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1月19日，伊比利亚边境地带，地下基站10-27。</p>
<p>　　    在这间位于地下5公里深处，大小不过40平米的小房间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淡淡辉光的小点。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半空中，随即横向扩展成为一线，又纵向拉伸成了一道两米高的方框，其中浮现出了与周遭环境截然不同的景象。</p>
<p>　　    银发的阿戈尔人身穿全套装备，腰间佩带着得自阿米娅的制御剑穿过了湍流门。</p>
<p>　　    斯卡蒂望着周围被逐一亮起的灯光打量的平滑复合材料墙板，一时沉默不语。</p>
<p>　　    “呼——还好，她看起来并没有反应。”</p>
<p>　　    说着，一个小小的脑袋就顶着栗色的头发和一对兔耳朵从斯卡蒂的披风下探了出来。</p>
<p>　　    “阿米娅…为什么不直接传送到地表上？”</p>
<p>　　    斯卡蒂轻轻揉了揉自己肩头身高和一本书差不多的小小兔，有些无奈地嘀咕道：</p>
<p>　　    “我们是不是，过于谨慎了一点…”</p>
<p>　　    “才没有。”用着妖精身躯的阿米娅格外严肃地说道：“毕竟我们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自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将出口开设在地表，不小心被人侵入舰内就不好了！”</p>
<p>　　    “嗯…”斯卡蒂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现在，可以去地表了吗？”</p>
<p>　　    “是啊，她看起来对我们的湍流术式没什么反应…稍等哦。”</p>
<p>　　    说着，阿米娅准备好了两套特征信号更强一些的直接传送术式。随着传送术式发动，两人一下子就从地下基站当中消失不见了。</p>
<p>　　    片刻后，荒凉的沙丘后方，穿着修身战斗服的阿戈尔女孩感受着吹在脸上的那一股股裹着沙粒的干燥的风，一时莫名有些不快…不过她很快就发觉自己多半是被罗德岛陆行舰改造后内部舒适的环境给养刁了，迅速重新适应了状况。</p>
<p>　　    “…可以戴上兜帽和面罩哟。”阿米娅钻在她的披风下小声说道：“完成气密的作战服连头发都能保护起来——要是在这里沾上太多沙子，回去洗头发可会很麻烦的。”</p>
<p>　　    “嗯。”斯卡蒂点了点头，将手伸到领口附近，按下了传送出兜帽的选项，随后将出现在肩头的短披风上的兜帽套在了头上，又做出了放下面罩的简单手势。</p>
<p>　　    大量邮票大小的三角形装甲片迅速自兜帽下流淌出来，在她面前形成了气密的面罩。成型之后其质地随即变得透明，露出外面景象的同时也隔绝了那股有些讨厌的风。</p>
<p>　　    这样方便的装备，即使是在阿戈尔也并不多见。</p>
<p>　　    “…啊，她好像在和人说话。”</p>
<p>　　    说着，阿米娅调出了最近的一只侦查妖精捕获到的画面，并连同其音频一起共享到了斯卡蒂兜帽内的耳机当中。</p>
<p>　　    画面中，在荒原上无数车辙形成的夯土路旁，那位无论是长相又或是身姿都与斯卡蒂别无二致的阿戈尔女孩正在和一位头戴兜帽的老人交谈着。</p>
<p>　　    “…盐风城？”老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p>
<p>　　    “何塞先生…总不至于连你也没听过这个地方。”</p>
<p>　　    “咳，盐风城啊…你算是走运了，这方圆十里听过这鬼地方的人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不过，你放着好好的正经工作不做，就是要去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p>
<p>　　    阿戈尔人一言不发。</p>
<p>　　    望着她那副执拗的模样，老何塞不由得叹了口气：</p>
