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齐元趴在床上，身体已经软的一点力气都没了。</p>
<p>　　彭向明毫不吝惜地在她背后摁着雪白的美臀冲击，这事明摆着，虽然齐大美妞以往在床上的战斗力确实不咋地，但像今天这样早早就缴械投降还是头一次。</p>
<p>　　下午他本想去机场接齐元的，但合作条件谈到一半不方便走开，总不好把剩下的活都扔给赵建元吧？</p>
<p>　　所以只能让赵建元去接机，对于他俩可能会发生的事彭向明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也就差没抓奸在床了，也正是因此，过年时他才会假装糊涂睡了萧韵怡，兄弟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p>
<p>　　想到齐元的大长腿下午还架在老赵的肩膀上，彭向明竟莫名感觉有点兴奋，回房后一直到现在，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就没让齐元下过床。</p>
<p>　　齐元坚持了没十分钟就不行了，白花花的身子软的跟面团似的，各种喷水、痉挛，爽到一塌糊涂。</p>
<p>　　彭向明却更加精神抖擞了，一点都看不出白天在外跑了一整天的样子，腰上像是装了个马达，啪啪啪操起来就没完，直把她弄高潮了三次，才在她体内放了水，然后中场休息了顶多有五分钟，又生龙活虎地开始折腾。</p>
<p>　　齐元连吐槽都没有劲了，感觉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又酸又软，动都不想动，可老彭还是性致勃勃攥着她小腰啪啪啪，前后换了十几种姿势不带重样的。</p>
<p>　　这流氓从哪学的这么多花样？</p>
<p>　　齐元苦不堪言，好东西吃多了也会撑坏肚子，况且她在床上躺平也不是一点体力不消耗，一个多钟头下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抽了龙筋的三太子，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更难受的是下面那张小嘴儿，含着粗粗的棒子根本没法合拢，又是摩擦又是蹭，时间一久两腿之间又麻又痛。</p>
<p>　　…………</p>
<p>　　第二天，齐元在酒店里躺了一整天都没下床，彭向明倒是神清气爽地早早出门了，把剩下的外景全都看完了，然后就订了次日回燕京的机票。</p>
<p>　　第三天早上，当他们赶往机场时，突然接到丁琥打来的电话。</p>
<p>　　听说彭向明在外地选景，丁琥当即就问在哪里，看意思居然要直接过来，彭向明赶紧说已经订好机票马上就回去，他这才作罢。</p>
<p>　　听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有事，彭向明想了想，觉得回去后暂时没有急事，就跟他约了中午见面吃饭。</p>
<p>　　他来找自己，几乎不用往别的方向去猜测，大概率跟宁小成有关。</p>
<p>　　果然，中午到了约定的地方，点完菜寒暄几句，丁琥很快就开门见山地说：“其实宁导想自己找你的，但去年的事儿，你也知道，他一直都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觉得对不住你，这次又要来找你帮忙，所以……嗨，他那人就那样……”</p>
<p>　　彭向明摆手，“早都过去了，我都理解的。再说了，上次我去探班，咱不也把事情都说开了吗？他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有事您就直说，能帮的我尽量帮。”</p>
<p>　　丁琥叹了口气，说：“片子已经剪完了，后期呢，也做的差不多了，现在的问题是，当初谈好了的，楚昊不只是主演，他还要演唱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歌，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公司给他做的三首歌，每一首宁导都不满意。”</p>
