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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石茱萸，野山奈，红口山椒，这是老品种的桂味胡椒吧。”</p>
<p> 店主端来了一小碗香料往锅里倒了下去，张文斌是眼前一亮，扫了一眼就脱口而出。</p>
<p> 店主先是一楞随即树起了大拇指说：“这位小兄弟眼光真厉害啊，一下就说出了这些老货色的名字，别说现在的年轻人了，就是村长这岁数的人很多都认不出来。”</p>
<p> 锅里的水只是半锅，他又开了一瓶酒往里倒，不是那种现代的灌装酒而是带有泥土封口的老坛子。</p>
<p> 酒气一闻，张文斌亦是眼前一亮：“店家真是可以啊，这是标准的杂粮烧，我猜的没错的话是用糜子和土芸豆，老种的长粒黄高梁一起酿的吧。”</p>
<p> “神了神了，牛逼大发了兄弟，这你都闻出来了。”</p>
<p> 店主和找到了知己一样，难掩骄傲的说：“我老家山里的，这些老品种的东西产量不高销量也不行都没人种，我可是自己年年留种，顾几个老伙计每年都帮我种上然后在自己家的屋后山洞酿出来的酒。”</p>
<p> “而且不只你说的这些，酿的时候，酒曲都是我们自己发的，还加了一种叫骨姜子的野果，味道又浓又烈那可是真正野生的好东西。”</p>
<p> “小兄弟见多识广，鼻子一动就闻出来了，我是服气了。”</p>
<p> 张文斌很久没有食指大动了，立刻说：“给我来几瓶，解解谗。”</p>
<p> 店家劝说道：“度数可不低，你先来一瓶吧。”</p>
<p> 老庙祝一看张文斌的兴致那么高，再次笃定了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个不知道什么岁数的老怪物，马上献殷勤说道：“老杨，这批酒你还剩多少，选好点的陈酿送去将军爷庙旁的门屋，多少钱我回头和你结。”</p>
<p> “行，难得碰上懂货的行家。”</p>
<p> 店家也不罗索了，回头就拿来了几瓶杂粮烧。</p>
<p> 张文斌也是真的谗了，拿起毛巾擦干净了坛口的灰土，再用沾了水的纸巾擦拭干净以后拿起小坛子直接对着嘴巴就闷了起来，小半坛下去舒服得长出了一口大气。</p>
<p> 系统老妈虽然暂时去了幽明，万千怨魄也得以进入轮回……</p>
<p> 但它们留给张文斌的东西已经刻入骨髓，系统并没有消失，在张文斌的理解里是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进行进化。</p>
<p> 就比如这一口市面上不可能看得到的杂粮烧，说真的拿去检验的话估计都不合格，口感上和现在市面上那些现代化蒸馏出来的酒完全没得比。</p>
<p> 口感上不仅一点都不顺口，反而一入嘴有一股似乎气息很足的冲味，喝下嗓子的瞬间似乎喝了岩浆一样，一股滚烫的感觉从喉咙直接流到胃里感觉特别的明显，那个冲劲一起来甚至让人感觉头皮有点发麻。</p>
<p> 更为缺陷的是口感上没进行现代化的提纯，不只有几乎快灭绝的这些杂粮野果的那种自然香，也保留了对应的一些苦涩和烈性味道。</p>
<p> 对于现代人来说难喝的要死……</p>
<p> 但对于张文斌来说这几乎就是记忆里的味道。</p>
<p> “石茱萸，这是啥玩意。”</p>
<p> 老庙祝好奇的问了一声。</p>
<p> 小老头眼力可是毒得很，看得出张文斌很满意立刻拿来纸巾，在一旁擦拭起了坛口，就冲这眼力劲你就明白为什么他有资格当上这个庙祝。</p>
<p> “我们本地的香料祖宗，现在早已经绝迹了，甚至很多卤味的开发都忘了有这玩意，没想到今儿还能看见这东西，在过去这可是普通百姓也很难品尝到的稀罕物。”</p>
<p> 辣椒于明朝传入我国，最早是作为盆栽在福建延海一带种植，那会也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想的到底有什么机缘巧合之事，反正辣椒和胡椒就逐渐上了人们的餐桌，风靡一时还造就了很多地方无辣不欢的饮食习惯。</p>
<p> 就像你奶为什么可以喝一样，发现了这个事的人到底对奶牛做了什么，这一点耐人寻味。</p>
<p> 酸甜苦辣，在辣椒没出现之前辣指的其实有两大类一直存在争议，一是指西南地区山上比较多见的野山椒和腾椒一类……</p>
<p> 但那些多是以麻为主，这个说法在美食的学术界得到的认可并不多，因为麻和辣的结合也是在近代才开始出现。</p>
<p> 最认可的说法就是在过去中原地区和大多地带，辣普遍指的是茱萸，就是那首遍插茱萸少一人诗里的茱萸但说的又不是同一个品种。</p>
<p> 茱萸的品种很多有的不可食用还有微毒，有的地方炮制入了药，有的地方则是将其作为香料使用。</p>
<p> 其中最普遍的就是石茱萸了，晒干以后研磨成粉会有类似胡椒和辣椒结合在一起的清香的辣味，并不浓郁但对于过去物资匮乏的年代已经算是恩物了。</p>
<p> 在过去上山采药是一件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所以石茱萸的价格也不低，不是一般百姓家里用得上的香料，所以张文斌的印象很是深刻。</p>
<p> 闻着石茱萸散发出来的气息，看着加了酒的汤头飘出来的气息，感觉就这种原始自然的老锅底涮个鞋底子都香。</p>
<p> “还有这说道啊！”</p>
<p> 老庙祝十分卖力的推荐道：“爷真是见多识广啊，这老杨家的辣酱也是自己调的，不是很辣但特别的香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密方，您一会试试看就知道了。”</p>
<p> 说着他殷勤的跑到推车的方向，打来了一大碗的辣椒酱，张文斌看了一下是新鲜的辣椒炒出来的，带着点芝麻应该是用猪油炒的。</p>
<p> 闻了一下有股特殊的香味，觉得很是熟悉一下就想不出是什么，不禁开口问了一声。</p>
<p> “这里头还加了什么？？”</p>
<p> 说罢张文斌用勺子弄起一些辣椒酱吃到了嘴里，那个气息微弱但越发的熟悉了。</p>
<p> “哟，您这都吃出来不一样的东西了。”</p>
<p> 店主将刚宰杀好的羊挂了起来，磨了一下小刀一边割着肉一边笑哈哈的说：</p>
<p> “这玩意山里人都没几个知道了，我记得是我爹说这种草叫去阴草，长在潭子边的石头上，颜色就和青苔一样不细看的话压根就看不出来。”</p>
<p> “是不是无叶无花，只有埂然后根部是黑色的？？”</p>
<p> 张文斌是眼前一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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