<p>　　    “哎…那地方什么都没了，十几年前是这样，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p>
<p>　　    在老人说话的时候，蹲在沙丘后的斯卡蒂忽然认出了他的声音：</p>
<p>　　    “…我想起来了，那是…何塞先生他，变老了。”</p>
<p>　　    “是你来罗德岛之前认识的人吗？”</p>
<p>　　    “是的，何塞先生是位老练的情报商人。”</p>
<p>　　    “哦…那，的确已经过了五年了呀，会衰老些也很正常。”</p>
<p>　　    “嗯。”斯卡蒂打量着画面中两人交谈的模样…听着老何塞的话，她总觉得自己简直能猜得到那边的‘自己’下一句话都会说些什么。</p>
<p>　　    “说起来，这个‘盐风城’…你有什么印象吗？”阿米娅忽然问道。</p>
<p>　　    “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说。”斯卡蒂干脆地摇了摇头：“听起来不像个好地方，而且…”</p>
<p>　　    “…而且？”</p>
<p>　　    “而且刚才何塞先生说那里有‘怪物’…可能会很危险。”</p>
<p>　　    “是吗…我们得多加小心呀。”</p>
<p>　　    “不，可能真的很危险。”斯卡蒂盯着飘在自己面前的小小兔，眉头微蹙。</p>
<p>　　    “放心，我做足了准备呢。而且，刚刚还从丰华那里要来了许多有用的东西。”</p>
<p>　　    “…算了。”斯卡蒂有些郁闷地从阿米娅身上挪开视线。</p>
<p>　　    “噗…你在担心我呀？”阿米娅笑眯眯地望着她。</p>
<p>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拖累你。”</p>
<p>　　    “说什么傻话呢，我也是自己要来调查这里的事的呀。”</p>
<p>　　    说着，阿米娅飘到了斯卡蒂的头顶上：</p>
<p>　　    “而且，这个身体其实只是一个代理，我现在实际上还在罗德岛呢，放心吧。”</p>
<p>　　    “嗯…好吧。”斯卡蒂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p>
<p>　　    接着，她又发现与老何塞告别之后的‘自己’，不知为何动手换上了一套红色的衣裙。虽然样式很陌生，不过还挺好看。</p>
<p>　　    “啊，好漂亮的衣服。”阿米娅也忍不住嘀咕道：“这是…伊比利亚的舞裙？还有她拿的那是什么，像是某种乐器…啊！原来是要伪装成歌手啊…”</p>
<p>　　    “伪装？”斯卡蒂眨了眨眼睛。</p>
<p>　　    “是啊，伊比利亚那里对赏金猎人不太友好嘛，会伪装一下也很正常…不过你不用也去伪装什么哦。你的身份是罗德岛的干员嘛，是来这里调查源石装备的事情的，我之前特地找伊比利亚官方报备过了。”</p>
<p>　　    “嗯——谢谢。”</p>
<p>　　    “谢什么啦…啊，她要走掉了！”</p>
<p>　　    “唔。”</p>
<p>　　    斯卡蒂望着画面中的‘自己’启程的模样，旋即站起身来，凭借侦查妖精提供的指引，远远地缀在了后面。</p>
<p>　　    只是，在两位阿戈尔少女先后离开后，原本转身沿着公路回头走去的老何塞的身影，却渐渐地溶解在了荒野上的风沙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p>
<p>　　    从边境地带到盐风城的一路上多是水路，而走在前头的阿戈尔少女在其中自如穿行。为了在不被发现的同时弥补上速度，阿米娅特地为斯卡蒂准备了一条摩托艇。</p>
<p>　　    以60节的航速在河道与湖泊当中与对方周旋着迂回了大半天之后，她们总算在深入伊比利亚境内的一处入海口的附近上了岸。</p>
<p>　　    而盐风城，就在入海口前不远处的位置静静矗立着。</p>
<p>　　    那是一座看起来像是半毁，又像是未完成的城市。几道坚实却半残的横梁自城区边缘向上延伸至市区中线上空，却突兀地断在了那里，内部的支撑结构自蒙版之间支了出来，像是已死巨鲸遭啃噬而变得残破不堪的肋骨。</p>
