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相模原私立商神杖医院13楼的1307号病房当中，雨后的傍晚阳光洒在原木纹的浅色拼接地板上，为其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p>
<p>　　    晓美焰坐在病床前，望着敲门走进房间的伊利亚。</p>
<p>　　    “今天感觉怎么样？”伊利亚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p>
<p>　　    “没什么感觉了，之前没力气的情况也不见了。”晓美如实回答到。</p>
<p>　　    “嗯，好。”伊利亚点点头：“按照普通医院的流程，这时候还会需要留院察看一阵子。不过我们医院的设备比较好，可以确定基本上是没事了…晓美自己怎么想？”</p>
<p>　　    “什么？”</p>
<p>　　    “现在晓美可以选择在这里继续住院查看，或者正常出院。”伊利亚于是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露出了有些腼腆的微笑：“要和我多待一会儿吗？”</p>
<p>　　    “唔…”晓美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建议还挺有吸引力的。</p>
<p>　　    只是这时候她又听见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赶紧出院吧。’</p>
<p>　　    ‘为什么？’晓美抿住嘴唇，与心底的另一个自己交谈：‘留院察看不会安全一点吗？’</p>
<p>　　    ‘都一样，这病以后是不会复发的——别忘了，我就是你。’焰说道。</p>
<p>　　    ‘好吧…’</p>
<p>　　    “…不好意思，我还是早些出院吧。”</p>
<p>　　    “没关系，我明白的。”伊利亚又笑了笑，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卡片交给晓美：“要是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联系我…周末我一般都有空。”</p>
<p>　　    “好的。”</p>
<p>　　    晓美从伊利亚素白的纤细指尖上接过了那张名片，感觉自己已经打开了奇怪的大门，再也关不上了。</p>
<p>　　    ‘别想太多，早晚的事而已。’焰轻描淡写地说道。</p>
<p>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晓美望着打了个招呼离开病房的伊利亚，咬着嘴唇问焰。</p>
<p>　　    ‘你觉得呢？’焰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回答。</p>
<p>　　    几天后，见泷原市立中学校。</p>
<p>　　    “同学们，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p>
<p>　　    这天班主任早乙女老师刚上早班会，就按着课桌严肃地说道：</p>
<p>　　    “去甜品店的时候，应该点圣代还是芭菲？中泽同学，你来回答！”</p>
<p>　　    “这…”被点到名字的难同学面露难色，挠着一头短发嘀咕道：“…不都一样吗…”</p>
<p>　　    “…没错！无论圣代还是芭菲本质上都是一样吧？！过分强调这种细节的男人只会搞得女孩子讨厌而已！”</p>
<p>　　    说着，早乙女老师将教鞭拍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又微笑起来：</p>
<p>　　    “好啦，接下来要向大家介绍一位转学生哦。”</p>
<p>　　    “转学生反而排在恋爱讲座后面啊…”纱耶香讪笑着嘀咕道。</p>
<p>　　    在班里的学生哄笑着发出轻微质疑的同时，早乙女老师只是不以为意地冲门外说道：</p>
<p>　　    “好啦，进来吧。”</p>
<p>　　    “咦——好，好的…”</p>
<p>　　    一个细细的声音回答道。</p>
