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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下午五点。</p>
<p> 打了一整天扑克的我有点头昏脑涨，揉揉太阳穴，想到待会儿的拍卖，我转念又稍稍有些兴奋。</p>
<p> 仨人来到楼下饭馆，吃过晚饭，我跟手拉手的晏婉如和莲莲一起上了奥迪，开去了不远处一家门脸不大的旅馆，滴滴按了按喇叭，不一会儿，红光满面的柳老师从正门走出来，跟我们点头打过招呼，他开上了他那辆帕萨特，跟在A8后面，踩着山路，顶着夕阳，一路朝国石村行去。</p>
<p> 车进村停到李大哥家门前后，我看到不远处的严老板慢悠悠地走了来。</p>
<p> 大家相互客道了几句，严老板看向柳老师：“昨天的石头怎么样？开出惊喜了？”</p>
<p> 柳老师呵呵一笑：“出了两方普通章，也不算惊喜，预料之中吧。”中午饭和晚饭时晏婉如都打电话叫过柳老师，不过他说自己正跟别人店里切石头呢，没工夫来。</p>
<p> 从他的脸色看得出，柳老师八成是赚了一笔。</p>
<p> “哟，你那石头血头不错，两方的话，能赚七八千了。”</p>
<p> 我问道：“您那块呢？”</p>
<p> 严老板道：“我的开出了一方，刚切出来，还没来得及抛光打磨，嗯，差不多卖三万五六吧，能挣一万出头。”我今天给晏姐收来的那方印章，像这样的成色实在太少见了，大部分藏家终其一生也收不到一块，所以，能卖三万多的鸡血石章已经算很好了。</p>
<p> 我笑道：“那恭喜您两位了。”</p>
<p> “得了吧。”柳老师苦笑了一下：“我们运气再好，跟你也没法比啊，昨天那块巨型鸡血石，你那一个倒手就赚了多少呢？快两百万吧？呵呵，我老师夸你有魄力，这话确实挺对，那种情况下，那种价钱下，恐怕除了你以外，没人会跟那叫韦什么的争石头了。”</p>
<p> 我道：“您捧了，赶巧罢了。”</p>
<p> 严老板往饭馆的方向瞧了几眼，见拍卖还没开始，就转头对晏婉如道：“晏老师，听说今天最大的两块石头还行，您是不是奔这个来的？想赌一方大红袍？”</p>
<p> 柳老师摇头道：“婉如，不是我埋汰你啊，整个临安城也见不到几方正宗的大红袍，那种几率太小了，我劝你还是回北京看看，问咱们圈子里的人谁愿意出手吧，那样机会还稍大一些。”</p>
<p> 晏婉如温柔一笑：“不用了，已经买到了。”</p>
<p> 严老板和柳老师齐齐一呆：“买到什么了？大红袍？不能吧？”</p>
<p> 晏婉如对那方印章极为喜爱，从下午玩牌时就没理开过手，一直在把玩着，现在，自然也贴身踹在兜里，闻言，她摸出那方缠绕着鲜艳血色的印章，托在手心往两人身前递了递，“……托小靖的福，是他帮我收来的。”</p>
<p> 左右瞅了瞅，严老板惊叹道：“好章，好章啊，比我那方大红袍可强多了。”</p>
<p> 柳老师看上去也非常喜欢它，“你可真舍得花钱，这章要一百三？”</p>
<p> “没那么贵。”晏婉如笑看了我一眸子，柔声道：“一百万整。”</p>
<p> 严老板呃了一声，看看我，瞅瞅她，“……我给一百零六万，卖吗？”见晏婉如摇头不语，他又道：“要不拿我的章跟您换？我再加四十万？”</p>
<p> 柳老师显然是比较了解晏婉如的，笑道：“呵呵，婉如跟我可不是一路人，她每年捐到慈善基金会的钱就上百万了，不在乎这个几万十万的，她玩石头啊，纯粹是为了收藏，不靠这个发财的。”</p>
<p> 莲莲跟一旁叫苦：“我妈可穷了，把钱都捐了，连套房子都不给我买。”</p>
<p> 严老板下意识道：“你要房子干嘛？”</p>
<p> 莲莲老大不要脸道：“以后结婚啊。”</p>
<p> 弄得众人一阵大笑。</p>
