这样,还得从三天前那个下午说起。</p> <p> 根据管理者大人的指示,新联盟需要属于自己的发声渠道。</p> <p> 然而,由于新联盟驻巨石城办事处人手不足,书宇和卢卡经过一番讨论,这件意义重大的任务便落在了哈尔的头上。</p> <p> 新联盟的信任让哈尔受宠若惊。</p> <p> 虽然他也很想报答这些人的救命和收留之恩,并证明自己的能力,但他毕竟没有办过报纸,甚至连报纸是啥玩意儿都不知道。</p> <p> 好在那个书宇,并没有真的把所有的活儿都甩在他身上,而是替他去人才市场找了几个曾经在《巨石城之声》工作过的员工,这才让他虽然忙碌,却不至于手忙脚乱。</p> <p> 《幸存者日报》是他们推出的第一款产品,发行范围主要在巨石城的外城。</p> <p> 第一期印刷了1200份,分别投放在了消费水平相对较低的酒馆、杂货铺以及流动摊贩。</p> <p> 这些报纸在巨石城本地的印刷厂印刷,万份以下的印刷量,每份报纸的出厂成本大概在0.5筹码左右。</p> <p> 如果把人工、房租、水电一起算上,他们今天一整天的开支便达到了上千枚筹码。</p> <p> 至于收入,暂时不用想了。</p> <p> 这些报纸几乎是以免费的形式提供给那些合作方。</p> <p> 每份报纸的零售价一筹码,如果卖出去,扣除属于合作商的利润,他们最多能收回印刷报纸的成本。</p> <p> 而为了推广这些报纸,他们还搭上了五十六箱核子可乐!</p> <p> 不过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p> <p> 报社二楼的会议室正在开会,哈尔召集了报社仅有的六名编辑,汇总读者们在报纸上留下的建议,商讨下一期的内容。</p> <p>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忽然被门推开,一名工作人员脚步匆匆地走进来。</p> <p> “好消息!1200份报纸卖出去一半!”</p> <p> 听到这句话,会议桌前的不少人眉头一松,脸上纷纷露出喜色。</p> <p> 在可以随意翻阅的情况下,能够卖出去一半,对于一家毫无知名度的新报纸而言,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p> <p> 至少说明他们的内容没有问题。</p> <p> 那工作人员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p> <p> “……不过坏消息是,我们一分钱也没赚,只收回来120枚筹码,和三千多支空瓶。”</p> <p> 听到这后半句话,坐在会议桌前的编辑们相视一眼。</p> <p> “……也许把这些瓶子卖掉能赚一笔。”一名编辑看了一眼报社社长,小声提议道。</p> <p> 这年头找工作不容易。</p> <p> 尤其报纸这种东西不是生活必需品。</p> <p> 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没了。</p> <p> 看出了大伙们眼中的顾虑,坐在会议桌前的哈尔站起身来,用热情洋溢的声音给众人打气道。</p> <p> “不用担心亏损的问题,盈利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尽快打出名气!”</p> <p> “我刚才仔细研究了下反馈的建议,《幸存者日报》这个称呼还是太笼统了,内容也不够有针对性!”</p> <p>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不会对哪个工厂的流水线缺人感兴趣,巨石城的工人们更不会关心夜之女王的头牌今天穿什么衣服。”</p> <p> “我认为,除了《幸存者日报》之外,我们还应该成立《工人报》,《市民报》,《花花公子报》等等不同的子刊,针对不同的客户群体投放不同的内容!”</p> <p> “既然《巨石城之声》占领了巨石城的上流社会,那我们就去他们未曾涉足的领域,开辟新的战场!”</p> <p>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哈尔感觉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都在沸腾,眼中闪烁着兴奋和野心的光芒。</p> <p> 如果这个计划能够实现,他创办的报纸将占领巨石城居民茶余饭后的每一分钟,他写下的文字将被数十万人反复</p> <p> 而他将成为这座城市的“无冕之王”!</p> <p> 离家这么久,他还是头一回碰到如此令人兴奋的事情。</p> <p> 听他描绘着这幅惊人的蓝图,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p> <p> 一名编辑忍不住问道。</p> <p> “我们有那么多预算吗?”</p> <p> 哈尔笃定地说道。</p> <p> “……总会有办法的!我们的老板不是说了吗?联盟不会吝啬在文化产业上的投资!”</p> <p> “更何况我们刚拿到了2亿筹码的贷款,这些钱总得有地方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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