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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吃过晚饭。</p>
<p> 被老妈反踹了五六脚的我可怜巴巴地一个人回到屋，手拿几张设计图纸用铅笔刷刷画着，这是美容院三层的装修图，我想给邹姨一个惊喜，自然不好去征求她的意见，图呢，也是我跟裴老板和几个学设计的网友相互讨论出来的，不见得完美，还需要进一步改动。</p>
<p> 跟网上查了一些资料，不多会儿，我接了装修公司的电话，说二楼的设计上有些问题，需要与我商量。</p>
<p> 于是乎，我拿着图纸打车往王府井赶去。</p>
<p> 回到四合院，已是晚上八点四十了，我累得跟三孙子似的，一头扎到床上，四脚朝天地躺着。</p>
<p> 忽然，想到了邹姨那句“晚上别锁门”的话，我顿时提起了些精神头，心中怦怦跳了跳，抓起手机找找号码，一琢磨，给孙小磊打了过去。</p>
<p> “磊子，在哪呢？”</p>
<p> “你说呢？你跟腰子颠颠回家舒服去了，我能去哪啊？跟宿舍打魔兽呢。”</p>
<p> “是这样，我想问一下……”我有点不好意思道：“怎么追女人呀？”</p>
<p> “我日！你问这个干嘛？不会有心上人了吧？”</p>
<p> “哎呀，你赶紧说吧，我给别人问的。”</p>
<p> “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有毛病，怎么追？得看对方是什么性格的人，一般的话，送送礼物啊，送送花啊，幽默一点啊，呃，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那女的是什么类型的人？可爱型的？乖巧型的？温柔型的？”</p>
<p> 我抓抓头发，“是成熟事业型的。”</p>
<p> “哦，那你就得对她……”</p>
<p> 我打断道：“不是我，是我朋友。”</p>
<p> “那就让你朋友对她温柔点，讨好点，我估计啊，这种女人是吃软不吃硬的，有自己的主见，独自，强势，所以得对症下药，不能跟她呛着来，要顺着她走，一点一点打动她，喂，可别怕丢面子，等你要……等你朋友要真把这种女性追到手，以后有的是找回面子的机会，嘿嘿。”</p>
<p> “行，没你事儿了，挂了啊。”</p>
<p> 也不知孙小磊到底懂不懂，但比起我跟腰子，他是唯一谈过女朋友的人，只能信他了。</p>
<p> 要温柔，不能怕丢脸，嗯，记住了！</p>
<p> 等啊等，等啊等……</p>
<p>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p>
<p> 直到夜深人静，蹬蹬蹬，高跟鞋的声音飘入耳畔。</p>
<p> 我骤然张开眼，按开手机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五分了。</p>
<p> 从床上坐起来，我满怀期待地眼巴巴注视着门口。</p>
<p>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偏偏，等来等去，也没见邹姨进屋，而且，那先前的脚步声是往院外走的。</p>
<p> 咦？</p>
<p> 她去外面干嘛？</p>
<p> 我妈和邹奶奶都不穿高跟鞋，这声音只定是邹月娥发出的啊。</p>
<p> 正想着呢，吱呀，我屋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p>
<p> 一个女人的身影闪了进来，碰，轻轻合上门，反锁了上去。</p>
<p> 借着月光，我看到邹月娥居然用裹着丝袜的光溜溜的小脚踩着地面，两只黑高跟鞋在她右手上拎着，直到进屋后，才弯腰拍了拍脚掌心的脏土，重新穿好鞋子。</p>
<p> 我古怪道：“你这是？”</p>
<p> 邹月娥浅浅一笑，“我跟我妈说要去酒吧放松一下，鞋子动静太大，干脆光脚过来了。”吧嗒，她随手拉开了我写字台上的台灯，昏黄的光线登时照亮了小屋，邹月娥看看我：“……睡了？”</p>
<p> “没睡，这不等你呢吗？”我拿起暖壶，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晚上吃晚饭做的水，不太热了，你凑合喝吧，哦，用我的杯子行吗？”</p>