<p>　　他一脸无奈，说：“其实吧，我觉得都还行，楚昊的公司还是很舍得花钱的，请的全都是大腕，做出来的音乐我听着没多大问题，但老宁这个人认死理啊！一旦看谁不顺眼，那他无论再怎么做也都觉得不对。反过来呢，一旦看谁顺眼了，他就觉得哪儿哪儿都是最好的，没人能比！”</p>
<p>　　彭向明已经听懂了，此时不由失笑。</p>
<p>　　“那宁导想怎么办……找我写歌？”</p>
<p>　　餐厅里，彭向明跟丁琥边吃边聊。</p>
<p>　　丁琥无奈地摊手，端起茶水的杯子，跟彭向明碰了一下，算是意思意思，然后才说：“老宁就一个意思，楚昊的歌，还有他的声音，老宁都是坚决的不喜欢，所以呢，老板要拿出去做什么推广歌曲，那没问题，随他们折腾，但主题歌，就坚决不行，他受不了那几首歌做自己电视剧的主题歌。”</p>
<p>　　彭向明又笑，夹菜。</p>
<p>　　丁琥又继续说：“现在的情况是，他跟郑董，就是我们的投资方——你好像还见过他一次，瑞国影视的董事长，郑瑞国……”</p>
<p>　　彭向明点头。</p>
<p>　　这个人他记得，而且印象深刻。</p>
<p>　　当时是他刚过去签完了合同，跑过去找宁小成请教该怎么演，并且拿到了剧本，结果还在聊，郑瑞国就杀到了，气势十足，然后……自己的男主角就黄了。</p>
<p>　　丁琥说：“你不知道，老宁特别欣赏你，当初拍板的男主角是你，这事儿我们剧组，包括瑞国影视那边都是知道的，所以楚昊现在对你态度不好很正常，因为所有人都拿他跟你比！原来还没什么，可后来你红了，而且红成那样，别说老宁懊恼的不行，连郑董也有点后悔了，说当初要是签下你……嘿嘿，你想想！”</p>
<p>　　“反正呢，郑董现在是原则上同意了，如果你来给我们这部剧写歌、唱歌，那就没问题，由他负责跟合作方也就是楚昊的公司去谈。但是，也只能是你，而且还必须由你来唱。”</p>
<p>　　彭向明缓缓点头？但是没说话。</p>
<p>　　丁琥又继续道：“至于价钱，这个你放心，郑董亲口说的，只要你接这单活儿，价钱都好说！”</p>
<p>　　彭向明仰天打个哈哈，还是不接话。</p>
<p>　　丁琥这么多年的制片人可不是白当的，尤其他搭档的还是宁小成这样一根筋的导演，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本事都快满级了。</p>
<p>　　见彭向明到这时候还是不说话，他顿时就叹了口气，“我知道，其实老宁也知道，当初那事儿吧……嗨，怎么说呢，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再怎么抱歉这事儿也挽回不来了，所以老宁拉不下脸自己过来找你，你就看在当初他是真的很欣赏你……”</p>
<p>　　没等他把话说完，彭向明已经连连地摆起手来了。</p>
<p>　　等他停下，彭向明说：“跟这个没有关系。我这人还不至于那么记仇，当初我探班，咱三个喝酒时就已经把事情说开了，对我来说，就算此前多少有点怨气，既然说开了，那事儿就已经过去了。”</p>
<p>　　“你回去跟宁导说，他完全不用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彭向明摊手，“你看，我不还曾经开口问他要角色来着？柳米嘛，我女朋友，对吧？”</p>
<p>　　丁琥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那是那是！老宁也明白你不是那种人，这不关键就是他自己脸皮薄嘛！”</p>
<p>　　彭向明叹口气，纠结了好一阵子——其实是在脑子里搜索曲库——然后才说：“宁导是知道的，我的第一部电影正在筹备，这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警匪之类的剧情，你让我忽然调回头来给他一部仙侠片写歌，这……”</p>
<p>　　丁琥顿时明白过来，赶紧点头，“我懂我懂！这个你不用说，我常年就是干这一行的，我能不明白嘛！”</p>
<p>　　“老宁还不是一样，一部片子开拍前一定要找个地方躲几天，把脑子放空，全身心都投入剧情里，然后才会开拍。”</p>
<p>　　他的表情、语气，都特别诚恳：“大家都是做这个的，最能体谅你的这种心情了！写歌肯定会影响你的进程！可现在……事情不是被逼到墙角了嘛！老宁那个性子，他是绝对不肯将就的，你说这……”</p>
<p>　　彭向明又叹了口气。</p>
