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12月20日凌晨1时许，京都区块137-3，上层农业区。</p>
<p>　　    黑发的少女与看似身材纤细的菲林先民女孩一同行走在田间的小道上。此时乌云已经在降下大雪后散去，四周空闲的水培田中大多只堆着些积雪，在月色下显得苍白而纯净。远处似乎还有温室在运转，散发出阵阵柔和的光芒。</p>
<p>　　    ‘真是安静。’槐琥用刚学会没多久的意识传讯轻声说道。</p>
<p>　　    ‘因为是冬天，这些无法适应特殊天气的水培装置无法运转…毕竟只是些便宜货。’</p>
<p>　　    丰华瞥了一眼一旁闲置着的水培阵列，说道：</p>
<p>　　    ‘如今的东国不像是乌萨斯或是龙门，这里有着真正的神明——只要不是人口密度太高的地方都能得到祂的庇护，即使建立固定聚落也不容易遭到天灾的袭击。因此，东国可以依靠乡村中的固定聚落生产粮食，不用像其他国家的移动都市一样让农业区块连轴转。’</p>
<p>　　    ‘你知道得还挺清楚。’槐琥讶异地瞥了她一眼：‘我一直以为你是大炎来的…你的口音像是勾吴那边的人。’</p>
<p>　　    ‘听得出吗？’</p>
<p>　　    ‘稍微有一点…但是官话味很浓，基本听不到什么口音。’</p>
<p>　　    ‘是啊…我四舍五入没准能算半个大炎人。’</p>
<p>　　    丰华笑了笑，想了一会儿：</p>
<p>　　    ‘至于这里的情况，其实是我从ICI退休之前掌握的。差不多一百七十年前，东国还是一片南北割据的混乱景象，非常适合让ICI在这里暗中发展力量。尚理用了五十年时间，在南北两方之间都布下暗子，然后一举起事，让东国再次有了实质上的皇帝。’</p>
<p>　　    ‘这…’槐琥愣住了，露出惊愕的神情：‘…原来东国这个了不得的上皇，就是她？’</p>
<p>　　    ‘是。不过那也只是顺便的。她当上皇帝的原因，是组织上需要名正言顺地对东国进行改革与建设，好让这个国家慢慢步入工业化与现代化——ICI需要知识分子与技术人才，只有现代化的国家才能提供这些人。’</p>
<p>　　    ‘唔…’槐琥认真思索起来。</p>
<p>　　    ‘想什么呢？’</p>
<p>　　    ‘…不，只是…小时候我曾经以为ICI是个到处抢劫绑架的邪恶组织。’</p>
<p>　　    一本正经地到这里，槐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p>
<p>　　    ‘长大了一些，我又看见大陆集团在ICI的授意下为新建成的移动城市援助农业区块，才渐渐感觉到不太对…可直到今天我也没弄明白，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p>
<p>　　    ‘我们现在…嗯，在泰拉的社会当中的职能，应该是在当局无法触碰的地方维持秩序…就是所谓的黑社会吧。如果是在健全的社会中，我们当然不用做这些事。不过，只要看看现在的乌萨斯就知道了——泰拉的社会，还远远算不上健全。’</p>
<p>　　    ‘嗯…这些事情太过复杂，我一般不去想。’</p>
<p>　　    槐琥瞥了一眼抬头显示中还剩大概200米距离的目标标签，认真地说道：</p>
<p>　　    ‘不过，我会按我心中认为的正确去做事，去守住我重视的人与事…还有你。’</p>
<p>　　    ‘为什么我单独算一个分类？我不是人？’丰华很纳闷地问。</p>
<p>　　    “…噗。”</p>
<p>　　    槐琥忍不住笑出了声：</p>
<p>　　    ‘我指的是我重视的人与事，还有我的伴侣——当然有所不同。’</p>
<p>　　    ‘哦哦，原来如此。’</p>
<p>　　    丰华认真严肃地回答道，随即抽出一柄短小的镇暴手枪对准旁边的灌木扣下扳机：</p>
<p>　　    ‘不过，还是先对付埋伏吧。’</p>
<p>　　    ‘说得对。’</p>
<p>　　    槐琥轻描淡写地绕过了那名从灌木中被电击枪命中打着抽抽晕厥倒下来的蒙面青年，冲小路两旁的灌木当中分别丢进一枚催泪弹。</p>
<p>　　    噗呲——</p>