<p> “没事儿，还真渴了呢。”邹月娥端过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随即摸出酒瓶，跷着二郎腿在我床上坐下。</p>
<p> 她还是下午那身打扮，吊带衫配黑热裤，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成熟的妩媚劲儿。</p>
<p> 不过我却没有像以前那般猴急猴急地扑上去，我想过了，不能给她一种“我总想占她便宜”的坏印象，我得让邹月娥知道，我不仅仅喜欢她丰满的身段，更喜欢她这个人，呃，虽然吧，我非常想占她便宜，但咱得把目光放长远啊，要是真能将她追到手，就像孙小磊说的，以后还愁没机会吗？</p>
<p> 我暗暗佩服了一下自己，感觉自己开窍了，“邹姨，你来是……有事？”</p>
<p> 邹月娥瞅瞅我，眼睛一眯：“……没什么事，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p>
<p> 我哦了一声，挨着她坐了下，“想聊什么，你说？”</p>
<p> “呵呵，感觉你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呢。”邹月娥笑看了我一眼，揉了揉后脖子和肩膀，“生邹姨的气了？咦？没记得得罪过你啊？”</p>
<p> 我呃了一下，“没有，我疼你还来不及呢，生你气干嘛？”汗，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我是断然说不出口的，但孙小磊说了，要温柔，不能怕丢人！</p>
<p> “疼我？”邹月娥勾了勾嘴角，“挺大人了，也不害臊，呵呵，拿什么疼我？”</p>
<p> 我脸一红，见她一个劲儿地揉脖子，就岔开话题道：“你怎么了？”</p>
<p> 邹月娥略显痛苦地歪了歪头，“咝，脖子肩膀有点受风了，胳膊肘和脚腕子也疼得厉害，唉，大概是这些天忙坏了吧。”</p>
<p> “工作再重要，也没法跟身体比啊，快，我给你揉揉。”我急忙抚上了她光溜溜的肩头，试着捏了捏：“这疼吗？力度怎么样？”</p>
<p> 邹月娥一扭身子：“不用麻烦了，过两天自己就好了。”</p>
<p>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我屋也有刮痧板，待会儿给你刮刮，把风寒拔出来就好了。”我经常给我爸妈按摩，动作手法都比较熟练了，“……以后别太累了，适当的时候，抽空偷偷懒，还有，你酒喝得太多，对身体不好。”</p>
<p> 邹月娥垂着眼皮嗯了一下，“……谢谢。”</p>
<p> “疼了说话，我不知道多大力度合适。”我抓了抓她肩膀上的嫩肉：“这样行吗？”</p>
<p> “行，挺舒服的。”邹月娥侧侧头，“捏会儿就行了，别累着，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p>
<p> 我道：“你就别管我了，你要舒服，我给你捏一辈子都不嫌累。”汗，这话真酸啊。</p>
<p> 邹月娥呵呵笑笑：“以后谁嫁了你，那可是享福了，嗯，手法真好，呼，舒服……”</p>
<p> 我突然注意到，邹姨朝向我的左半张脸是化过妆的，头发也散发出阵阵海飞丝洗发水的味道，似乎刚干，按说她晚上跟家补了一小觉，起床后就来找我，大晚上的也不去其他地方，没必要化妆啊？</p>
<p> 我心中一甜，看来邹姨还是很在乎我的嘛，不然还打扮个屁呀，随便穿上件衣服不就来了吗？</p>
<p> 心里这么想着，我有点得意忘形了。</p>
<p> “咝，疼了。”</p>
<p> “抱歉抱歉。”我忙收回了几分力道，“……你趴下？我给你捏捏后背？”</p>
<p> “呵呵，合适吗？”</p>
<p> “有什么不合适的？”</p>
<p> “那好。”邹月娥笑着趴到床单上，抓过我的枕头垫住她下巴磕，“……不瞒你，小时候啊，我妈常给我捏后背，从下往上一咕噜一咕噜地捏，那感觉，别提多舒服了。”</p>
<p> 我脱了鞋蹲到床上，把手伸进她吊带衫里，慢慢捏起来，“你要喜欢，以后天天来我这儿，我给你捏。”</p>
<p> “那多不好意思？”话音刚落，邹月娥一口口吸着气：“咝，不行了不行了，就是这感觉，太舒服了，力道也刚刚好，咝……”</p>
<p> 我下定决心要用实际行动打动邹姨，所以手也没乱摸，只干净利落地在她后背活动着，“邹姨，问你个事儿。”</p>
