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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霍绒生日那天，她只打算和向琛一起过。</p>
<p> 但学校不允许。</p>
<p> 周一回校，班主任便在讲台上宣布，周末全市统考，谁也不能缺席。</p>
<p> 可谓是争分夺秒，连上课时间都不舍得剥夺，竟还要利用周末来考试。</p>
<p> 霍绒愣住，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周末！</p>
<p> 向知厚知道原因，在旁边不断地幸灾乐祸：“怎么办？我家绒绒没法和我哥约会了。”</p>
<p> 霍绒一拳顶他头，“你再给我这么说话，我让你周末参加不了考试。”</p>
<p> 向知厚摁着脑袋用眼神控诉她太粗鲁，嘴上嘀咕：“那你打算怎么办？”</p>
<p> “晚上不还有时间？大不了不复习了。”</p>
<p> 向知厚哼哼笑：“你觉得我哥会不让你复习？”</p>
<p> 向琛还真不会。</p>
<p> 得知霍绒要考试，他甚至提前拿出了礼物。</p>
<p> 一只定制手表。</p>
<p> 瑰金色的表盘，嵌着小小的羽毛纹路，细致精巧，牌子霍绒清楚，价格自是不菲，但她没说什么，很坦然地就接受了。</p>
<p> “你是不是一直记着我的生日啊？”</p>
<p> 向琛没有否认：“嗯。”</p>
<p> 霍绒笑：“谢谢，我很喜欢。”</p>
<p> “你喜欢就好。”</p>
<p> 可霍绒笑着笑着，声音却又低了下去：“怎么办，我还是想和你一起过生日。”</p>
<p> 向琛拍了拍她的脑袋，“考完试再过也不迟。”</p>
<p> “考完试我又得上一周的课了。”</p>
<p> “那你想怎么做？”</p>
<p> 霍绒像是就等着他这么问似的，凑他耳边小声说：“周六晚上我来你这边过夜好不好？”</p>
<p> 向琛脸色一变：“不行。”</p>
<p> 霍绒不高兴了，“为什么？”</p>
<p> “不行就是不行。”</p>
<p> 见她脸还臭着，向琛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周六考完试，我去接你，陪你吃饭，陪你复习，然后再送你回家，好不好？”</p>
<p> “那和平时也没区别嘛。”</p>
<p> 霍绒还想趁机做点什么来着，向琛却不肯给她机会。</p>
<p> “霍绒，听话。”</p>
<p> 最后霍绒还是妥协了。</p>
<p> 她觉得自己有点怂，尤其是在向琛面前。</p>
<p> 周六下午只考一科数学，霍绒提前交卷，几乎是用跑的奔向了校门，隔着长长的校道，她一眼就看到了向琛的车。</p>
<p> 上车时，她气喘吁吁：“你等了多久？”</p>
<p> “十分钟。”向琛给她递水，“考得怎么样？”</p>
<p> “卷子不难，发挥正常，年级前十，绰绰有余。”</p>
<p> 向琛笑问：“这么自信？”</p>
<p> 霍绒一甩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我们快点去超市吧，再晚该堵车了。”</p>
<p> 他们说好今天要一起下厨的。</p>
<p> 在超市采购完食材，再分工合作配合出一顿生日餐，时针已然指向七。</p>
<p> 饭桌中央，是一块八寸的巧克力慕斯蛋糕。</p>
<p> 向琛订的，他果然一直惦记着她的生日。</p>
<p> 霍绒压着高兴举起了红酒杯。</p>
<p> “为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喝酒干杯！”</p>
<p> 向琛与她碰杯，却是难改家长本色：“少喝点，一会儿还得复习。”</p>
<p> 霍绒耷下眼皮，“向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煞风景？”</p>
<p> 向琛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说：“你是第一个。”</p>
<p> 霍绒莫名得意地摇头晃脑：“以后我会当你的很多很多个第一个。”</p>