<p> 忽地，一声很不和谐的哼声飘入我的耳朵，侧头瞧瞧，只见斜对面居然站着韦斌和凉子，他俩神色憔悴，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瞥了我们这边一下，俩人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了人群，在饭馆门口等待着拍卖。</p>
<p> “是他们！”莲莲跳起来往那头一指：“真不要FACE，还有脸来呀？”</p>
<p> 我道：“许是他俩还有十几二十万，想再搏一把吧？”</p>
<p> 莲莲哼哼一声：“两个笨蛋！赔死他们！”</p>
<p> 柳老师奇怪道：“昨天没问清楚，你们跟他俩到底有什么恩怨？他平白无故就把婉如车子刮了？不会这么没心没肺吧？”</p>
<p> 晏婉如给他解释的当口，我抽空把严老板叫了到一旁。</p>
<p> 韦斌和凉子输掉了几乎全部的家当，我对丧家之犬也没什么兴趣，主要还是关心我那块轰动一时的毛料，见严老板狐疑地看着我问什么事，我想了想，组织语言道：“……跟您打听点事儿，那什么，您昨天说东屋保险柜里是放着早先时候挖回来的小块原石的，而且每次拍卖不会全部拿出，而是会留上一些，嗯，那拍卖之前，村民是随便往外搬石头的吗？拿着哪块是哪块？偶然性很大？”</p>
<p> 严老板怔了怔，“你问这个干嘛？”</p>
<p> “呃，好奇，想知道一些。”</p>
<p> 他哦了一声，古怪地看看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但是，我从头跟你说一遍吧，之前踩下来的毛料是存进保险柜的，但不止屋子里这些，还有很多存在其他地方，而且，因为考虑到拍卖，村民会分别选择一些中低高档次的石料拿出来，也都是提前很多天选好的，除非是新开采下来的压轴大毛料，只有它们和一些个矿主要求马上拍卖的小原石才有可能直接上拍，否则，都要跟后面排队的。”</p>
<p> 我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按照严老板的说法，也就是，我还没到临安的这些天，今天拍卖哪个石头就已经定下了，不会存在临时的偶然性，更不会被我到国石村的蝴蝶效应影响，总结而言，曾经的那块鸡血石，也一定能在这次拍卖里出现，不会有意外。</p>
<p> 想到此处，我等于吃了颗定心丸，踏实了下来。</p>
<p> 和严老板走回到莲莲身旁，只听柳老师问：“婉如，那你今天又是来看热闹的？不准备出手了？”</p>
<p> 晏婉如眨眨眼：“不一定哦，有好石头的话，兴许也会买上一块，你呢？”</p>
<p> 柳老师道：“这里氛围比错，比北京的拍卖会强多了，大家都很谦让，呵呵，要是有机会，我当然还得买一买了，不比你和小靖，我是穷人一个啊，几千几万在我眼力就是大钱了。”</p>
<p> 晏婉如揭他老底道：“别跟我哭穷了，您家里那件官窑我可还惦记着呢，一百万，卖不？”</p>
<p> 柳老师嘿嘿一笑：“别说一百万，一百二也不卖，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严老板，你今儿个打算抱几块石头回去？”</p>
<p> 严老板道：“我倒希望拍个五块六块呢，但显然不行啊，有两块我就知足了。”</p>
<p> 国石村的拍卖大概属于一种潜规则的形式，你让一把，他让一下，大家都有肉吃，所以也不会竞争太激烈，赚的钱自然也多，如果你一个人非要大包大揽地拍个五六块，破了规矩，那必然有人跟你竞争，价钱抬上去了，成本高了，自然收获也小了，或许久而久之，众人也接受了这一和谐的局面，有钱一起赚嘛。</p>
<p> “小靖，你呢？”晏婉如问道：“准备买几块回去？”</p>
<p> 我讪笑地摸了摸鼻子，“……呃，这个，呵呵，没想好，没想好。”周围人太多，我怕遭到群殴，没好意思告诉他们。</p>
<p> 另一边，拦在饭馆门前的几个村民已经让开了身位，大家一拥而上，拼命往里挤。</p>
<p> 我注意到，韦斌和凉子没有像昨天那般冲在最前面，而是无精打采地跟在人群最后。</p>