<p>　　脑子里初步搜索到了合适的目标，仙侠嘛，当初的剧本他还大略翻过，基本的剧情梗概还多少有点印象——这一类歌倒是真的不缺，只是考虑到宁小成那种那严苛的标准，会让筛选范围被大幅度缩小罢了。</p>
<p>　　但也仍然是绝对不缺。</p>
<p>　　再想想，接下来距离《无间道》真正开拍，少说还得有二十天到一个月的筹备期呢，而除了试镜等重要的地方自己必须亲自去抓之外，很多基础的工作都是由底下人去完成的，自己需要做的只是检查和验收……</p>
<p>　　所以，要不挣一把外快？</p>
<p>　　主要是这样一来，宁小成欠自己的人情可就大发了！</p>
<p>　　一首歌的话，大概一周就足够做出来了，两首歌也不超过半个月。</p>
<p>　　而且自己现在在做歌的方面，也有了一位相当合格的大管家了——很多的常规性的工作，都可以交给杜凯杰去做。</p>
<p>　　…………</p>
<p>　　彭向明在那里走神，连筷子都停了，丁琥也只好跟着停下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作为宁小成这些年来的搭档，他当然很理解、并且也无比信任宁小成的审美能力，他既然非不用楚昊的歌，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p>
<p>　　同样的道理，他坚持甚至是有些固执地欣赏彭向明，也自有他的道理——事实上，彭向明现在取得的巨大成功，不是正好已经验证了他的眼光了吗？</p>
<p>　　所以，发自内心的，他是真的希望彭向明能给《剑仙奇缘》这部剧创作一首出色的主题歌出来，给这部剧再添几分成色。</p>
<p>　　而非只是单纯地支持宁小成跟楚昊之间的置气。</p>
<p>　　忽然，彭向明在桌子上扫了一眼，拿过留言簿，顺手拿起留言簿旁边的笔，开始信笔写了起来——丁琥愣了一下，旋即眼睛都瞪大了。</p>
<p>　　彭向明只是稍作思考，随后就下笔如飞。</p>
<p>　　丁琥拧着脖子看过去，但彭向明写得极潦草，他只看清了几个字，这时候心情激越之下，他也顾不得别的了，当即竟起身走过来，站到彭向明的身后看——</p>
<p>　　“如果沧海枯了，</p>
<p>　　还有一滴泪，</p>
<p>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p>
<p>　　一千个轮回，</p>
<p>　　蓦然回首中，</p>
<p>　　斩不断的牵牵绊绊。</p>
<p>　　你所有的骄傲，</p>
<p>　　只能在画里飞。</p>
<p>　　大漠的落日下，</p>
<p>　　那吹箫的人是谁，</p>
<p>　　任岁月剥去红妆，</p>
<p>　　无奈伤痕累累。</p>
<p>　　荒凉的古堡中，</p>
<p>　　谁在反弹着琵琶，</p>
<p>　　只等我来去匆匆，</p>
<p>　　今生的相会。</p>
<p>　　……”</p>
<p>　　丁琥已经不单是瞪大了眼睛了，他甚至惊讶地张开嘴，看到“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一句，他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浑身上下一阵惊悸。</p>
<p>　　这就……写出来了？</p>
<p>　　这意境，这镜像，这浑然的古韵与侠情……</p>
<p>　　简直就是一挥而就。</p>
<p>　　饶是在娱乐圈子里混了小二十年，也算见惯世面了，各种各样的才子也见识过不少，但是像这样的情况，他却是第一次碰见。</p>
<p>　　绝对是开了眼界了。</p>
<p>　　一页写不下，第二页又写半张，刺啦一声，两张纸撕下，他侧身，仰头，笑笑，递过去。</p>
<p>　　丁琥略有些战战兢兢地接过来，刚想说话，彭向明却忽然道：“忘了，给我！”他伸手接过去，在第一页歌词的旁边，加上两个字——</p>
<p>　　《飞天》。</p>
<p>　　然后把两页纸递过去，他居然又开始写。</p>
<p>　　丁琥惊讶到嘴巴彻底合不上了。</p>
<p>　　“爱怎么做，怎么错，</p>
<p>　　怎么看，怎么难，</p>
<p>　　怎么教人死生相随。</p>
<p>　　爱是一种不能说，</p>
<p>　　只能尝的滋味，</p>
<p>　　试过以后不醉不归。</p>
<p>　　等到红颜憔悴，</p>