<p> “这算不算是生日愿望？”</p>
<p> “其中之一吧，我比较贪心。”</p>
<p> 向琛知道她想说什么，笑着抿了口红酒，“吃吧，吃完复习。”</p>
<p> 霍绒：“……”</p>
<p> 事实证明，在被题海虐打过后，霍绒当真是没了蹦哒的心思。</p>
<p> 她只觉得困，还累。</p>
<p> 十点一到，向琛按时送她回家。</p>
<p> 她睡了一路。</p>
<p> 车身顿停时，她终于睁开眼睛，迷茫散去，人也清醒过来。</p>
<p> 便开始不住懊恼，今天有好多事情都没做成，怎么就睡过去了？</p>
<p> 在今天以前，她计划得很好，同向琛一起做饭，一起吃蛋糕，最好趁机抹个奶油玩点暧昧，再借口留宿……</p>
<p>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p>
<p> 向琛的理智将她的幻想死死地掐灭在了摇篮里。</p>
<p> 除了学习，他们什么也没发生。</p>
<p> 而她竟然还困得睡了一路。</p>
<p> 霍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有立刻下车，她捂着额头：“你怎么没叫醒我？”</p>
<p> “我看你睡得很香。”</p>
<p> 很香？很香是什么程度？</p>
<p> 她下意识抹了抹嘴角。</p>
<p> 向琛吃笑：“放心，没流口水。”</p>
<p> 霍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嗔怪道：“你好烦。”</p>
<p> 话里撒娇意味太浓，向琛呆了两秒，帮她解开安全带，“明天还要考试，回去好好休息。”</p>
<p> 霍绒抗议：“你今天晚上怎么一直在说考试，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什么的。”</p>
<p> 极其罕见的，向琛十分尴尬地咳了两声。</p>
<p> 宽敞的车厢没来由地变得拥挤起来，他一脸正色地看她：“你确定你想清楚了？”</p>
<p> 这一刻，霍绒突然明白了他一直以来的犹豫。</p>
<p> 平时便极度在意年纪，稍微一提就冷脸，总是说她太小，在她成年这天却又故意避而不谈……</p>
<p> 向琛居然会因为她而不自信？</p>
<p> 霍绒觉得自己好像踩空了一样，整个人都飘飘悠悠的。</p>
<p> 在向知厚那边，她所了解的向琛，所向披靡，毫无弱点，还克制非常。</p>
<p> 而在她亲自接触后，她才知道，人无完人，向琛也有缺点，并非无所不能。</p>
<p> 但从小的家教告诉她，真正的感情是有来有往的，而爱，正是愿意去包容对方所有，哪怕俩人会因此闹别扭，也无伤大雅。</p>
<p> 向琛是第一个，让她觉得连缺点都可爱的男人。</p>
<p> 特别是，他的那点不自信，还与她有关。</p>
<p> 霍绒摸着发烫的脸，喃喃叫出他的名字：“向琛。”</p>
<p> “我想清楚了。”</p>
<p> 怕他躲，霍绒动作很快，她探身过去，往他嘴上一嘬，又急急退回去坐好，两颊升起酡红。</p>
<p> 她说：“我十八了哦，你不能再说我小了。”</p>
<p> 向琛微怔，倒是没说她小，也没说其他，只碰了碰她的耳朵，说：“下车吧。”</p>
<p> “就这样？”霍绒有点失望。</p>
<p> 于是，他又一字一顿道：“绒绒，生日快乐。”</p>
<p>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祝她生日快乐。</p>
<p> “还有呢？”</p>
<p> 霍绒不甘心。</p>
<p> 这会儿的她，已经焦躁地拉进了俩人的距离，死死地盯着向琛的眼睛。</p>
<p> 良久，向琛叹了一声气。</p>
<p> 认命一般，他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亲。</p>
<p> 亲完也没有立刻分开，而是离了一指距离，呼吸都混在了一起。</p>
<p> “成年快乐，女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