<p>　　    “——咳咳咳咳！！”</p>
<p>　　    一群黑衣蒙面的汉子带着各类奇门兵器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大声咳嗽着骂道：</p>
<p>　　    “混账！你不讲武德！”</p>
<p>　　    槐琥根本不为所动，随手轰出一掌——反正她也听不懂。至于接入点中的同声传译，她早就关掉了…反正要是对方真说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丰华也会提醒她。</p>
<p>　　    “你们偷袭在先，还讲什么武德？”</p>
<p>　　    丰华抽刀出鞘，单手摆出中段，大笑着选中了距离最近的一个对手，欺身而进：</p>
<p>　　    “脸皮太厚了！看我帮你削掉点！”</p>
<p>　　    看着那个子小小的女生拿着一柄长刀，忍者打扮的青年不屑地挥起忍刀，但却很快就发觉对方逼近的速度快到根本不能以常理揣度，下一刻那柄月白色的长刀就结结实实地将自己手中精钢冷锻的忍刀在一道火花飞溅之间砍成了开花的红热铁条…</p>
<p>　　    …再接着，那刀就冲着他的脸来了。</p>
<p>　　    嘭——</p>
<p>　　    “——噗嘎！？”使忍刀的青年怪叫一声倒在地上，脸庞在冲击镀层的气流爆炸冲击下涨得又红又肿，捂住了受伤的右手虎口，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p>
<p>　　    看见擅长使刀的同伴居然在刀战中落败，其余原本打算围攻上来的忍者们纷纷陷入了短暂的震惊当中，一时间踌躇着不敢上前了。</p>
<p>　　    “这丫头好狠毒！”</p>
<p>　　    不远处，青年的同伴倒吸一口凉气：</p>
<p>　　    “他还要靠这脸吃饭呢！”</p>
<p>　　    “你…你闭嘴…啊啊啊…”倒地的青年痛苦地哀嚎着。</p>
<p>　　    “…放心！我来帮你报仇！”</p>
<p>　　    说着，他的同伴自战术装具中取出几对手里剑，以娴熟的手法将其飞速掷出。</p>
<p>　　    然后他就看见了面前的少女收刀入鞘，顶着半空中闪着寒光飞舞的手里剑疾冲而来，并在数道细小的湛蓝闪光之间将其全数弹开，随即在眨眼睛逼近到自己面前的模样。</p>
<p>　　    “我…我认输…”手里剑忍者吓得满头大汗，小声嘀咕道。</p>
<p>　　    “放心。”丰华轻描淡写地说到：“就给你一下意思意思。”</p>
<p>　　    紧接着，忍者就看到对方的长刀在一阵火光四溅之间咆哮着射出刀鞘——</p>
<p>　　    “——打人不打脸啊！！”手里剑忍者发出绝望的悲鸣。</p>
<p>　　    轰——嘭！</p>
<p>　　    四周原本还在试图找站位围攻槐琥的其余忍者们听到爆炸声陡然一惊，紧接着就又在丰华左手中看见了十九式散发着阵阵硝烟的刀鞘，纷纷愣怔住了。</p>
<p>　　    槐琥望着这群忽然暂停的怪人，有些不知所谓地皱起眉头。</p>
<p>　　    紧接着，忍者们中就有人忽然高呼道：</p>
<p>　　    “——混蛋！是击败藤原的大剑圣——快撤！！”</p>
<p>　　    “大剑圣？为什么会是大剑圣？！她不是在龙门吗！”</p>
<p>　　    “你管她为什么！这群混账贵人，居然诈我们…快走！快走！！”</p>
<p>　　    然后，这群黑衣蒙面人就速度奇快地作鸟兽散了，现场一时间就只剩下了路上那两个倒地不起的憨货。</p>
<p>　　    “…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你在罗德岛不是近卫？”槐琥认真地望着丰华。</p>
<p>　　    “因为我根本不会打架，只是耍耍把戏而已。”</p>
<p>　　    丰华同样认真地回答道，收刀入鞘。</p>
<p>　　    紧接着，她又抱着裙子蹲在了被自己一拔刀斩砍翻的手里剑忍者面前：</p>
<p>　　    “喂憨货，问你件事。”</p>
<p>　　    “咳咳…能死在大剑圣手下…”</p>
<p>　　    躺在地上的忍者煞有介事地蜷起身子，摆出一副垂死挣扎的姿态：</p>