<p>　　    身后梳着两条大三股辫的眼镜女生有些胆怯地低着头，小步走到讲台边。</p>
<p>　　    “…来，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师轻声提醒道。</p>
<p>　　    “啊，哦…好的。我叫晓美焰…请…呃…请大家多多指教…”</p>
<p>　　    晓美同学的声音越来越小，等她说到句末的时候连丰华都有点听不见了。</p>
<p>　　    “好像是个腼腆的孩子呀。”纱耶香小声说道。</p>
<p>　　    “和丰华有点像呢。”小圆点点头。</p>
<p>　　    “我？腼腆？”丰华诧异地问。</p>
<p>　　    “有点的吧，要不就是丰华人太怪了。”纱耶香半开玩笑地说道：“不然，怎么直到现在都只有我们几个朋友？”</p>
<p>　　    丰华扁了扁嘴，没有回话。</p>
<p>　　    等到上午的课上完，晓美同学的座位旁就聚集起了好奇的女同学们。</p>
<p>　　    “晓美同学本来在哪里上学呀？”</p>
<p>　　    “诶？嗯，这个…本来是在东京的教会学校…”</p>
<p>　　    “怎么会来见泷原呢？”</p>
<p>　　    “这是因为…身体不好，住院了一会儿…”</p>
<p>　　    “不会吧，现在没事了吗？”</p>
<p>　　    “嗯，现在好多了…”晓美焰还是有些紧张，磕磕碰碰地答道。</p>
<p>　　    走向教室门口的路上偶然听见这段对话的时候，丰华才想起了自己这阵子从某人那里听到的关于最近特别的病人的传闻…似乎确实有那么一位做了心脏手术的患者出院了。</p>
<p>　　    ‘…想我了吗？’伊利亚自说自话地向丰华发来视频通话，露出魅惑与腼腆参半的微笑。</p>
<p>　　    ‘我想你干嘛？’丰华苦笑了一下：‘你不是去学医了吗？我没病。’</p>
<p>　　    ‘真伤人，就没想过再来找人家亲热一下吗？’</p>
<p>　　    ‘不好意思。’丰华瞥了一眼伊利亚平平无奇的胸口：‘我是欧派星人。’</p>
<p>　　    ‘胡说。’伊利亚微笑起来：‘你的标准是只要抱着舒服就好…人家的身子也很软的。’</p>
<p>　　    ‘饶了我吧…你不能自己去找个女朋友吗？我们保持距离好不好？’丰华苦着脸说。</p>
<p>　　    ‘你想得美。’伊利亚冷哼一声：‘算计完别人还想跑？我和你结婚。’</p>
<p>　　    说完，伊利亚就挂断了通讯，留下丰华一个人拎着餐盒站在走廊中发愣。</p>
<p>　　    ‘…又被伊利亚骚扰啦？’绫琥的脸紧接着又连同通信窗口一起出现在丰华眼前。</p>
<p>　　    ‘还好。’丰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有什么急事吗？’</p>
<p>　　    ‘嗯。当局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牢骚了，说要否决我们的紧急避难预案。’</p>
<p>　　    ‘他们打算要什么？’</p>
<p>　　    ‘老三样了，怕突然公布新的“自然灾害”会影响经济，选民，还有自己的政治生涯呗。’绫琥一脸百无聊赖的神情：‘换了我在位那会儿，早就连他们的物理生命一起结束了。’</p>
<p>　　    ‘时代变了啊。’丰华也感叹了一句，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p>
<p>　　    ‘放心，这个时代的政客可是无事不可都在制造黑料，这群人哪一个屁股上都不干净，换了别人可能还没辙，但我们可是大陆酒店。’</p>
<p>　　    ‘别说得我们好像坏人一样嘛。’</p>
<p>　　    ‘克格勃对苏联来说是坏人吗？这种事，看你怎么想吧…’</p>
<p>　　    说着，绫琥又眨眨眼睛，露出狡黠的微笑：</p>
<p>　　    ‘…我有主意了。’</p>
<p>　　    ‘什么？’丰华隐约有些替议员们担心起来了。</p>
<p>　　    ‘你还记得七号听证会的事吧？就是这帮人每隔一阵子就急着要看看自己投入的钱都被拿来干了什么事的听证会？’</p>
<p>　　    ‘是啊…怎么，我们又缺素材了？’丰华皱了皱眉头。</p>
<p>　　    ‘本来是已经打点妥当了…不过这次我准备把零号机的文件夹带进会议。’</p>