<p>　　它却依然如此完美。</p>
<p>　　……”</p>
<p>　　刷刷刷，刷刷刷。</p>
<p>　　这次是三页。</p>
<p>　　每一张都写得满满登登。</p>
<p>　　写完了，他回头第一页，稍一思量，加上题目，这次是五个字。</p>
<p>　　《天下有情人》。</p>
<p>　　旁边加上几个字：男女合唱。</p>
<p>　　递过去。</p>
<p>　　丁琥本来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敬仰之词、感慨之意，偏偏这时候竟觉得一句都说不出来了。</p>
<p>　　他呆呆傻傻地接过这后面的三页。</p>
<p>　　彭向明笑着说：“坐下呗！”丁琥这才回过神来，转头回去坐下，却仍是难掩面上心中惊骇之色。</p>
<p>　　彭向明说：“我看过剧本嘛，大概还算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刚才忽然有点想法，就写了，不过毕竟太仓促了，肯定还有不完美的地方，你先拿回去让宁导看个意思吧！要是能喜欢的话，我回头再好好修一下。”</p>
<p>　　丁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赞了。</p>
<p>　　因为在他看来，这两首歌单纯说歌词，各有各的意境，随时彭向明的随手写就，但它的整体质量却已经是相当的高，意境也已经都很完美无缺了。</p>
<p>　　顿了顿他张嘴，刚想问“只有歌词吗？”，却又旋即醒悟过来，谱子肯定在人家脑子里呢！但是要等到合约谈妥了才能拿出来了！</p>
<p>　　这两首歌都是彭向明临时创作的，肯定还没注册版权呢，虽然到了彼此的高度，偷人作品的事情已经几乎不可能发生，但人家要把曲子留下先不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p>
<p>　　而且……看这两首歌词，就已经足够惊艳了！</p>
<p>　　他甚至敢担保，宁小成一定会喜欢的！</p>
<p>　　会喜欢到发狂的！</p>
<p>　　“这真是……这真是……”</p>
<p>　　他吭哧了两三遍，平常镇定善谈的人，这个时候竟语不成序，话不成题。</p>
<p>　　彭向明倒是淡然，像刚才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平静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飞天》做主题歌吧，《天下有情人》男女对唱合适，放片尾吧！你拿回去给宁导看，要是看得上的话，就去找我的经纪人联系。”</p>
<p>　　“好！”</p>
<p>　　这一回，丁琥中气十足地答应了一句。</p>
<p>　　手里捏着这薄薄的五页纸，肚子里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说，感慨的，感激的，震惊的，震撼的……</p>
<p>　　但最后，他却一拍桌子，扭头，“服务员，来一下！”</p>
<p>　　“有国酒吗？好，来一瓶！”</p>
<p>　　他说：“咱得喝点儿！反正我是得喝点儿！”</p>
<p>　　…………</p>
<p>　　一个半小时之后，这五页纸终于到了宁小成的手里。</p>
<p>　　他有些懵地接过来，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着喝得脸通红、一身酒气的丁琥，心中隐隐有些不悦——这个时候，他居然有心情喝酒？</p>
<p>　　但是低头一看，他很快就愣住了。</p>
<p>　　很快就看得浑身发麻，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连坐回去都忘了，一直站着看完了这五页纸——亦是浑然顾不上丁琥此时此刻的毫无仪态了。</p>
<p>　　丁琥喝完了酒，是打车回来的，车也丢在酒店，不管了，先回来。</p>
<p>　　这个时候，他这个平常酒量其实不算差的人，仅仅只是半斤酒下肚，却已经带了七八分的酒意一般，进了宁小成的办公室，把东西递给他，就自顾自地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瘫了上去。</p>
<p>　　摇头晃脑地叹气。</p>