<p>　　    “…我死…死有余辜…呸呸呸…我是说…死得值了…”</p>
<p>　　    “…急着去见阎王？”丰华似笑非笑地从刀鞘中推出十九式。</p>
<p>　　    “…不不不不！您尽管问…”</p>
<p>　　    看到十九式刀刃的瞬间，这憨憨就一下子老实了，翻了个身趴在地上，眼睛甚至不敢往丰华的裙底瞟。</p>
<p>　　    “那我且问你，你们说的大剑圣是什么？”</p>
<p>　　    “你啊。”</p>
<p>　　    “我怎么了？”丰华扁了扁嘴。</p>
<p>　　    “根据龙门传言，有个使火硝拔刀斩的大剑圣，在正面对决中击败了比叡山的藤原，那当然就是比剑圣更厉害的大剑圣了，我们都这么叫。”</p>
<p>　　    “这是哪儿来的传言？”</p>
<p>　　    “不知道，根据头一个听到的兄弟说，貌似是一个胸很大的丫头说的。”</p>
<p>　　    “啧…”</p>
<p>　　    丰华皱起眉头，也不打算去追究小千的责任了，只是摆摆手站起身来：</p>
<p>　　    “…行了，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们是贵人雇来的，所以不会为难你们，自己滚吧。”</p>
<p>　　    “啊多谢大剑圣，大恩大德没齿难忘…”</p>
<p>　　    “…你真该改行去做推销。”</p>
<p>　　    丰华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和槐琥一道离开了。</p>
<p>　　    突破忍者们的埋伏之后，她们没费什么功夫就在日记当中记载的位置找到了交货点。这次的交货点是个废弃谷仓，后勤妖精们迅速从其中提取出了快一整吨的各色灵性药材，送进丰华的库存当中，先扫描后存放，准备在白之城进行批量栽培。</p>
<p>　　    白之城这样存在于现实边缘的地方天然适合栽培灵性药材，丰华平日里自己配药或是给布柏用来配药或是煲汤时用的药材就是这里来的。</p>
<p>　　    走出废弃谷仓时，槐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p>
<p>　　    “…你之前说过，贵人们有能够利用这些药材的手段？”</p>
<p>　　    “是啊。”</p>
<p>　　    “那，我们要了这些有什么用吗？”</p>
<p>　　    “…可以变成这个。”</p>
<p>　　    说着，丰华递给她一支标准17颗装的布洛匹妥：</p>
<p>　　    “这是加速身体恢复的药，内伤外伤都有用。”</p>
<p>　　    槐琥下意识伸手接住，然后就在同时收到了丰华发来的林林总总共36吨寄存在云海当中的各色成品药剂。她愕然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p>
<p>　　    “我只是…感觉你像是总会不小心受伤的那种小朋友。”丰华小声说道。</p>
<p>　　    “…我能怎么受伤？吃伤吗？”槐琥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省省吧，我们俩一起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p>
<p>　　    丰华抿了抿嘴唇，嘀咕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p>
<p>　　    “你要和我一起过一万年？”槐琥轻笑了起来。</p>
<p>　　    “一万年哪够。”</p>
<p>　　    “…嗯。”</p>
<p>　　    片刻后，京都区块21-2，居民区边缘。</p>
<p>　　    “欢迎光临——哦，生面孔啊。”</p>
<p>　　    流动拉面摊后面站着的中年人抬起头，冲着掀开布帘的两位少女温和地笑了起来：</p>
<p>　　    “已经挺晚了，二位要些什么？”</p>
<p>　　    “酱油拉面，两份叉烧。”丰华简洁地下单：“有油豆腐吗？”</p>
<p>　　    “有。”</p>