<p>　　    在城区周遭，建造过程留下的支撑与设施都被废弃在了原地，上面满是苔藓与锈斑。斯卡蒂蹲伏在悬崖上，望着下方那红舞裙的阿戈尔女孩走向城区——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她需要稍等一会儿再跟上去。</p>
<p>　　    而阿米娅则坐在她的肩头，操作着无人机侦查其中的情况：</p>
<p>　　    “…这座城市，状态很奇怪。”</p>
<p>　　    “怎么？”</p>
<p>　　    “你看。”</p>
<p>　　    阿米娅将无人机的视野分享给了斯卡蒂：</p>
<p>　　    “照理说，现在是下午4点多，大家应该都还没有下班休息才对…但是，这里的人却都傻愣愣地站在大街上一动不动，顶多就眨眨眼睛…太奇怪了。要是这些人都不工作的话，他们吃什么呢？”</p>
<p>　　    好问题，而她们目前无从知晓其答案。</p>
<p>　　    斯卡蒂瞥了一眼面罩当中抬头显示一角的小地图，望着其中专心走向城区的‘自己’，再一次跟了上去。</p>
<p>　　    在她们跟在红裙女孩身后进城的时候，城区当中和阿米娅之前通过无人机看见的景象基本上差不多，市民死气沉沉地站在街上一动不动。他们仿佛人形的草木，在盐风城满是灰土的街道上形成枯骨的森林。</p>
<p>　　    有时他们站得实在太过密集，以至于斯卡蒂在试图挤过去的时候却一下惊动了人群，险些闹出一阵大动静，最后还是多亏阿米娅及时释放出精神冲击击晕了那些受惊的人们，才没有被走在前面的红衣女孩发现。</p>
<p>　　    而在这之后，斯卡蒂只好听从阿米娅的指示启动了作战服当中的悬浮系统飘上空中，来到屋顶上以避开那些一动不动的人们，继续前进。</p>
<p>　　    “唔，能耗好大…”</p>
<p>　　    来到屋顶上着陆的斯卡蒂动手关掉悬浮模式，蹙眉望着抬头显示一角当中那已经耗空大半的作战服内存通量。</p>
<p>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重。”阿米娅无奈地嘀咕道：“还好作战服的输出功率够高…哎，现在剩下的通量根本就没法形成多少术式装甲，要是忽然遇到袭击就麻烦了。”</p>
<p>　　    “没法补充吗？”</p>
<p>　　    “作战服有微型轮机组，不过你这套的轮机组配置一般，补充并不快…嗯，你介不介意稍微吃点药？”</p>
<p>　　    “吃了就能补上消耗？”</p>
<p>　　    “嗯，是这样。”说着，阿米娅将一支放满藏青色小药丸的小药盒送进斯卡蒂的库存：“这是我加强过的墨玉莲控释剂，可以让通量回复速度一下子快上去…省着点用哦。”</p>
<p>　　    斯卡蒂于是取出一粒药丸吞下，望着抬头显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的通量水平，下意识问道：</p>
<p>　　    “不能量产吗？”</p>
<p>　　    因为先前进行防护测试的时候，这种作战服展现出的防护性能，尤其是主动防护性能令她印象很深刻——能够在挡住她全力一剑之后才失效的术式装甲，即便对她而言也有着很重要的战术价值。</p>
<p>　　    而阿米娅则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p>
<p>　　    “可以是可以，就是材料比较…嗯…”阿米娅讪讪地嘀咕道。</p>
<p>　　    这盒药里用到的饰鳞，还是她之前偶然间趁着丰华打理尾巴的时候捉着她上床倒腾，完事之后收拾床单的时候找到的。后来，在她将其误食之后一边流着鼻血一边追问之下，丰华才总算把自己正在实验饰鳞这类材料的事情给交待了。</p>
<p>　　    望着阿米娅羞于启齿的模样，斯卡蒂一时间有些不明就里，只好答应了下来：</p>
<p>　　    “…那就省着点用。”</p>
<p>　　    忽然，远处的房屋之间传来了一阵争斗声。</p>
<p>　　    “怎么回事？”斯卡蒂一边飞身沿着承重墙的边缘赶向传来声响的地方，一边问道。</p>
<p>　　    “她…和这里的人打起来了。”</p>
<p>　　    阿米娅飘着跟在斯卡蒂身旁，望着妖精回传的画面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p>