<p>　　宁小成飞快地看完了，扭头看他，“彭向明给你的？他写的？”</p>
<p>　　丁琥摆摆手，“卧槽，老宁，你是不知道，我也算见过世面了吧？但刚才，我他妈的真是他妈的让彭向明把我他妈的给震了！卧……槽……”</p>
<p>　　他话里，带着无尽的感慨。</p>
<p>　　宁小成已经不自觉地走过来了，顾不上嫌弃酒味了，在他身边坐下，急切地问：“怎么回事？”</p>
<p>　　丁琥说：“你是不知道啊，我把咱这事儿一说，他当时就为难，人家倒不是不愿意帮忙，更不是记仇什么的，他正在筹备自己的电影嘛！不愿意被别的事情打扰了情绪，这个你懂的！但是，我这不哀求嘛……也说不上哀求，总之就是希望他能帮个忙呗，然后，他就开始发呆……”</p>
<p>　　“卧槽，我告诉你老宁，他顶天了也就发呆了能有五分钟，然后拿起笔来就开始写！你看看，你看看，这是饭店的纸，留言本，刷刷刷写啊！卧槽！我他妈的算是开了眼界了！这辈子活到现在，我还没见过那么牛逼的人！”</p>
<p>　　“想了不到五分钟，写了也就十几分钟，两首歌，人家写出来了！你喜欢吧？觉得这歌词怎么样？牛逼不？我跟你说，我就站他身边，看着他写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看到浑身发麻你知道吗？”</p>
<p>　　“你喜欢吗？不喜欢？”他问。</p>
<p>　　宁小成点头，“喜欢呀！写的太棒了，这个意境，就是我想要的感觉！这首《飞天》拿来做主题歌，简直太棒了！这首《天下有情人》就适合做片尾曲。”</p>
<p>　　丁琥啪的一声拍巴掌，“你俩真是……他就这么说的！《飞天》片头曲，《天下有情人》片尾！卧槽，你俩真是……怪不得你那么欣赏他……”</p>
<p>　　“我就知道你也得喜欢！我看到『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是这句吧？我看到这句，我当时就一身鸡皮疙瘩！天哪！”</p>
<p>　　宁小成犹有不信，问：“他现场写的？”</p>
<p>　　“当然啊！我亲眼看着他写的，一字不改！就跟背诵出来似的！哦，对了，不过他也说了，太仓促，说是肯定还不够完美，让我先拿回来给你看看，你要是觉得行，他回头就再修改一下。”</p>
<p>　　宁小成忽然摇头，低下头去又看，几分钟之后，他抬起头来，再次摇头，说：“不用改了，一个字都不用改了，很完美了！”</p>
<p>　　然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奇才呀！快赶上曹植了！”</p>
<p>　　丁琥再次一拍巴掌，“说的就是这个话！哎呀我跟你说，老宁，你真该……真该咱俩一块儿去的，你没赶上这一幕，绝对是你巨大得损失！我看他写，一边看一边浑身发麻，我他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p>
<p>　　“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这个级别的天才的！”</p>
<p>　　宁小成点点头，却又忽然回过神来，问：“对了，只有歌词吗？他没写谱子？”</p>
<p>　　丁琥闻言嘿嘿一笑，“当时我也差点儿问出来，也幸好没问，你想想，人家这是临时创作的东西，肯定还没注册呢！对吧？”</p>
<p>　　经他这么一提醒，宁小成也马上回过神来了。</p>
<p>　　这就对了！</p>
<p>　　他当即拿着歌词，站起身来说：“我马上就找郑董，让他派人去谈吧！他非得要彭向明的歌才肯答应，现在好了，彭向明的歌咱们拿到了，要是他不舍得出钱，可别怪我跟他绝交！”</p>
<p>　　他要走，发现丁琥居然也跟着站起来了，就说：“你一身酒气，回家吧，回家歇着去，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办！”</p>
<p>　　谁想，丁琥居然摇头，“我没喝醉！我是兴奋的！我跟你去，要是郑董问起怎么要来的，我得把刚才跟你说的那些，再跟他说一遍！”</p>
<p>　　他说：“就这个事儿，我他妈能吹一辈子！”</p>
<p>　　…………</p>
<p>　　“向明啊，你好你好，我认识你认识晚了呀！”</p>