<p>　　    ‘哦…’丰华意味深长地看向东方的天际线。</p>
<p>　　    要是让议员们发现零号机这样的东西，多半都会吵着嚷着要见识见识吧。</p>
<p>　　    而此时此刻，零号机正按照酒店与CIA在心照不宣之下敲定的章程，摆在大峡谷准备名不正言不顺地交付给合众国陆军。要是此时此刻零号机突然接到调动命令，早就准备好要行动的探员们大概会集体爆发出夹带F词的怒吼罢。</p>
<p>　　    而酒店手中又握着CIA的黑料，CIA拿酒店没办法。那么对CIA来说事情也很简单：我整不动酒店，我还整不动你吗？</p>
<p>　　    要是酒店真的按议员们的要求把零号机调过来，此时坐在会议桌前的议会成员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CIA记上自己的小本子…</p>
<p>　　    …想到这里，丰华忍不住讪笑了起来：</p>
<p>　　    ‘是不是不太好？’</p>
<p>　　    ‘他们想看就给他们看呗。’绫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挂了。’</p>
<p>　　    走在走廊上，丰华忍不住暗自感叹，自己的老妈生起气来真是吓人。</p>
<p>　　    ‘——对了对了，有个东西要给你。’伊利亚突然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p>
<p>　　    ‘你们俩怎么还轮流来，烦不烦？’丰华有些苦恼地说道。</p>
<p>　　    ‘我们俩？还有谁？’伊利亚立刻追问道。</p>
<p>　　    ‘我妈。’</p>
<p>　　    ‘原来是咱妈。’伊利亚微笑。</p>
<p>　　    ‘差不多得了，这次又有什么事？’</p>
<p>　　    ‘那不开玩笑了，是我的病人。’</p>
<p>　　    说着，伊利亚将一个物件通过云海发送给了丰华：</p>
<p>　　    ‘出院的时候忘了，不过要想尽快把体力增强到正常人水平的话，她得用这个。’</p>
<p>　　    ‘电磁注射器…’丰华望着那支手柄状的器械：‘不是，原素制剂能给普通人用吗？’</p>
<p>　　    ‘是定点投放药物，所以不要紧的。好啦，替我去给她吧。’</p>
<p>　　    这次伊利亚真的挂掉电话，没再打来了。丰华正常与麻美在中庭汇合，吃了午饭之后回到教室当中。</p>
<p>　　    ‘…长效通量供能…512剂装，一日不宜使用超过8剂，具体用量遵循医嘱…适用于内置制御器，合成能力低下征，以及人造主循环泵。’</p>
<p>　　    一边走进教室，丰华一边读着那支特种注射器的电子档使用说明。这应该确实是能够让无法正常代谢的人使用的通量供应剂，看来伊利亚也不会在这种事上乱搞。</p>
<p>　　    于是，丰华取出伊利亚发来的包装袋与书面处方，赶到食堂将其交给了晓美。</p>
<p>　　    “唔…”晓美有些困惑地读着那份确实是出自伊利亚之手的处方，问道：“你是谁？你…认识伊利亚医生？”</p>
<p>　　    丰华抿了抿嘴唇，有些尴尬地答道：“…算是吧。”</p>
<p>　　    “什么意思？”</p>
<p>　　    “我在她还没…还没当上医生的时候就认识他了。”</p>
<p>　　    “医生过去是什么样的？”晓美好奇地问。</p>
<p>　　    “是个大骗子。”</p>
<p>　　    说着，丰华不想再多谈这件事，而是转身准备去买份猪排饭。</p>
<p>　　    等她端着餐盘坐到晓美对面的时候，丰华还是忍不住补充道：</p>
<p>　　    “不过她现在应该改过自新了吧，而且她也不会在处方这种地方骗人的。”</p>
<p>　　    “嗯…”晓美抬头看了丰华一眼，点点头：“…你还挺了解医生的。”</p>
<p>　　    “唔。”</p>
<p>　　    丰华没回话，只是抄起了筷子。</p>
<p>　　    吃到一半，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要问：</p>
<p>　　    “你做的是什么手术？”</p>
<p>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晓美突然愣住了。</p>