<p>　　    “本来是挺小的一件事，结果那些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纠缠不清…看来在这里遇到沟通障碍的人不只有我们。”</p>
<p>　　    “嗯…”</p>
<p>　　    当斯卡蒂赶到附近的时候，屋内的争斗似乎已经结束了，街道上重新陷入了寂静。</p>
<p>　　    “怎么样了？”斯卡蒂低声问道。</p>
<p>　　    “她摆平了。唔，好像还遇到一个看着还算正常的人——看。”</p>
<p>　　    说着，阿米娅将侦查妖精的画面分享给了斯卡蒂。</p>
<p>　　    画面中，红衣的阿戈尔少女正在和一位瘦削的女孩交谈着。</p>
<p>　　    望着那陌生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斯卡蒂很快发觉对方几乎就和这里其余的居民一样瘦弱，且眼眶深陷，不过起码还算有几分神采。那瘦弱的本地人女孩穿着一身黑裙，胸前戴着朵小小的红花——那几乎是整座城中唯一有些生气的东西。</p>
<p>　　    “好像…可以沟通的样子。”阿米娅望着画面中两人交谈的模样：“要是能透过她了解到这里发生了些什么就好了——”</p>
<p>　　    “——你，不许动。”</p>
<p>　　    随着一道清丽而略显稚嫩的声音，一柄锋利的细剑指在了斯卡蒂的后颈上。</p>
<p>　　    “…我不喜欢被人拿这种东西指着。”斯卡蒂瞥了一眼身旁的剑。</p>
<p>　　    那只是稍微优质些的钢材罢了，甚至无法穿透战斗服本身的材质，遑论其术式装甲。</p>
<p>　　    “不喜欢？哼…说出你的来历，异邦人！”</p>
<p>　　    持剑的年轻女性将长剑的长刃向着斯卡蒂又逼近了几分：</p>
<p>　　    “还有，刚才你是在和什么东西说话？！”</p>
<p>　　    “我不是东西！”阿米娅爬上斯卡蒂的左肩，气呼呼地瞪着阿戈尔少女身后的持剑人。</p>
<p>　　    那是一位娇小的黎博利，长相稚嫩，身高比起平时的阿米娅自己来也没有高出多少，不过她身上那套带有皮甲的衣裙，毫无疑问是伊比利亚审判官的装束。</p>
<p>　　    虽然年轻，但对方无论衣着，还是手中的细剑与提灯都毋庸置疑地指向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位真正的审判官。</p>
<p>　　    只是，年轻的审判官此时显然被阿米娅吓了一跳，一时间整个人都带着剑向后跳去，警惕地架起长剑，整齐雪白刘海下的灰色眸子紧盯盯着斯卡蒂肩头的小小少女：</p>
<p>　　    “你——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p>
<p>　　    “唉…”</p>
<p>　　    阿米娅叹了口气，只好把先前通过ICI的渠道弄到的审判庭定期搜查特许掏了出来，将其摊开之后拍在了斯卡蒂肩头，出示给了面前的审判官：</p>
<p>　　    “…喏，看吧。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可疑分子。”</p>
<p>　　    “唔…”</p>
<p>　　    对方小心翼翼地逼近了几步，隔着好几米读完了那张烫金文书上的字，又仔细确认了文末那审判庭特有的火漆与印章，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p>
<p>　　    “这文书确实是真的，可你…到底是…”</p>
<p>　　    “哦，这个？”</p>
<p>　　    趴在斯卡蒂肩头的阿米娅抬了抬自己细细的小手，解释说道：</p>
<p>　　    “这叫妖精框架，是一种生物代行装置。毕竟，我再怎么说也是罗德岛的执行官嘛，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的话，还是不好离开本舰的…只好这样子出门啦。”</p>
<p>　　    “…你是，罗德岛的？！”</p>
<p>　　    年轻的审判官一时间愣怔住了，随即脸色渐渐地有些发白：</p>