<p>　　瑞国影视的宽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郑瑞国热情地紧紧握住彭向明的手，最后的一句感慨显得格外情真意切。</p>
<p>　　大佬就是这么牛逼，别管话说的是不是真的，当他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总是能把事情做的让你心里特别舒服。</p>
<p>　　所以上次见面的时候，彭向明甚至不值得让他扭头哪怕瞥一眼，但这一次，他直接为彭向明的两首歌的影视使用权开出了六百万的高价——彭向明打心眼里也没准备要那么高，业界就没有那么高的价码，但人家主动报价就这个，难不成还能嫌多——于是，哪怕看在钱的面子上，过去的事情，也必须一笔勾销了。</p>
<p>　　六百万呢，一套小房子了！</p>
<p>　　更何况他们要的只是使用权而已！</p>
<p>　　于是，彭向明亲自赶过来拜访，顺便签个合同。</p>
<p>　　当然，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霍铭老师。</p>
<p>　　在彭向明的授意下，祝梅顺手就把电视剧的配乐谈下来了，并且说明了不是彭向明做这个配乐，是彭向明的老师，霍铭先生来做。</p>
<p>　　对方毫无异议。</p>
<p>　　价格也算是业界顶格的了，六万一集。</p>
<p>　　霍老师平常自己接配乐，三万一集也是他，四万一集也是他，但别说六万，五万块也近乎于不可能。</p>
<p>　　这也算是帮自己的老师抬价了。</p>
<p>　　这单活儿不小，42集，252万。</p>
<p>　　大家坐下攀谈片刻，郑瑞国很兴奋地问起彭向明写这两首歌的过程——平常的时候，感觉丁琥是个挺稳重的人，但是彭向明却没想到，这次他居然那么不稳重，不过一两天的功夫，他几乎是逢人就说，快把那天午饭时候自己写两首歌的事情，传扬得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了。</p>
<p>　　不过这样也挺好，才子人设嘛，还是蛮有用的，尤其是国人，尤爱这样的所谓“捷才”。</p>
<p>　　于是，过去的事情，那些曾经的不愉快，默契地没人再提，只聊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话题，说什么以后多走动、多合作，等等之类。</p>
<p>　　然后彭向明跟霍铭老师分别把合同一签，事情就算结束了。</p>
<p>　　前后约莫半个小时不到，不多不少，彭向明带头起身告辞，郑瑞国大佬一路拉着手送到办公室门口，更是久久地站在门口，目送众人走远。</p>
<p>　　绝对的礼贤下士。</p>
<p>　　令人印象深刻。</p>
<p>　　到了这个时候，彭向明不由得又想起当初老安说过的那句话，她说业界这帮大佬，总是喜欢双标，对待看重的人，他们能做到格外的礼贤下士、不惜成本，而当面对路人或者敌人时，他们却又可以漠然视之，甚至格外凶狠。</p>
<p>　　但这都无所谓。</p>
<p>　　对于彭向明来说，他只是想要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p>
<p>　　上头还有一位叫做冯远道的娱乐大亨在那里盘着呢，在条件允许的范围之内，他要尽量跟其他人都搞好关系，才能得道多助嘛！</p>
<p>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把词曲和分谱都交给陈凯杰去操作，随后彭向明就定下《天下有情人》里的女声部分，交给蒋纤纤来唱。</p>
<p>　　没办法，彭向明的唱功、嗓音条件，都镇不住周舜卿，她那大气的女嗓在感情的诠释上，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但也不是百用百灵，至少在这首歌里，蒋纤纤的声音就更适合跟彭向明做搭。</p>
<p>　　…………</p>
<p>　　东方夏威夷大酒店。</p>
<p>　　钱思颖来到1603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想敲门，可手指还没碰到门的时候又缩了回去。</p>
<p>　　好吧，跟债主打交道，是有点害怕，但她总不能杵在门口不进去吧？</p>
<p>　　咬咬牙，钱思颖又抬起手来。</p>
