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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其实收保护，也是一门技巧，能考验一个人的社交能力，应变能力，呃，总之很多能力。”</p>
<p> 阿白也想学吴狂的口吻，可是脑袋里词汇量太少，便只推了推大军，把话题扔给他讲。</p>
<p> 阿白心道：我擦，太多年没亲自上门收保护费了，流程生疏了。</p>
<p> 以前大军教起手下收保护费一套一套的，肯定能把眼前的这个孬种小子教好，还是抽烟看戏吧，便从兜里摸出包万宝路，自己抽出一根，剩下的扔到对面。</p>
<p> 吴狂接过阿白扔过来的香烟，也递过我一支，我刚抬起烟，正对面的大军就利索的把Zippo打火机凑了过来。</p>
<p> 黑社会大哥给我点烟，娘的，太他妈有面子了！</p>
<p> 不过，我拿烟的手激动的有点抖了，大军点了好几次才点着这根烟。</p>
<p> 大军尽是语调柔和的说道：“做什么事情都得有第一次，你不必紧张，收保护费其实比读书容易多了。我看这么着吧，还是先演练一下，找个人扮演老板，你来收保护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随时纠正。阿白，委屈你一下，这是你平生第一次收保护费。”</p>
<p> 阿白掐灭手中香烟，骂了几句，便开始进入角色，大军示意我正式开始，吴狂则斜停倚在沙发上等着看好戏。</p>
<p> 但见我向阿白走近一步，正眼都不敢瞧他，弱弱听说：“您是老板吗？”</p>
<p> 阿白倒是反客为主，挺横的样子，一瞪眼睛：“废话，我不是老板难道是爹？”</p>
<p> “咔！”</p>
<p> 大军，举手示意，“孬种兄弟太礼貌了，尽量不要用‘您’这样书面的用词，而且表情太逊了，完全唬不住人。刚才阿白倒像是个收保护费的，等会你模仿他的样子准保没错。”</p>
<p> 吴狂一旁补充道：“就是说，要有气势，台词要符合角色的身份，把你以前在学校里对付老大的狠劲拿出来，明白了吧。”</p>
<p> “哦，好，我知道了！”</p>
<p> 我狠狠点了点头。</p>
<p> “你就是老板吧！”</p>
<p> 我虽然面对着阿白，脑海里却尽量把他相象成学校里最弱的老大，这次表演的十分到位。</p>
<p> “对，就是这样，看来这小子有收保护费的天赋，一教就会。”</p>
<p> 大军说道，“继续！”</p>
<p> 我张了张嘴，继续吞吞吐吐说道：“请你，务必，把这个月的保护费交齐。”</p>
<p> “停，不对不对，先要亮明身份，对方知道你的来头。”</p>
<p> “我不交行不行？”</p>
<p> 阿白有意出难题。</p>
<p> “啊？这不太好吧”我一时无语。</p>
<p> 吴狂实在看不下去了，照这么练法，就是练到天亮也没用，便打断道：“算了，练个屁。事情是千变万化的，人要学会随机应变，注重实践，我看先找这比较容易收的试试，然后逐步增加难度！”</p>
<p> 阿白颔首微笑：“不愧是狂哥高明，就这么办。”</p>
<p> 大军寻思片刻，道：“那先找金色大帝吧，前几天我们有弟兄去踩过场子，老板比较无能，难度不高，过去随便聊几句，应该能搞定。”</p>
<p> 吴狂把大军拉过来低声嘱咐道：“你们不要急于表露身份，惊动了老板，看这小子自己的本事。”</p>
<p> 大军为难道：“我们的身手可没你利索，分寸不好把摸呀，有句话道‘死猪不怕开水烫’，谁知道金色大帝的老板是不是二百五。”</p>
<p> 吴狂左右思量，怕阿白和大军担心，万一出个意外，学生折在自己手里，老大生涯就该提前结束了，终究放心不下，于是决定亲自陪同。</p>
<p> 周阳大道三巨头跨上坐骑，趁着茫茫夜色，护送着我，风驰电掣般前往金色大帝。</p>
<p> 金色大帝全新装潢，是周阳大道新开的一处娱乐场所，据说老板是外地来的一个爆发户，手里有点钱，听说周阳大道召唤产业比较发达，就决定在这里扎根，以此为根据地，日后在中海谋求更大的发展。</p>
<p> 吴狂，阿白，大军三人均戴着墨镜，远远吊在我身后，见我走近服务台，他们便找到大厅角楼里一处沙发椅坐下，阿白还随手抄了本杂志遮住了脸，以作掩护。</p>
<p> 我从大门口走到服务台这几十步路之间，早已在心底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了。</p>
<p> 选定了看似外表柔弱的女服务员为传话筒，径直走过去，张口便问：“你们老板在吗？”</p>
<p> 女服务员寻思这年轻人一上来就找老板，八成是想来打个折的，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便微笑着应对道：“您找老板干什么，他在开会。”</p>
<p> 我不吃这套，语气生硬的说：“叫他出来一下，我来收保护费的！”</p>
<p> 料想一个女流之辈也没听说过周阳，说了也白说，所以就直截了当点了。</p>
<p> 女服务员没听清他听话，问道：“什么费？”</p>
<p> 我一字一顿道：“保护费！”</p>
<p> 女服务员一脸错愕。</p>
<p> 我从口袋里掏出在吴狂那里借来的瑞士小刀，插在桌上，但是大理石台面太硬插不进去，险些把手给扭了，我也顾不上狼狈，硬着头皮威胁道：“快打电话，不然我捅你。”</p>
<p> 女服务员只得照做，战战兢兢的接通了电话，声音发颤的对着话筒小声说了几句不出片刻，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领着五大三粗的保安朝服务员台气势汹汹而来。</p>
<p> 那两个保安腰间还别着根警棍，站在他们身前，足足矮了一个头，我看得心中一凉。</p>
<p> 女服务员马上独院出来对为首的那个男子耳语了几句，男子闻言，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当他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时，脸上马上浮现出神秘莫测的笑容。</p>
<p> 那男子模样凶狠的打量了我几眼，朝我逼近一步，我则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p>
<p> 他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喝道：“我就是这的老板！小子，毛都没长齐，收保护费其实是很危险的！拿出大学文凭再来不迟！我看你平时是不是盅惑仔的片看多了，学了几句电影台词，就敢到这里收保护费？老大没教你电影是虚构的么？”</p>
<p> 我瞟了一眼，见吴狂三人都在，便壮了壮胆子道：“额是是那个那个谁教我收保护费的！”</p>
<p> 我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吴狂老大的名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