<p>　　    “说起来那张脸确实有点眼熟…”</p>
<p>　　    “嗯，我叫阿米娅！”</p>
<p>　　    说着，阿米娅又拍了拍斯卡蒂的肩膀：</p>
<p>　　    “这是斯卡蒂，我们的干员，也是这次负责调查源石装备事件的调查官。”</p>
<p>　　    “…实在抱歉，方才多有冒犯。”</p>
<p>　　    说着，审判官收回长剑，一边躬身行礼，一边自我介绍到：</p>
<p>　　    “下官是伊比利亚审判庭所属审判官艾丽妮…”</p>
<p>　　    即使是伊比利亚这样相对闭塞的国家，对于军火也依旧有所需求——尤其是审判庭。而艾丽妮对于罗德岛的印象，主要来源于在圣器省中见过的几架轰炸机，还有先前偶然在外出办公途中见过的，轰炸机飞掠过后地面上爆发出的冲天火光。</p>
<p>　　    尽管对于罗德岛的武德有着充分认知，艾丽妮也还是忍不住辩解了一句：</p>
<p>　　    “…如今此地形势不容乐观，还请谅解。”</p>
<p>　　    “没事没事，我们多少也看得出来，这里是不太对劲…”</p>
<p>　　    阿米娅大度地摆摆手，动手坐在了斯卡蒂的肩膀上：</p>
<p>　　    “…说起来，审判官是否留意过那位和斯卡蒂长得很像的少女？”</p>
<p>　　    “呃，这…”</p>
<p>　　    艾丽妮望着面前身穿黑色修身衣物的女性兜帽下漆黑的面罩，一时有些犯起难来。</p>
<p>　　    看见她的表情，阿米娅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地拍了拍斯卡蒂的肩膀：</p>
<p>　　    “…稍，稍微把单向透光关掉一会儿啦。”</p>
<p>　　    “哦。”斯卡蒂于是动手关掉了面罩的单向透光功能。</p>
<p>　　    透过变得透明的面罩看见其中银发少女面容的同时，艾丽妮不由得惊叫了起来：</p>
<p>　　    “——这是怎么回事？！”</p>
<p>　　    “嘘…”阿米娅急忙将食指竖在唇边：“…还请不要声张。”</p>
<p>　　    “…抱歉。”艾丽妮于是压低声音，问道：“但是…她们两人为何会如此相像？”</p>
<p>　　    “嗯…我们就是为了查清这一点，才会来到这里。”</p>
<p>　　    阿米娅有些无奈地嘀咕道：</p>
<p>　　    “…请艾丽妮审判官在面对那人的时候务必谨慎，毕竟我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p>
<p>　　    “下官明白。唉…这里的情况本来就不乐观。”</p>
<p>　　    “你是指那些市民的样子？他们看起来是很奇怪。”</p>
<p>　　    “是——那也是一方面。”</p>
<p>　　    “咦？”阿米娅眨了眨眼睛：“那，另一方面是什么？”</p>
<p>　　    艾丽妮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选择恪守教律：“…不可说。但，二位也要多加小心。”</p>
<p>　　    “嗯，我们知道的。”</p>
<p>　　    和年轻的审判官道别之后，阿米娅与斯卡蒂一同追上了再次开始移动的红衣少女。</p>
<p>　　    与此同时，远方的街道上。</p>
<p>　　    “…又跟来了。”</p>
<p>　　    身着红裙的少女忽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p>
<p>　　    “你在说什么？我又听不懂了。”走在前面的黑衣女孩疑惑地问道。</p>
<p>　　    “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去教堂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p>
<p>　　    说着，红衣的阿戈尔人从卸下背在背上的箱子，将其提在手中，朝着身后奔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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