<p>　　还没等她敲，门就开了。探出一个大光头，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正是上次给她办手续的刀哥。</p>
<p>　　“刀哥……”钱思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p>
<p>　　“你谁呀？”光头却丝毫不给面子，警惕地看了看她身后，接着又放肆地上下打量起她来。</p>
<p>　　“我……我是……”钱思颖犹豫着该如何介绍自己。</p>
<p>　　“额，有了……”光头一拍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然后翻起相册来，时不时还抬头看她一眼。</p>
<p>　　“你是……钱思颖？戏曲学院的？”光头对着手机划了好几下，很快就确定了她的身份。</p>
<p>　　“对对……是我。”钱思颖赶紧点头。</p>
<p>　　“我就说嘛，这衣服一穿上，的确不大好认。”光头嘴里嘟囔。</p>
<p>　　钱思颖脸刷地红了，这死光头，说什么流氓话！他手机储存的难道全都是裸照？</p>
<p>　　“进来吧。”光头往旁边一让，给她闪开一个进门的空。</p>
<p>　　钱思颖低着头往里走。</p>
<p>　　“哎，对了，”光头又想起一件事，“老子叫刀疤，以后别踏马叫我刀哥，真当老子不会英文？告你说吧，外语学院的妞我都上过好几个了！”</p>
<p>　　“嗯嗯，好的。八……疤哥……”钱思颖赶紧点头。</p>
<p>　　刀疤把眼一瞪，旋即又泄了气：“行吧，随便你了，赶紧进去！”</p>
<p>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肥硕无比的胖子正在看手机，另一个则是上次给她拍照的那位康总。</p>
<p>　　“钱准备好了？”康明华微笑着问，他一眼就认出了钱思颖，他手机里存着上百位少女的照片，比她漂亮的大概不超过十个。</p>
<p>　　“没……还不太够……”钱思颖紧张地回答，“我爸年前突然住院了，所以……”</p>
<p>　　康老二挑挑眉毛，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没钱？没钱你特么敢几天不接电话，是不是想赖账？”</p>
<p>　　“不不……”钱思颖慌了，“我本来是想过年从家里拿钱的，我爸这一病……”</p>
<p>　　“打住！”康老二不耐烦地打断她：“你爸住院关我屁事？该还的钱一分都不能少，否则的话……”</p>
<p>　　钱思颖闻言打了个寒战，当初为了贷款她可是拍了不少裸照，若是惹恼了对方，那后果可就严重了。</p>
<p>　　想到那些照片万一被发给自己的父母、老师、同学……种种社死场面，还不如跳楼算了。</p>
<p>　　“我……我没打算赖账，就是想问问大哥，能不能再宽限几天……”眼泪哗哗就下来了。</p>
<p>　　“宽限当然没问题，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和气才能生财嘛，不过想办续贷的话……你得先把前面欠的利息清了。”</p>
<p>　　康老二心里暗爽，首次放贷其实并不赚钱，续办才是吃人的坑，她今天若不主动提出续贷，自己想拉她下水还要下一番工夫呢！</p>
<p>　　“还……还有利息？不是贷款的时候扣了吗？”钱思颖记得清楚，当初她贷了两万，到手一万八，差的两千块就说是预交的利息。</p>
<p>　　“我记得你合同只签了一个月吧，看看今天几号？你逾期了整整十天，按照合同可是要加收罚息的……你看你，当初要是多签两个月不就没事了？”</p>
<p>　　“那……那得再交多少钱？”钱思颖心里暗暗叫苦，怎么把逾期的罚息给忘了，因为父亲住院家里现在没钱，要等出院医保报销后才会给自己把生活费打过来，她早忘了逾期罚息这茬了。</p>
<p>　　也怪她太自信，觉得自己根本用不了一个月，寒假回来就能还上贷款，当时看到贷款一个月的利息一毛，两个月三毛，于是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短期限。</p>
<p>　　“两万块钱逾期十天，每天两千块，一共两万块罚息……”康老二算的很快，既然她肯办理续贷，那就不必多计较了，否则的话起码利滚利是要算的。</p>
