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算正大光明地赢了比赛，就算高三就上了头条，就算还是和丰华接吻时候的照片，到了周一玛莉娅却发现自己还是得早起上课。</p>
<p>　　    “呜…”</p>
<p>　　    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玛莉娅还是迷迷糊糊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了起来。不过她刚刚才揉着眼睛开始担心早上食堂会不会冒出来仰望星空派之类的奇怪早点时，就闻到了一阵好闻的鲜香味飘到了自己跟前。</p>
<p>　　    她循着香味摸到了自己床位本应该摆满书本的的课桌前，习惯性地去摸课本想要趴在上面看看情况，结果却摸了个空。</p>
<p>　　    然后她就与那对每每在拥吻时挠得她心底无比舒坦的水灵灵的棕色双眸对上了视线。</p>
<p>　　    “…鸡茸粥还是鱼片粥？”</p>
<p>　　    丰华搬着自己的椅子坐在玛莉娅的书桌前，面对着上面摆着的两碗粥问道。</p>
<p>　　    对哦…丰华昨天成为她的室友了。</p>
<p>　　    想起这一点的那一刻开始，玛莉娅原本心中那片被周一早上要上学这件事带来的阴霾就在转瞬间一扫而空，渐渐地充盈起了一股暖洋洋的满足感。</p>
<p>　　    片刻后——</p>
<p>　　    “各位同学，我们上节课讲了函数的连续性。保险起见先稍微复习一下——比方说，x乘以x分之一的正弦这个函数，它显然不是一个连续的函数，为什么？”</p>
<p>　　    虽然严格得吓人的数学老师站在讲台前面说话，但是玛莉娅根本没心思听讲。</p>
<p>　　    因为她原以为应该去高一教室的丰华，现在就坐在她的身边。</p>
<p>　　    而且还举起了手打算回答问题。</p>
<p>　　    “唔，费伦巴赫同学。虽然你上节课不在，不过也可以来回答一下。”</p>
<p>　　    “是——因为这个函数在x等于0的这个位置没有定义。”丰华站起身回答道。</p>
<p>　　    “很好。不愧是费伦巴赫家的孩子。正如费伦巴赫同学所说，此函数中x分之一这个部分在x等于0的位置没有定义，因此会产生一个间断点…”</p>
<p>　　    趁着老师回过身去写板书，玛莉娅终于找到机会小声问道：</p>
<p>　　    “丰华！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啦…”</p>
<p>　　    “因为我申请调到高三啦。”丰华平静地说道。</p>
<p>　　    “你——啥？？”</p>
<p>　　    “临光同学。”老师忽然转过身来：“请告诉我，这个间断点是可去间断点吗？”</p>
<p>　　    “是！”玛莉娅一下子站起身来，随即有些茫然地低头看向丰华：“呃…”</p>
<p>　　    而丰华也只好点点头。</p>
<p>　　    “…是，嗯，是的，巴尔钦老师，它是可去间断点…”</p>
<p>　　    “…请不要找别人帮忙——它为什么是可去间断点？”</p>
<p>　　    说着，满脸严肃的精壮中年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p>
<p>　　    “呜…”玛莉娅一时间被问住了。</p>
<p>　　    巴尔钦那副严肃的做派在学生当中很有威望，对这个做事一板一眼毫不含糊的老师，玛莉娅也没胆子搞什么蒙混过关之类的把戏。</p>
<p>　　    而且她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不知道答案，可是忽然要她组织语言回答就有点…</p>
<p>　　    “…算了，接下来请好好听讲。坐下吧。”</p>
<p>　　    “呼…”玛莉娅坐回了座位上，还是忍不住冲着丰华小声问道：“…为什么呀？”</p>
<p>　　    “因为这个间断点的左极限和右极限都存在并有限，而且是相等的。”丰华答道。</p>
<p>　　    “噗…我是说，为什么要过来高三？这里的课，很难的吧…尤其是数学。”</p>
<p>　　    “当然是为了要和你待在一起。”丰华理直气壮地说道。</p>
<p>　　    “呜…”玛莉娅的脸渐渐地烧红了起来。</p>
<p>　　    接下来的一整节课，她都处在迷迷糊糊埋头抄板书的状态下，什么也没听进去。</p>
<p>　　    而丰华则还在由于卡西米尔的课程长达两小时而有些不适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库兰塔们的耐力都特别出色，这个国家一节课的长度似乎都是在2小时左右。</p>
<p>　　    不过也正因如此，学校每天也只排了两节文化课。就丰华她们现在所在的班级而言，周一排了数学和文学，周二是自然科学和历史，周三是社会科学和数学，周四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周五是文学和历史。</p>
