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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岑云舟听祁思玟的话，好似如莺在公府做下了极不好之事，又同自己妹妹闹得不甚愉快，且不敬长辈。</p>
<p> 但他知道如莺不是这样的姑娘。</p>
<p> 他想到先前祁思玟的丫鬟口舌不严，胡乱说嘴，心中不愉，道：祁四小姐有话便直说，不必再兜圈子。</p>
<p> 更深露重，你我这般私下会面，已极是不妥。</p>
<p> 祁思玟见岑云舟从来和煦如春风的面上没了一丝笑意，说出的话也极不留情面，心中暗恨，知道此时此地，若换了安如莺，他必不是这般神情。</p>
<p> 她道：岑公子可还记得家中二哥哥置宴那回，如莺表妹原是邀了岑公子，后来我们都未见着她。</p>
<p> 实是她已醉了。</p>
<p> 表妹那日醉酒，并非贪杯。</p>
<p> 不过是如芸表妹在她果酒中掺了五石散。</p>
<p> 五石散？</p>
<p> 为何，安二小姐为何要放这东西，这未免她们是自家姐妹。</p>
<p> 如芸是个不懂事的，自小也爱跟如莺争吵。</p>
<p> 如莺也不曾相让。</p>
<p> 姐妹二人难免针锋相对。</p>
<p> 如莺来了公府后，便日日往叠翠楼去。</p>
<p> 岑公子也知我大哥在准备来年春闱，他时常在叠翠楼看书。</p>
<p> 如莺不知何时识得了我大哥，便便时常去叠翠楼二楼。</p>
<p> 岑公子有所不知，叠翠楼二楼在我们府上只有国公爷和世子二人能自行出入，旁人皆是不允。</p>
<p> 如莺也可自行出入后，教如芸碰上了，她很是不服。</p>
<p> 岑云舟听祁思玟东拉西扯，不禁道：这又有甚么不服的，莺莺许是投了世子眼缘，二人于书画上有共识，世子便邀了莺莺上去。</p>
<p> 安二小姐若是也想上二楼，不如拿出真本事让世子松口。</p>
<p> 这般不服怄气就给人下五石散，心胸未免狭隘。</p>
<p> 祁思玟暗道：岑云舟啊岑云舟，安如莺给你喝得是甚么迷魂汤，竟教你眼盲心盲至此。</p>
<p> 她道：岑公子且听我把话说完。</p>
<p> 如芸一开始是不服，但日子久了，那股心气也慢慢下去了。</p>
<p> 只是后来，如莺表妹去叠翠楼二楼太过频繁，几乎日日与我大哥相见。</p>
<p> 如芸便说了她几句，她反唇相讥，不但不听劝，反而反而戴着我大哥赠给他的头花。</p>
<p> 岑公子许是觉得表哥送表妹一支头花没甚么。</p>
<p> 但我大哥此人，不是一个无缘无故会赠头花给亲戚家表妹之人。</p>
<p> 我和我三姐姐长这般大，不曾收到大哥赠的头花。</p>
<p> 且那支垂丝海棠堆纱花，是宫中规格，我大姐姐那处所得，外面是买不到的。</p>
<p> 因着这事，如芸与如莺再起争执。</p>
<p> 如芸气不过，便要下五石散让如莺出丑。</p>
<p> 所以出了那晚之事。</p>
<p> 岑公子未见着如莺表妹，表妹也不知所踪。</p>
<p> 不过表妹后来是被我大哥哥院中的主事丫鬟秋香姐姐送回来的。</p>
<p> 后来如莺表妹连病了几日，秋香姐姐日日来探莺莺病了？</p>
<p> 病了几日？</p>
<p> 她、她今日怎地都未与我说起过。</p>
<p> 祁思玟气极，她说了一大堆，竟还不如一句安如莺病了么？</p>
<p> 他是听不懂她的话儿么？</p>
<p> 她忍道：是，表妹病了一段时日。</p>
<p> 我也因失察之错被禁了足。</p>
<p> 我并不知如芸竟用那五石散胡闹。</p>
<p> 岑云舟道：那、现下莺莺身子可还有碍？</p>
<p> 祁思玟道：已是无碍。</p>
<p> 表妹还因祸得福，得了老太君青眼，与我姐姐住去了老太君院中。</p>
<p> 岑云舟放下心来，又听祁思玟道：岑公子，关于我所说之事，你可愿岑云舟道：何事？</p>
<p> 祁思玟憋着怒火转过身去，望着亭外水面，她怕她再对着岑云舟，会忍不住面露狰狞。</p>
<p> 她见水面倒映着的灯火影儿浮动，如滚动的走珠般动个不停，不由擡头往那藏经阁看了一眼，似又未见有人。</p>
<p> 她重转过身来，道：岑公子，我话儿说的不好听，确实真事。</p>
<p> 我大哥对如莺表妹已非寻常，此事我三哥哥亦是知晓。</p>
<p> 大哥约莫对表妹太上心，并不听人劝。</p>
<p> 表妹也不避讳着大哥，一味纵容大哥。</p>
<p> 岑公子你可否劝说表妹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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