<p>　　    “不好意思。”丰华继续埋头吃饭。</p>
<p>　　    “不，没关系。”晓美摇摇头：“是人造心脏移植手术。如果使用普通的疗法，我的病情恐怕也无法完全恢复到与其他人一样的水平吧…但现在我或许能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了。”</p>
<p>　　    “原来如此。”</p>
<p>　　    “唔…我也不知道医生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过，她是个好人…”</p>
<p>　　    说着说着，晓美的声音就渐渐地小了下去。</p>
<p>　　    回过神来的时候，丰华才发现自己已经瞪着眼前腼腆的女孩看了有一会儿了。</p>
<p>　　    于是她低下头，继续看着饭碗，说道：</p>
<p>　　    “…是啊。我知道。”</p>
<p>　　    “嗯…”晓美还是显得有点后怕，笑得有些尴尬。</p>
<p>　　    直到丰华把自己的猪排饭吃光，她们俩都很安静。</p>
<p>　　    “别想太多，人人都犯过错。”</p>
<p>　　    说着，丰华端起餐盘去了回收窗口。</p>
<p>　　    晓美则坐在原地，面对自己空空的面碗，看着医生开给自己的药盒子当中装着的那只洁白得好像陶瓷一样的注射器。</p>
<p>　　    ‘…刚才那个人，很难缠。’焰说道。</p>
<p>　　    ‘她应该也不是坏人吧…’晓美有些尴尬：‘她还认识医生。’</p>
<p>　　    ‘那不是正好吗？’焰开着玩笑：‘还不去跟她套套近乎，说不定就能多知道一点伊利亚过去的事情呢。’</p>
<p>　　    ‘套近乎，我吗？’晓美有些灰心地摇了摇头：‘我不行的啦…’</p>
<p>　　    ‘…也是。算了，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研究怎么用药吧。’</p>
<p>　　    ‘嗯…’于是晓美翻开了说明书。</p>
<p>　　    下午的课上完之后，大家都正常放学了，不过丰华却还留在教室里。</p>
<p>　　    这是因为小圆之前被班主任早乙女老师叫出去了，纱耶香建议她们一起在教室等她。原本丰华还有些担心小圆是不是不小心冒冒失失地闯祸了，不过很快小圆就回来了。</p>
<p>　　    “结果到底是什么事？”纱耶香问。</p>
<p>　　    “啊，没什么的。”小圆摇摇头：“是那位晓美同学的事，她刚出院嘛。”</p>
<p>　　    “哦，小圆是卫生委员来着。”纱耶香挠挠头：“那，老师到底要你做什么呢？”</p>
<p>　　    “嗯…晓美同学好像要定时吃药，所以老师让我按时陪她去医务室。”</p>
<p>　　    “唔，大概要是一不小心在路上晕倒了也挺麻烦的吧。”说着，纱耶香又吐了吐舌头，恢复了本来欢快的模样：“好啦，我们回去吧。”</p>
<p>　　    “今天不用去光盘店吗？”丰华问。</p>
<p>　　    “哎呀，我也不是天天都有零花钱买光盘的嘛…”纱耶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p>
<p>　　    “唔，你缺钱吗？”丰华挑挑眉毛问道。</p>
<p>　　    “哎呀，不行不行，这可是我的私事。”纱耶香摇摇头，态度很坚决：“如果不是我自己攒下来的零花钱，就没有意义了。”</p>
<p>　　    “嗯。”丰华点点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p>
<p>　　    一堆教科书摊在了课桌旁，而旁边则是那位有些不知所措的马尾辫女孩。</p>
<p>　　    “怎么了？”一边问，丰华一边随手帮她把散落一地的书本捡起来，摆在桌上。</p>
<p>　　    “啊，是你呀…”晓美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有些吃力地动手收拾起自己的课本：“没事的，我本来身体就很弱…还以为做完了手术，体力会好一点的。”</p>
<p>　　    “是吗。”丰华将手中那摞课本在桌上轻轻磕了两下收拾整齐，又问道：“老师有没有说你的锁柜在哪里？我帮你拿过去吧。”</p>
<p>　　    “这怎么行？不用麻烦啦…”</p>