<p>　　    “那也加一份。”</p>
<p>　　    “好嘞，你的这位朋友呢？”</p>
<p>　　    “…吃什么？”丰华将脑袋摆在槐琥胸口。</p>
<p>　　    槐琥一手捏着菜单，一手下意识揉着丰华的头发：</p>
<p>　　    “我还在看…这里的拉面店和龙门不太一样。”</p>
<p>　　    “总之先来一份推荐的吧。”丰华于是说道。</p>
<p>　　    “好嘞——两位关系真好啊。”</p>
<p>　　    面摊主人笑着感慨道：</p>
<p>　　    “我见过许多情侣都没有你们两个的关系好。”</p>
<p>　　    “我们也是情侣哎。”丰华嘀咕道。</p>
<p>　　    “哦咳咳咳…是吗，不好意思…”</p>
<p>　　    拉面师傅尴尬地笑了起来，一边汆烫起面条，一边感慨道：</p>
<p>　　    “…唉，不是我不明白，真是这世界变化快啊。”</p>
<p>　　    在这家小小的拉面摊上，除了拉面以外也卖些啤酒清酒之类，自然也有下酒菜供应。丰华她们刚刚吃到面，就看见两个看着像是刚加完班的正装年轻人走了进来。</p>
<p>　　    “哦！神谷君。”拉面师傅熟络地打了个招呼：“今天真晚啊。”</p>
<p>　　    “是啊，本来想给后辈求情，结果被混账上司留下来一起加班…真烦死我了。”</p>
<p>　　    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身旁吸溜面条的黑发少女：</p>
<p>　　    “没见过的脸啊，在这片可不太常见。”</p>
<p>　　    “但是挺可爱的吧？”拉面师傅笑了起来：“有美少女在旁边还不好？”</p>
<p>　　    “啧…可我不太想在未成年人面前喝酒啊…”神谷尴尬地嘀咕道。</p>
<p>　　    “那要不那啥，给你来杯没有威士忌的高球？”</p>
<p>　　    “滚蛋，那不就是气泡水么？”神谷笑了起来：“算了，来罐啤酒吧。”</p>
<p>　　    丰华她们吃了碗面简单休息了一下就结账离开了，今晚还有时间，她们准备在收工前再查一个交货点。</p>
<p>　　    与此同时，京都区块11-7，百灵路1731号。</p>
<p>　　    在表面上，百灵路乃是京都有名的黎博利社区，住着不少在数十年前受到京都的经济中心地位吸引而从哥伦比亚或是大炎移民而来的黎博利家族，在百灵路上形成了一片东国罕有的文化风貌。</p>
<p>　　    而背地里，这些黎博利家族也已经在这条路上发展得树大根深，经营着不少走私违禁品或是管理红灯区之类的业务。自从上皇离去，东国政局再次动荡起来之后，这些家族也渐渐地发展了些抢劫勒索之类的第三产业，填补起了治安退化之后出现的‘市场空白’。</p>
<p>　　    而一些在身份上不怎么正当的黎博利，也常会来向这些大家族寻求荫庇，以便在这座暗流涌动的大都会安生立命。</p>
<p>　　    百灵路1731号的这栋小楼，就是这样一栋受到罗德里格斯家族开发，用以安置各路黎博利偷渡客的公寓楼。</p>
<p>　　    这栋七层小楼当中称得之藏污纳垢或许也不过分，除了分家从位于哥伦比亚的罗德里格斯本家请来当打手的一屋子肌肉猛男住在底层外，三楼也有几窝专门做皮肉生意的莺莺燕燕，只不过三楼最里面的几间房是无人去碰的，因为南来北往的嫖客们大多都知道那里住着几只离群的燕子。</p>
<p>　　    虽说燕子这两个字，看似是在出卖肉体的学生少女们身上套了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头，但对真正知晓个中含义的人来说这个名头可是煞气满满。</p>
<p>　　    因为只要对京都的黑道稍有了解的人就会知道，这些看似裙摆极短，风流成性的青春少女们，随身带着的书包中不知道藏着多少毒药铳械绞喉索这类杀人工具，而且吃的就是暗杀这碗饭。</p>
<p>　　    故而凡是在道上混的，基本都不敢接近她们，而燕子的目标则都是那些平日里高居庙堂的企业高管又或是从政人士。光是为了保全身后名，这些人背后的利益集团就不敢大张旗鼓地展开调查。</p>