<p> 不多久，终于轮到了我们。</p>
<p> 进屋后，我没和晏婉如一起直奔两块最大的原石，甚至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蹲在最外面的墙角，拿着小毛料把玩着，经过几天的研究，我虽谈不上专业，但至少也具备了一些看鸡血石的眼力，大致能从重量、地子、血色、血量等一系列表现中分析出毛料的价格，像我手里这块，是里面中不溜的，十一、二斤左右，大概能卖两万元以上。</p>
<p> 看完这块，我放下它，按照顺序依次将屋里所有毛料看了一遍，嗯，除去俩最大的，总共有四十二块之多，算一算参加拍卖的人，将近七八十个，减去纯粹看热闹不买的，估摸也是三、四十人左右，正好一人一块，分配还挺均匀。</p>
<p> 屋里很热，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抢来抢去，让我有些受不了，没再细看，退出了饭馆。</p>
<p> 韦斌和凉子在一棵树底下低头商量着什么，似乎还真有再赌一次的念头。</p>
<p> 我不言不语地摇摇头，在一处黄土地上站住脚，掰开手指头，反复算了算价钱。</p>
<p> 十分钟后，晏婉如和柳老师等人陆续走出来，“……小靖，看上那块了？”</p>
<p> 我含含糊糊道：“都还行，您几位呢？”</p>
<p> 晏婉如笑道：“我看上一块，柳大哥看上两块，严老板就比较多了，好像有七八块都很合他的意。”</p>
<p>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告诉他们，定定神儿，想起桩事情，道：“晏姐，您还有墨镜吗？”</p>
<p> 晏婉如略感奇怪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蛤蟆镜：“这个吗？要它干嘛？”</p>
<p> 莲莲也眨着眼睛问：“要装酷吗？”</p>
<p> “呃，就是想戴一下，那啥，您要是还有富余的，分我一个？”</p>
<p> “哦，那没问题啊。”晏婉如很随意地扶住我的大臂，拉着我往前走：“在车里，不过那个没我这个镜片大。”</p>
<p> “没事儿，是墨镜就行，谢谢了。”</p>
<p> 走去停在李大哥家门口的A8，晏婉如拿钥匙开了门，伸手从手刹附近的摸出那款时尚墨镜，回身递给我。</p>
<p> 我戴在鼻梁上试了试，嗯，耳朵上面略微有些紧，不算很舒服，不过没关系，能把脸适当遮住就行。</p>
<p> 我心满意足地和晏婉如回到饭馆前，加上我和柳老师，这边竟然有仨人戴墨镜。</p>
<p> 大夜里的，除了饭馆上的吊灯，周围黑乎乎的，不少人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我们。</p>
<p> 莲莲啧啧称奇：“妈妈，靖哥哥，柳叔叔，你们真像黑社会团伙呀，啊啊啊，我明白靖哥哥为什么要戴墨镜了，原来是想让人以为你是黑社会的，所以就不敢跟你竞争了，对不？对不？”</p>
<p> 我翻了翻白眼，没理她。</p>
<p> 晏婉如没好气地敲了女儿脑门一指头：“让你胡说八道，连妈的玩笑也敢开！”</p>
<p> 莲莲不以为然地捂着脑门，嬉笑道：“本来就是嘛，不然谁大晚上戴墨镜呀？”</p>
<p> 那边，上次见过的负责拍卖的村民再次站到了众人面前，“好了，大家静一静，时间到，现在拍卖正式开始。”有两人已经回西屋搬石头去了。</p>
<p> 借着这儿工夫，我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晏婉如身边，往人群最后走去。</p>
<p> “咦，靖哥哥，你干什么去？”</p>
<p> 我回头看着莲莲道：“没啥，这边太热，人太多，我去后面也一样拍。”</p>