<p>　　“两万？怎么会这么多？”钱思颖一下子又急了，她要是能凑齐两万块，早就过来还钱了。</p>
<p>　　“你看，合同里有这一条……”康老二打开一份合同，指着指着其中一条念道：“贷款逾期后计收罚息，每日利率与正常月息相同。”</p>
<p>　　坑！</p>
<p>　　甭管怎么解读，现在肯定是人家说了算，钱思颖宛若被一桶冰水浇在了头上，浑身颤抖了起来，脑子不笨的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自己八成是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陷阱。</p>
<p>　　甚至即便她现在能掏出四万块钱来还清贷款，都未必能拿到自己全部的照片，在对方的眼里，她分明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p>
<p>　　钱思颖顿时心乱如麻。</p>
<p>　　“嗯？这手机不错。”康老二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挂在她脖子上的手机是上个月水果的最新款，他自己还没舍得买呢，这丫头居然这么豪横！</p>
<p>　　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了过来，在她面前晃动解锁，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顺手递给了自己的大哥，嘴里称赞道，“不错，是正品，可以抵三千块利息了。”</p>
<p>　　三千？这明明是自己花了七千块买的！</p>
<p>　　但是钱思颖根本没有心情分辩这个，两万块本金、两万块利息、还有自己接下来这学期的学费、生活费……像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p>
<p>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p>
<p>　　康胖子拿着钱思颖的手机很随意地翻看着，他对观看弟弟怎么欺负小女生丝毫不感兴趣，这个贪慕虚荣的女孩注定会是康老二嘴里的美食。</p>
<p>　　康胖子并没有看上钱思颖，她虽然挺漂亮，可跟赵明芳比还是有点差距，他现在正在往赵明芳身上下重注，自然不会太贪食。</p>
<p>　　蓦然，他的眼神一滞……</p>
<p>　　康老二还在喋喋不休：“其实这些钱也不是非要你现在全都交上，我可以帮你转进本金，多办两万块的贷款不就全都有了？不过这么一来你前面抵押的照片就有点不够了，需要再拍一组镜头，而且尺度……”</p>
<p>　　“先不用了！”旁边的康胖子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钱也可以先欠着，而且如果你配合的好，欠的账可以一笔勾销。”</p>
<p>　　纳尼？</p>
<p>　　康老二瞠目结舌，敢情他这半天白忙活了！</p>
<p>　　大哥你若是看上了这妞，私底下说一声就行，根本没必要花这么大代价啊，她真不值这么多！</p>
<p>　　康胖子却没工夫给他解释，直接把手机递给了钱思颖，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张照片——</p>
<p>　　阳光下，四个笑魇如花的漂亮女孩手挽手，婷婷玉立地站在花坛前，这正是上学期开学的时候，她们宿舍全体成员在校园里的合影。</p>
<p>　　“最右边的两个，都是你现在的同学？”康胖子轻声问，目光里却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p>
<p>　　钱思颖扫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对，我们是同一个宿舍的。”</p>
<p>　　是媛媛和小冰，她们宿舍或者说整个年级最娇艳的两朵花。</p>
<p>　　这两个女孩……被眼前猥琐的胖子盯上了吗？</p>
<p>　　眼光倒是挺不错，只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你。</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