<p>　　    何况燕子与煞气横流的神宫方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对于这些原本需要依靠出卖身体换取钱财的少女们来说，老老实实搞暗杀才真正能赚钱…吗？</p>
<p>　　    “嗯…”</p>
<p>　　    电脑椅上坐着的黎博利女孩张牙舞爪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将白皙的小手伸到腰后，挠了挠腰后那条蓝白条纹内裤上的松紧带，丝毫不顾形象。</p>
<p>　　    何况那内裤就是少女身上唯一的衣物——对她这种身材的人来说，胸衣的作用不说是乏善可陈，基本上也是毫无用处。</p>
<p>　　    “…啧。”</p>
<p>　　    少女望着来信列表中“任务失败”的回报，忍不住皱起眉头。虽然说这意味着她的存款一时间不至于因为需要全额支付雇佣忍者的佣金而变得更加穷酸，却也同样意味着她无法获取到她已经期望了许久的那笔利润。</p>
<p>　　    对于时常在心中自诩穿越者的李唯来说，这简直比刚刚来到泰拉的时候发现自己成了女人还要难受。</p>
<p>　　    说起来，李唯小姐的穿越流程基本上也再现了她前世的大起大落。先是发觉自己被泥头车撞中穿越，随后又发觉自己成了一个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靠奖学金过活的吃土少女…简直与上一世他刚冲动下单了一台ps5回头却中了彩票兴冲冲跑上街结果遇到泥头车的过程如出一辙。</p>
<p>　　    相较而言，有没有穿越到她前世天天肝月月氪的某游世界当中这种小事，与忽然痛失小兄弟的悲痛放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无关紧要。就算她心爱的蒂蒂没准就在泰拉大陆的某个角落流浪，可她现在又能做得了什么呢？</p>
<p>　　    好在相比起前世已经卷死的IT业界，她在大学与各路论坛当中掌握的技术总算能派上些实质上的用场了。她没费什么功夫就靠着几个简单的爬虫找到了一个能够联络上传说中的‘燕子’们的论坛，在里面蹲了十几天才总算靠着各路论坛大神牵线当上了燕子。</p>
<p>　　    纵然那时候她只拿到了一支威罗德一般的中古单发消音源石铳，那也依然是她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枪械，把玩得爱不释手。</p>
<p>　　    然后，为了给自己的小破笔记本升级换代而做的那一单买卖，就让她意识到了她是真的不擅长杀人这件事。</p>
<p>　　    尽管对象只是个小薄本中经常出现的中年肥大叔，她却足足将迷幻剂麻醉剂氰化物全用上了，最终往饮料里加氰化钾的时候还因为手哆嗦而被发现，不得不掏出备用的单发消音枪解决了昏昏沉沉想求救的大叔，最后只好对着地上倒在一片狼藉里的大叔默哀，希望他下次遇上个熟练点的刺客。</p>
<p>　　    结果连帮忙处理后事的清洁工都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只是那时候李唯已经吐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也没工夫搭理对方。</p>
<p>　　    后来她还不得不多付了200块佣金请清洁工大妈帮她处理掉地上的呕吐物。</p>
<p>　　    可那之后，她却居然成为了一名贵人。</p>
<p>　　    当她在一处无人神社的鲜红鸟居下为了要不要进去花些时间让自己因为杀人而不安的小心脏安静一点而踌躇时，却在其中遇到了一个垂垂老矣且身受重伤的老人。</p>
<p>　　    老人曾是德高望重的贵人，却因为年轻时好色而被自己强奸后收作弟子的女子暗算，不仅名望全毁，还身受重伤。弥留之际见到李唯时他痛哭流涕，说是要收她当关门弟子，偿还年轻时犯下的错。</p>
<p>　　    在细细记下对方描述的全部药方之后，她拔出背后装具中尘封已久几乎要无法上膛的单发手枪，替已经回天乏术的老人解除了痛苦。</p>
<p>　　    然后又在雨中吐了一地。</p>
<p>　　    那时起她就更加确信了一件事：与各路杀人不眨眼而且眼睛还不干的网文主角不同，她是真的不擅长杀人。</p>