<p>　　    到了每天下午，就是选修文科，工科，理科，或者源石技艺与骑士素养的同学们互相分开上课的时间了。</p>
<p>　　    只是对于丰华来说，光是熬过头一节课她就已经无聊透顶了。</p>
<p>　　    “呜…”丰华一头栽进玛莉娅的双腿之间，用力嗅着裙摆下散发出的香气：“…好累。”</p>
<p>　　    “明，明明看起来悠闲得不得了哎！”玛莉娅哭笑不得地低下头望着她：“我才是整节课听得云里雾里的搞得快累死了好不好…”</p>
<p>　　    “…哦，那，摸摸头。”</p>
<p>　　    说着，丰华翻了个身，伸手揉了揉玛莉娅的脸蛋：</p>
<p>　　    “可是，你之前还说工科是强项…”</p>
<p>　　    “…这种写写画画的，我不行的啦。比起列公式之类的，我还是更喜欢实际动手一点…而且，只要有梅莉一起的话，我们明明就什么都做得出来嘛！”</p>
<p>　　    “可是，要是你不学会这些写写画画的，以后怎么和别人交流工作？”</p>
<p>　　    “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交流工作…”玛莉娅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你不要我了？”</p>
<p>　　    “这就不是一码事！呜…”丰华没好气地回头在她大腿上咬了一口。</p>
<p>　　    “嘿嘿…”玛莉娅收起哭腔，快活地笑了起来：“…有没有骗到你一点？”</p>
<p>　　    “随便啦——就算你不想工作，我养你一辈子不就行了？”</p>
<p>　　    这句话惹得不少在周遭围观的女同学们都红着脸惊叫了起来。</p>
<p>　　    两节2小时大课之间，是一小时的大课间。而大部分闲不住的库兰塔们都会趁着这个时间尽情地在操场上撒欢，也有不少人会选择去餐厅吃点心。</p>
<p>　　    由于丰华的体质问题，玛莉娅也体贴地没有带着她去操场上做些什么，而是主动提出去餐厅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p>
<p>　　    而餐厅刚好在卖平时很少出现的咖喱馅可颂面包。据说味道不错，丰华就买了几只，又在玛莉娅的提议下准备去学校后院找个位置吃掉它。</p>
<p>　　    只不过，平日里安宁的后院，今天的氛围则有些不太一样。</p>
<p>　　    “…我的兄弟姐妹们！”</p>
<p>　　    花坛边缘的长椅上，一名黎博利青年正站在上面振臂高呼着：</p>
<p>　　    “你们可曾思考，自己或许也该是伟大高卢帝国的一员？你们可曾知晓，莱塔尼亚人曾经无耻偷袭重创了我们的祖国？你们可曾设想，自己能够成为帝国的开过功勋？诸君！高卢从未灭亡！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要…”</p>
<p>　　    望着那人慷慨激昂地在人群中发表演说的模样，玛莉娅只是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地带着丰华绕到了后院的侧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p>
<p>　　    丰华坐在玛莉娅身旁打开了一只可颂面包的纸袋，回头望着仍然在持续的演说：</p>
<p>　　    “…那人在讲什么呢？”</p>
<p>　　    “高卢复国主义者。”玛莉娅言简意赅地说道：“据说这些人本来是在边境地带活动的，没想到最近忽然大量出现在了大骑士领，搞得大家都很烦他们。”</p>
<p>　　    “卡西米尔…也没有参加四国战争呀。”丰华有些纳闷：“他们在卡西米尔闹什么？”</p>
<p>　　    “佐菲娅说，这单纯是因为莱塔尼亚不让他们闹。”</p>
<p>　　    玛莉娅瞥了一眼身后那位站在花坛上面越讲越起劲的黎博利青年：</p>
<p>　　    “最近他们还变得越来越嚣张了，拿出了不少开国功勋啊高官厚禄之类的来诱惑别人…听起来假的要死，可是居然一下就有人上钩了。丰华…总不至于会对那种感兴趣吧？”</p>
<p>　　    面对玛莉娅诘问的目光，丰华从演说现场收回了视线，吃了口手中的羊角包：</p>
<p>　　    “…我只是没怎么在这里见到库兰塔以外的人，所以有点在意。”</p>
<p>　　    “哦，你说那边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的那家伙？那是帕斯卡，高二的。”</p>
<p>　　    玛莉娅简要地介绍道：</p>
<p>　　    “帕斯卡·梅什科，梅什科家的养子。说起来，他的父母好像都是不得了的大企业家…结果他自己却是什么都干不成的那种人。据说他之前还趁着去哥伦比亚留学的机会走私过至纯源石，还卖过粉色小药片什么的…搞得学校里的女生都不喜欢他。”</p>
<p>　　    “小药片？”</p>
<p>　　    “嗯？哦…就是那种啦，说是下在饮料里就能把人迷晕的药…”玛莉娅红着脸嘀咕道。</p>
<p>　　    “…外科麻醉剂？”</p>
<p>　　    “呃…应该不太一样，不过也差不多吧。”</p>