<p> 刚要走，晏婉如却叫住了我，正色道：“小靖，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呢？这又是到后面又是戴墨镜的，是躲什么人呢吗？这里有你认识的？”柳老师和严老板的视线也同时看向了我。</p>
<p> “这个嘛，咳咳……”我咳嗽一嗓子，实话实说道：“我主要是得离您几位远些。”</p>
<p> 晏婉如不解：“什么意思？”</p>
<p> 我瞅得周围挤了不少人，不好直接说，只得道：“呃，待会儿您就明白了，晏姐，我先去了啊，你们就在这儿吧，千万别跟着我。”顶着晏婉如几人疑惑的眼神，我左躲一下右闪一下，挤开人群走到了最后面。</p>
<p> 拍卖师站的地方是早搭建好的一个半米高、类似擂台的东西，我跟最后也不用欠脚尖就可清楚地看到前方。</p>
<p> 这时，拍卖师举起一块三四斤重的小毛料，“……开始竞拍，想要的出价。”</p>
<p> 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喊道：“三百！”</p>
<p> 另个南方口音的老板道：“四百！”</p>
<p> “四百五！”出价的是韦斌，我没看到他人，但声音绝对是他无疑，顺着出声的方向找了找，终于看见了他们两人。</p>
<p> “六百！”南方老板继续加价。</p>
<p> “七百五！”是韦斌。</p>
<p> 听着缓慢上升的数字，我有点不耐烦了，心说这么叫下去太耽误时间了，就大声道：“一千一！”据我观察，这块毛料也就值一千一，如果真是做鸡血石声音的，肯定不会花高过这个的价钱去买，因为抛出成本，那样就赚不到多少钱了，没必要非又切又磨地浪费时间，而那些真正想收集鸡血印章或雕件的大老板，也更不会买这么块不值钱的石料，谁都不相信里面会出大红袍的。</p>
<p> 结果，导致价钱自然在一千一这里停住了。</p>
<p> “我喊三遍，没有人叫就成交了。”拍卖师也长了记性，三遍喊得很慢：“……一千一……一千一……一千一……成交！”由于拍卖结束才会一并算账，大家手中也没号牌，所以为了避免混乱，拍卖师让我上台签一下名字，证明这块石头是我拍到的。</p>
<p> 我却摆摆手，“先不用了。”一下一下签，那多麻烦？</p>
<p> 所有人都狐疑地看我一眼，似乎没明白我什么意思。</p>
<p> 但拍卖师也没再多说，举起下一块石料：“下面这块，大家可以出价了，价高者得。”</p>
<p> “……三百五！”</p>
<p> “五百！”</p>
<p> “五百五！”韦斌回头从人群夹缝里瞅我一眼，又争上了。</p>
<p> “七百！”出价的严老板。</p>
<p> 抱歉了啊，我心里默念了一句，喊道：“一千二！”我这次的估算是一千二，可能有些不准，但也八九不离十了，高一些就高一些，只要石头能安安全全地落到我手里，我不在乎那几百几千块钱。</p>
<p> 严老板和不少人看了看我这边，没人再出声，就像之前说的，大家很谦让。</p>
<p> “……我喊三遍……一千二……一千二……一千二……成交！”</p>
<p> 拍卖师让我上来登记，我再次摇摇头：“先不用。”</p>
<p> 等旁边的一个当地人在本子上记好价格，拍卖师拿出了今天第三块石头：“想要的出价。”这块比前两个明显好上许多，虽说块头不大，但表皮的血很浓。</p>
<p> “……八百五！”喊价的中年人是我们跟临安找大红袍时见过的一个鸡血石店老板。</p>
<p> 柳老师道：“一千一！”他说看上的那块石料，估计就是这个了。</p>
<p> “一千三！”</p>
<p> “一千五！”</p>
<p> “一千六！”</p>
<p> “两千！”柳老师有点势在必得的意思。</p>
<p> 我一沉吟，默默计算着价格，大声道：“三千五！”</p>
<p> 柳老师苦笑着一回头，没再叫价，低声对晏婉如说了什么，晏姐跟莲莲也看了过来，眼神里透着一股困惑的意味。</p>
<p> 不过柳老师不争，不代表别人也不，“……三千六！”是韦斌。</p>