<p>　　    然后她就发现她不仅不擅长杀人，连按照药方配个药都做不到：虽然这年头有电子秤等工具，基本不至于连比例和流程都出大问题，可是她兴冲冲地跑遍百灵街的大小药店，甚至专门去了大炎人的聚居区，也都找不到药方上提到的任何一味药材。</p>
<p>　　    直到某个小药房中的老中医提了一嘴，她才知道她要的都是罕有的灵性材料。</p>
<p>　　    那之后几经辗转，她才总算是在积年累月的数据爬取与暗语分析之后找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贵人论坛，与其中各路年轻的贵人论坛大神们搭伙组建起了如今在京都小有起色的灵药分销网络。</p>
<p>　　    靠着论坛大神联系上的神秘供货商，李唯总算薅着各路贵人家族的羊毛攒足材料钱，靠着配出的药物不断地强化自身，取得了更上一层楼的思考能力与反应速度。</p>
<p>　　    但是就在日子似乎即将变得顺风顺水，李唯也快终于能攒够钱搬出这间三叠小房间的时候，她们几个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分销网络却出了大问题。</p>
<p>　　    回顾着姐妹们发来的消息，她很快想起要是再没法把货运到下家的话，那位好不容易找到的神秘供货商就要断供了。</p>
<p>　　    在这间三叠的小房间里，正当自诩穿越者的娇小黎博利少女悲叹着人生疾苦的时候，却忽然发觉自己的鼠标不听使唤了。</p>
<p>　　    看着那些原本在背景当中跑得好好的爬虫程序也随之一同陷入停滞，李唯陡然一惊，脊背发凉，知道自己这是已经着了别人的道了。</p>
<p>　　    正当她全力思索对策，甚至在考虑将角落里那只本来已经退役的小破笔记本重新拿来应急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凭空在耳边响了起来…</p>
<p>　　    “…嘘。不要乱动。”</p>
<p>　　    那是一道温润酥软的甜美少女的嗓音，但李唯完全找不到对方究竟身在何处，惊恐万分之下浑身冰凉，根本不敢动，更不要说去欣赏对方的嗓音了。</p>
<p>　　    “你很害怕。”对方轻声宣告到：“这是好的。请帮我个忙，不要轻举妄动。”</p>
<p>　　    “你…你想干什么？”</p>
<p>　　    “我家小姐，正在寻找最近占用那些交货点的人，我顺着你的爬虫找到了你。”</p>
<p>　　    “不可能！京都除了我以外还有那么多玩爬虫的，你…难道把他们都筛选了一遍！？”</p>
<p>　　    “是的。其中三分之二的人甚至连接着前置摄像头，剩下的三分之一里，又有一半是给企业打工的，我在最后那一部分里稍微翻了一下，就找到你了。”</p>
<p>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稍微翻了一下…大姐你有那种算力干什么不好，干嘛来和我这种小角色过不去…”</p>
<p>　　    “我没有和你过不去，只是想请你帮个忙。”</p>
<p>　　    “我我我我肯定帮！你说吧。”</p>
<p>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家小姐找过来。”</p>
<p>　　    “那你不就是要我在这里乖乖等你家小姐来取我狗命吗！？”</p>
<p>　　    “我家小姐不喜欢杀人。你老实交代，她一定会放你一马。”</p>
<p>　　    “我…”</p>
<p>　　    “…但是我不一样。我现在只想让她快一些空下来，这样她就能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了…”</p>
<p>　　    说着，菲林先民少女娇小而丰盈的身姿搭配一身撩人的短小女仆装短裙呈现出的曼妙倩影出现在了李唯的余光中：</p>
<p>　　    “…所以请你，不要乱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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