<p>　　    玛莉娅小声嘀咕道——她不是很想在丰华面前说出‘媚药’这两个字。</p>
<p>　　    而丰华只是无奈地瞥了一眼远处结束讲说走进人群的帕斯卡：“真能折腾。”</p>
<p>　　    “就是嘛，在学校里好好待着不好吗…啊，快上课了。”</p>
<p>　　    “嗯。”</p>
<p>　　    丰华点了点头，把手中剩下的半只面包一次性全塞进嘴里。玛莉娅望着她鼓起腮帮子嚼嚼嚼的模样忍不住微笑起来，伸手搂了搂她，站起身来：“我去卖点喝的哦。”</p>
<p>　　    望着玛莉娅远去的纤细背影，丰华终于忍不住瞥了一眼身后的灌木丛：</p>
<p>　　    “你这偷窥狂，还是恶行不改。”</p>
<p>　　    “哈哈哈——”</p>
<p>　　    灌木丛中一只印刷着通用城市迷彩的纸板箱呼地一下掀了起来，原本蹲在其中的少女光明正大地站在花坛中，冲丰华微笑起来：</p>
<p>　　    “——那当然。既然通常的追求方式行不通，当然要采取一些特别手段。”</p>
<p>　　    “这只是犯罪而已。”丰华没好气地瞪着她。</p>
<p>　　    而那名栗发的库兰塔少女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茶色眼镜，自如地从花坛上走了下来：</p>
<p>　　    “你也真是…都这么多年了，这不是一点都没变嘛。”</p>
<p>　　    “彼此彼此——那就是你的计划？”</p>
<p>　　    丰华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人群中与周遭的听众激烈交流意见的青年：</p>
<p>　　    “高卢复国？”</p>
<p>　　    “嗯？啊，说是我的计划就有点夸张了。”眼镜少女微笑起来：“这些人本就热情高涨，我只不过是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p>
<p>　　    还微不足道的事情嘞…丰华斜睨着面前看起来文雅温和的眼镜少女。</p>
<p>　　    这个人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而且那副扮相…</p>
<p>　　    “…露西娜居然会给你打掩护？”丰华嫌恶地盯着她头上微蜷的栗发。</p>
<p>　　    眼镜少女轻笑起来，从容地理了理自己身后的马尾辫：</p>
<p>　　    “我只是借用费伦巴赫家的身份——那是ICI的资源。”</p>
<p>　　    “露西娜根本不知道你有何打算，是不是？”</p>
<p>　　    “当然。她是个出色的军人，不会过问自己任务内容外的事宜。”</p>
<p>　　    “可是我要问——你到底在卡西米尔盘算什么？”</p>
<p>　　    “嗯…可是，我好像没有义务告诉你哦。”</p>
<p>　　    “不说算了。”</p>
<p>　　    “哼哼…明白就好。”</p>
<p>　　    眼镜少女微笑起来：</p>
<p>　　    “我是爱你的，丰华。不过，这是我的理想呀——这次就不要再插手了，好吗？”</p>
<p>　　    “不可能。”丰华坚决地摇了摇头：“伊莉娅，你的理想和我们的愿景——”</p>
<p>　　    “——虽然不相符，不过也不冲突嘛，是不是？”</p>
<p>　　    文雅的少女轻轻推了推鼻梁上茶色的眼镜，温婉地望着她：</p>
<p>　　    “但是…嗯，你就是一定要来插手的那种人嘛。”</p>
<p>　　    “你但凡听话一次——”</p>
<p>　　    伊莉娅俯下身，在丰华颈侧轻轻亲了一下，轻声说道：</p>
<p>　　    “——来抓我吧，丰华。”</p>
<p>　　    说完，眼镜少女就转身走开了。</p>
<p>　　    …真不乖。</p>
<p>　　    丰华瞪着伊莉娅的背影看了半天，开始回想对方刚才的话…毕竟对方也不是那种需要靠自己实行计划的人，就算抓住她本人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丰华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在对方给出的信息当中寻找线索，推测出对方的意图。</p>
<p>　　    唔，首先她刚刚说，‘自己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伊莉娅也很自己清楚在丰华面前撒谎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她真的只是在这里做了些推波助澜的事情，而她大部分布置实际上还在别的地方…吗？</p>
<p>　　    冥思苦想了半天，丰华就不由得感叹这只小狐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滑溜。</p>
<p>　　    “…唔？”提着两瓶饮料走来的玛莉娅困惑地望着丰华眉头紧蹙的样子：“这是怎么了？丰华看起来突然变得好担心。”</p>
<p>　　    “你要我安慰你还是说实话？”丰华苦笑起来。</p>