<p> 我犹豫也没犹豫一下，“三千七！”这个价格基本没有什么利润了。</p>
<p> 拍卖师道：“……三千七……还有么……三千七……三千七第二次……三千七第三次……成交！”</p>
<p> 大家看我的目光渐渐变了。</p>
<p> “这人谁呀？三块都被他拍去了吧？不知道让让吗？”</p>
<p> “可能是外地的吧，以前没见过，诶，昨天最后那块巨型鸡血石是被他拍的么？戴着墨镜看不出来，有点像。”</p>
<p> “这小伙子有点不地道啊，想一个人大包大揽？”</p>
<p> “谁知道呢，再看看吧，他要再拍，肯定没人让他了。”</p>
<p> 那边，拍卖师也不再让我签字了，直接举起第四块原石：“开始竞拍。”</p>
<p> “一千！”</p>
<p> “……一千六！”</p>
<p> 一千六，一千九，二千五，三千一，三千五，转眼，价钱飙升到了三千八。</p>
<p> 我看了看周围关注着我的那些人，苦笑一下，道：“四千！”</p>
<p> 大家表情一变，顿时充满敌意地看向我，好像在怪我不懂规矩。</p>
<p> 韦斌和凉子笑了笑，似乎幸灾乐祸我激起群怒了。</p>
<p> 一个临安本地人皱眉道：“四千一！”平常的情况，四千一般没人会争了，毕竟利润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为这点小利撕破脸。</p>
<p> 我早知道会出现这种场面，没什么心理压力，喊了一个几乎赔本的价儿：“五千！”</p>
<p> 气氛骤然凝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是都想给我个下马威，但却没人再出价。</p>
<p> 谁都不是傻子，倘若真五千一喊下来，那还赚什么钱？</p>
<p> 赔钱还说不定呢！</p>
<p> “……五千一次……五千第二次……五千……成交！”</p>
<p> 不多会儿，第五件石头被拍卖师举了起来，一块比一块好，这个大约有八斤重。</p>
<p> 见大家都这副模样了，我干脆也不多说什么了，第一个开口道：“九千！”依旧是个接近赔本的价格！</p>
<p> 一个南方老板看不下去了，“……九千一！”</p>
<p> 我推推墨镜，“……一万！”</p>
<p> 再没人出声。</p>
<p> “……一万一次……两次……一万三次……成交！”</p>
<p> 人群溅起阵阵嘈杂的声响，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p>
<p> “他这是要干嘛呀？一万？能有利润吗？”</p>
<p> “说的是啊，别是来捣乱的吧，拍完以后不给钱？”</p>
<p> 突然，晏婉如拉着莲莲和柳老师等人走了过来，“小靖，你这是要？”</p>
<p> 柳老师道：“小伙子，你买这么多干嘛？”</p>
<p> 我低声道：“哎呀，不是让您几位离我远点吗？我现在是众矢之的，别连累你们，严老板不是还跟临安开店呢么，快，你们走远点，装作不认识我。”</p>
<p> 严老板无所谓道：“没事儿，才五块小石头而已，不至于。”</p>
<p> 我歉意地笑笑：“现在是五块，但，呃，我是准备把这次拍卖的所有石头都买下来的。”</p>
<p> 严老板脚下一晃，险些晕倒在地：“你疯了！？”</p>
<p> 晏婉如和柳老师等人也一个个傻眼了：“全买？？”</p>
<p> “你买回去熬汤喝呀！？”莲莲怪叫一声。</p>
<p> 汗，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啊，曾经的那篇报导里只看到了印章的模样，却没有给出原石毛料的图片，我当然无法知道具体是哪块，所以，只有这个笨的不能再笨的办法了——全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