<p>　　    “我天生力气大，不麻烦的。”说着，丰华抱着晓美的课本站了起来：“在哪儿呢？”</p>
<p>　　    “啊，在左手边第二排…”晓美急忙跟上丰华的脚步，向教室外走去。</p>
<p>　　    “晓美同学…真的刚刚做完手术呢。”小圆嘀咕道。</p>
<p>　　    “课本都拿不起来的话，今后可麻烦了呀。”纱耶香也说道。</p>
<p>　　    “你们俩跟过来干什么？”</p>
<p>　　    “什么干什么，我们也差不多去锁柜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呀。”纱耶香说道：“你的东西我帮你带上了，别担心。”</p>
<p>　　    “哦，谢谢。”</p>
<p>　　    “你跟我还装什么客气。”纱耶香咧嘴笑了起来。</p>
<p>　　    在晓美找到自己的锁柜打开之后，丰华替她将书本放了进去。</p>
<p>　　    “嗯…谢谢你，呃…”晓美张着嘴愣住了，她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特地将一头长发在脑后盘得整整齐齐的女孩的名字。</p>
<p>　　    “…我是丰华。”丰华说道：“就直接叫我丰华吧。”</p>
<p>　　    “好，好的…谢谢，丰华。嗯…”晓美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却犹豫了起来。</p>
<p>　　    “别担心，你的名字也很酷的哦，晓美同学。”一旁的小圆微笑着替她打气。</p>
<p>　　    “咦？但…我不是多么‘酷’的人呀…”晓美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p>
<p>　　    这时候，丰华突然开口说道：</p>
<p>　　    “可是你不是在写小说吗？”</p>
<p>　　    “啊——丰，丰华是怎么知道的？”晓美惊讶地问道。</p>
<p>　　    “虽然不是有意要看你的私人物品，不过我先前偶然看见许多写到一半的原稿用纸。而且你的右手中指左侧还有老茧，如果不是经常握笔的人，多半不会这样吧。”</p>
<p>　　    “唔哦…真的哎。”纱耶香已经蹲在晓美右手边观察了。</p>
<p>　　    “感觉丰华像侦探一样。”小圆微笑着说道。</p>
<p>　　    丰华摇摇头：“侦探在意的是嫌犯，我在意的是我喜欢的人。”</p>
<p>　　    “喜喜喜喜喜…喜欢？！”晓美惊愕地跳开了小半步。</p>
<p>　　    “是同学之间的喜欢。”丰华斜睨着她：“我也很喜欢小圆和纱耶香的。”</p>
<p>　　    “哼哼。”纱耶香得意地叉着腰。</p>
<p>　　    “这种话可不是谁都说得出来的呀，丰华…”小圆好像也有点难为情。</p>
<p>　　    “——或许吧。不过丰华就是丰华。”</p>
<p>　　    说着，麻美出现在了旁边的走廊拐角处，冲丰华笑了笑：</p>
<p>　　    “这么快就找到新朋友啦？”</p>
<p>　　    “是新同学。”丰华说。</p>
<p>　　    “咦？”麻美有些惊讶，眨了眨眼睛：“难道是转学生？”</p>
<p>　　    “说起来也是哦…”纱耶香讪笑起来。</p>
<p>　　    “请问转学生…怎么了吗？”晓美又有些紧张了。</p>
<p>　　    “啊，没什么的，不好意思。”麻美冲晓美微笑了一下：“你是晓美同学吧？我叫麻美，丰华和我提起过你的事情——说起来，其实丰华本来也是交换学生哦，今年年初才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班上接连多出了两位新学生，还挺少见的吧？”</p>
<p>　　    “原来如此…”晓美松了口气。</p>
<p>　　    “…哦，说起来也是哎。”小圆有点尴尬地笑了起来。</p>
<p>　　    “哎，小圆太迟钝啦。”纱耶香笑着拍了她一下。</p>
<p>　　    “因为认识新同学很开心嘛，其他的事就…嗯。”小圆红着脸解释道。</p>
<p>　　    午后慵懒的阳光下，才放学没多久的孩子们悠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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