<p>　　    “那，那我当然是想听实话的啦…”玛莉娅有些不乐意了。</p>
<p>　　    “…有大事要发生了。”</p>
<p>　　    丰华将她拉进怀里，压低声音说道：</p>
<p>　　    “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还有重要的人。”</p>
<p>　　    玛莉娅愣住了，她原本还以为丰华是在开什么玩笑，可是听见那副沉重的语气之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丰华现在绝对是认真的。</p>
<p>　　    “是什么事情？”玛莉娅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天灾？还是——”</p>
<p>　　    “——现在还不知道。”丰华摇了摇头：“有个很麻烦的家伙在摆弄她的阴谋，我们要尽可能做好准备…我又划了些资源给梅莉，她会帮你准备装备和用具，你多加小心就好。”</p>
<p>　　    “嗯，可是…丰华有什么打算？”</p>
<p>　　    “现在我也只能静观其变。不过如果到了要动手的那一天，你愿意和我一起吗？”</p>
<p>　　    “…嗯！”玛莉娅用力地点点头：“我愿意！”</p>
<p>　　    “那就记得请梅莉在你在乎的人身边布置一些妖精作为眼线吧，到时候要是你不空，它们也能在意外发生的时候把人送进卡美洛避难。”</p>
<p>　　    “送进…卡美洛？”玛莉娅愣住了：“别人也可以进去卡美洛的吗？”</p>
<p>　　    “嗯。不列颠梦境是你的领地，只要你同意，别人也是可以进去的。”</p>
<p>　　    “哦哦，那里的话，应该确实比较安全…”</p>
<p>　　    玛莉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p>
<p>　　    “…好的，我会留意——”</p>
<p>　　    ——叮咚的预备铃声打断了玛莉娅的话。</p>
<p>　　    玛莉娅眨了眨眼睛，随即抱起丰华冲向了教室。</p>
<p>　　    相较于不知在何处的阴谋而言，眼下还是旷课记过这件事更加危急一点。</p>
<p>　　    虽然抱着丰华冲进教室的时候全班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们俩身上，搞得玛莉娅又一次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好在文学课老师比较善解人意，很快宣布课程开始，把同学们的注意拉到了黑板上面。</p>
<p>　　    与此同时，教学楼一层，第七实验准备室。</p>
<p>　　    “这次的宣传效果也很不错！”帕斯卡显得相当振奋：“再有三次机会的话，我们就能在学校当中找到足够发起行动的人手了！”</p>
<p>　　    “是吗，干得不错啊，帕斯卡。”</p>
<p>　　    伊莉娅露出淡然的微笑：</p>
<p>　　    “不过抱歉，我要启用B方案。”</p>
<p>　　    “诶？”帕斯卡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p>
<p>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拿出手机编辑信息的伊莉娅，一时间汗如雨下，急忙伸出手，按住了伊莉娅的双手：“不！再等等！我，我一定能行的！相信我啊！”</p>
<p>　　    望着伊莉娅平静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帕斯卡才发觉自己居然将那双自己朝思暮想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的双手握在了手中，只不过现在他却根本没有要为此高兴的意思。</p>
<p>　　    “是吗？”伊莉娅眉头微挑：“可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同样的手法——”</p>
<p>　　    “——我会想办法的！我会——呜…”</p>
<p>　　    帕斯卡说到一半脸上忽然浮现出痛苦的神情，他松开了伊莉娅的手，紧紧攥着胸口，大口喘着气，却还是艰难地开口说道：</p>
<p>　　    “…我会找来我们需要的人，求你不要…”</p>
<p>　　    “你状态不太好啊。”伊莉娅平静地望着他：“放心吧，我能应付，你休息就好。”</p>
<p>　　    “不，不…”</p>
<p>　　    帕斯卡深深吸了几口气，按着身旁的桌面重新站直了身子：</p>
<p>　　    “…我明天再组织一次宣传，相信我。”</p>
<p>　　    “是吗。那么，我就再等一天。”</p>
<p>　　    说着，伊莉娅的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微笑：</p>
<p>　　    “不过，我们的计划需要加快进度了…毕竟，有个麻烦的人物盯上了我们啊。”</p>
