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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沈阶袖中攥拳，面上云淡风轻，“不劳三皇子费心。”</p>
<p> “女人玩玩就得了，何必专情……”楚得不屑咕囔。</p>
<p> 沈阶听见，笑容绵里藏针，“那楚兄每年三月三又何必上城外乱葬岗烧纸上坟？”</p>
<p> “你！”楚得腾地站起，指着沈阶，脸上阵红阵白。</p>
<p> 谁都有不可触碰的底线和心事。楚政笑打圆场，“几句玩笑话而已，何以争得面红耳赤。”</p>
<p> 林书彦附和，拂拂茶盖，“表兄，喝茶，楚兄，喝茶。殿下这里的君山银针，不可多得。”</p>
<p> 楚政笑道：“书彦喜欢，孤送你二两。”见楚得望来，他摇头，“三弟不是爱茶之人，无需凑这热闹。”</p>
<p> 楚得向四周瞄一圈，嘴角弯起，“不知大哥这里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俩？”眼神向楚政示意他和身旁的沈阶。</p>
<p> 臣子之间，总不好偏颇，楚政问：“太子妃昨日亲手做了些杏仁酥，阶和三弟要不要带点回去，给你们家夫人尝尝？”</p>
<p> 楚得嘴馋，立时欣喜，“嫂子做的呀，给我就行，我家皇妃不爱吃！”</p>
<p> 听到“杏仁”，沈阶眉头一皱，本想推拒，却心念一转，迟疑应下，“谢殿下厚爱。”</p>
<p> 楚得惊讶看沈阶一眼，“你们家府上不是禁杏仁？”</p>
<p> 这下楚政也疑惑，以目询问沈阶。</p>
<p> 楚得嘴快解释，“有一回我们在外边喝酒，他家那个杜……沈夫人扬言要打死府上的厨娘，厨娘的相公来找沈兄求情，一问才得知是因为一盘杏仁奶酪，不得沈夫人喜欢，所以……啧啧……”末尾语气颇为不赞赏的意思。</p>
<p> 楚政早听闻杜窈窈嚣张跋扈，上回宫宴见只是柔弱女子，他当传言有虚，没曾想凶悍至此。遂望沈阶的眼神带点好笑和同情。</p>
<p> “有此悍妇，沈卿需振夫纲啊！”</p>
<p> “臣在努力。”沈阶咬着后槽牙，一字字。</p>
<p> 楚政含笑离开，婢女分发礼品。</p>
<p> 楚得看沈阶吃瘪心里就爽，伸手抢他装酥食盒。</p>
<p> “沈兄吃什么杏仁酥，不如老弟帮你分担了吧！吃完这个你再亲杜窈窈的嘴，小心被她一脚踹下床！”</p>
<p> “三皇子何时这么爱狗拿耗子？”沈阶扬手一躲，冷眼一睨。</p>
<p> “竟敢说本王多管闲事！”楚得龇牙咧嘴，追他向外走的脚步。</p>
<p> 三人行到宫门外，将要各自上马车。</p>
<p> 沈阶敛首向林书彦道谢，“上次的事，谢谢书彦了。”</p>
<p> 这是谢他上次在青楼帮杜窈窈解围一事。</p>
<p> 林书彦还礼，“书彦应当做的。”</p>
<p> 他犹豫，想问杜窈窈近况，“沈夫人”太疏离，“表嫂”叫不出口，支吾半天，“她……她还好吗？”</p>
<p> 听“她”，沈阶眉梢一挑，沉稳笑，“我的夫人，我自会照顾好。”</p>
<p> 想起那件丢掉的湛蓝外衫，他道：“你那件外衣窈窈弄脏了，她说要赔你，有空我叫个裁缝去林府给你做一套。”</p>
<p> 林书彦摇头，“自家兄弟无须客气。”</p>
<p> 沈阶推脱笑道：“是窈窈说不想欠你，为兄照做。”</p>
<p> 林书彦想起她柔软的身体、怯弱的娇声，心里悸动的火花被理智的冷水渐渐浇灭。</p>
<p> 终于开口，“谢谢表嫂。”</p>
<p> 沈阶满意，“自家兄嫂无需言谢。”</p>
<p> 楚得老远见两人磨蹭不走，坐马车上喊道：“你俩干啥呢？”</p>
<p> “道谢！”沈阶回他。</p>
<p> “道谢啊！”楚得叫起来，“那有我一份功劳，那天我也帮了忙的，改日沈兄你请我去百花楼喝酒！”</p>
<p> “我是鬼迷心窍，老房子着火没有救！”沈阶重复他在东宫说的话，以口型送他四字。</p>
<p> “你给我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