<p>　　    “是谁？”</p>
<p>　　    帕斯卡警觉地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p>
<p>　　    “要不要找他…处理掉？”</p>
<p>　　    “请你不要把我说得好像无胄盟的合约杀手一样，梅什科同学。”</p>
<p>　　    一道严肃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在两人身旁响起。</p>
<p>　　    “呜——我，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巴尔钦老师…”</p>
<p>　　    帕斯卡谄笑着缩了缩脖子。</p>
<p>　　    “…无妨，我知道我为组织做的事大约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印象。”</p>
<p>　　    说着，精壮的男教师走到了两人身边：</p>
<p>　　    “我听说，我们的计划有了危险。”</p>
<p>　　    “是的，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之一。”</p>
<p>　　    伊莉娅说到这里，按下发送键之后收起了手机：</p>
<p>　　    “帕斯卡，请你尽快去准备吧。”</p>
<p>　　    “呃？”帕斯卡有些犹豫了起来：“我，我原以为——”</p>
<p>　　    “——抱歉，我觉得你需要好好准备，这场谈话的内容对你来说是没什么营养的。”</p>
<p>　　    “好，好的…”</p>
<p>　　    帕斯卡点了点头，有些悻悻然地转身走开了。</p>
<p>　　    “放心吧，放学之后我会去找你的。”伊莉娅冲着走到门边的帕斯卡微笑着说道。</p>
<p>　　    “真的？！好的！我会等你的！”</p>
<p>　　    说着，留着一头亚麻色短发的黎博利青年脚下原本虚浮的步伐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随即一溜烟地跑出了准备室。</p>
<p>　　    而站在桌边的巴尔钦则直截了当地问道：</p>
<p>　　    “要把那只麻雀处理掉吗？”</p>
<p>　　    “是的。我们的时间已经变得非常紧迫，必须加快步伐，也容不得任何马虎了。”</p>
<p>　　    “明白了——什么时候动手？”</p>
<p>　　    “明天…放学后吧。”伊莉娅微笑起来：“应该会有机会。”</p>
<p>　　    “放学后？”巴尔钦皱起眉头：“你或许需要谨慎一点，不要再将自己当做诱饵了。”</p>
<p>　　    “为什么？这可是个性能高超的诱饵啊。”</p>
<p>　　    “在你身旁陆续发生了那17场‘意外’之后，学生之间似乎有人在私下里称你为‘魔女’。这或许代表他们对你开始有所怀疑了，为了长远打算，你需要多加谨慎。”</p>
<p>　　    “啊，原来如此…魔女，呵。”</p>
<p>　　    伊莉娅轻笑了一声：</p>
<p>　　    “不用。正如你所说——只有在需要做长远打算的情况下，我才需要多加谨慎。”</p>
<p>　　    “唔…”巴尔钦一时不由得稍微睁大了双眼：“…要启用B计划？”</p>
<p>　　    “是的。”</p>
<p>　　    “真突然啊。难道是有什么危险在逼近…”</p>
<p>　　    “…不，不是那样。只是我们的行动也渐渐开始吸引他人注意了，必须加快速度。”</p>
<p>　　    “明白了。”</p>
<p>　　    “嗯，今天要说的就这些。”</p>
<p>　　    伊莉娅坐在了准备室长桌的边缘，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p>
<p>　　    “你之前说，有人替我起了外号？他们究竟叫我什么？”</p>
<p>　　    “是…他们似乎称你为‘高卢的魔女’。”</p>
<p>　　    “高卢的魔女…哈哈哈。”</p>
<p>　　    伊莉娅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拍了拍身下的桌面，踢踏着黑丝袜下的双腿：</p>
<p>　　    “很好！我很喜欢。”</p>
<p>　　    望着伊莉娅振奋的模样，巴尔钦仍然是那副严肃的模样，静静站在原地。</p>
<p>　　    “嗯，今天就这样了——你也加劲准备吧。”</p>
<p>　　    说着，伊莉娅冲巴尔钦笑了笑：</p>
<p>　　    “毕竟，扫除完之后很快就要准备开始干正事了。”</p>
<p>　　    “唔。”</p>
<p>　　    巴尔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p>
<p>　　    而伊莉娅则躺在了空无一物的长桌上，忍不住轻笑了起来：</p>
<p>　　    “来抓我吧，丰华…就像过去一样。”</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