<p> 邹月娥把脖子歪过来，“说？”</p>
<p> 盯着她一抖一抖的睫毛儿，我道：“你为啥长得这么漂亮？”</p>
<p> 邹月娥噗嗤一笑：“行，这话邹姨听着顺耳，那你说说，我哪漂亮？”</p>
<p> “哪都比别人漂亮。”这是大实话。</p>
<p> “太泛泛了，敷衍邹姨呢吧？”邹月娥玩笑道：“我看你能夸出什么花样来。”</p>
<p>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眼睛和眼角好看，眯起来特别勾人，睫毛也长，弯弯卷卷的，眨起眼来特有女人味，呃，嘴唇也美，很性感，身材当然也好，没多余的赘肉，但却很丰满，很有手感。”我脸不知不觉地烫了烫，“臀型和腿型也漂亮，咳咳，反正吧，你全身上下几乎挑不出缺点，都好。”</p>
<p> 邹月娥笑孜孜地嗯了一声，“这话我爱听。”</p>
<p> 我用手开始捏起她裹着丝袜的美腿，道：“腿哪酸？肌肉还是筋？”</p>
<p> “肌肉，对，对，就这儿，咝……”邹月娥抿着嘴唇道：“邹姨还有哪好，再夸夸。”</p>
<p> 嘿，你还上瘾了？</p>
<p> 我道：“你会穿衣服，老把自己打扮得特诱人，嗯，你对工作责任心强，能干，稳重，擅长与人打交道，不会担心有冷场的时候，你脑袋瓜聪明，情商智商都高，还有吧，嗯，还有……”</p>
<p> 邹月娥好笑道：“瞧你小嘴巴甜的，说的是邹姨吗？”</p>
<p>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坦然道：“上次我就说过了，全世界也没人配得上你，户口在河北怎么了？岁数大点怎么了？没钱没房怎么了？爱喝点酒怎么了？真纳了闷了，这帮人眼睛也不知长到哪去了，这么好的女人上哪找去？”我是铁了心要没脸没皮一次了，不过，这些倒也都是真心话，只是平常不会挂在嘴上罢了。</p>
<p> 邹月娥笑骂道：“贫嘴，再说我可脸红了啊？”</p>
<p> 我把她右腿松开，换了左腿捏，“……脸红就脸红呗，总之我说的是事实，呃，对了，你觉得我人咋样？”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心说我夸了你半天，你也该夸夸我了吧？</p>
<p> 让我也长长自信呀！</p>
<p> 谁知，邹姨却丢过来一句：“没相貌，没性格，没品位。”</p>
<p> 得，闹了半天我是一“三无”？</p>
<p> 我气得直瞪眼，就听邹月娥在那掩嘴吃吃笑着，很开心似的。</p>
<p> 蓦地，开门声响起，好像是我妈的北屋。</p>
<p> 我跟邹月娥立刻闭嘴，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p>
<p> 拖鞋声踏踏踏踏越来越近，咚咚，我屋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几点了还不睡？干嘛呢？”是我妈的嗓门。</p>
<p> “行，行，这就睡了。”我过去把台灯关掉，回来坐稳，继续给邹姨捏腿。</p>
<p> “怎么我刚听有女的笑？谁在屋呢？”</p>
<p> “没人。”我手一顿，对外面道：“我看电影呢。”</p>
<p> “……是吗？哦，赶紧睡吧，就知道玩电脑！”嘀嘀咕咕了几声，我妈的拖鞋声朝院外挪去，应该是去上茅房了。</p>
<p> 我呼了口气，对邹姨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悄悄道：“好了，腿也完事儿了，我给你捏捏脚吧。”说罢，我手向下一捋，滑到了她的脚踝，轻轻摘掉了邹姨的高跟鞋。</p>
<p> 谁知邹月娥却把脚缩了回去，“干什么？捏脚算怎么回事？不行不行。”</p>
<p> “你不是脚腕子疼吗？”</p>
<p> 邹月娥白了一眼：“那也不能让你捏啊，不合适。”</p>
<p> “哎呀，你就乖乖把脚丫子伸过来吧。”我不由分说地拽过她的脚，放到怀里，慢慢揉着，“……只要你舒服，我就比什么都高兴了，你要是难受，我肯定比你还难受。”因为丝袜刚刚踩过地，上面有点脏，我细心地把几根刺进丝袜里的干草拔了出来。</p>
<p> 邹月娥眼神闪过一丝动容，看看我，“……说的真心话？”</p>
<p> 我硬撑着想说一句对，但脸皮终究还是没那么厚，摸着鼻子道：“呃，那啥，有那么一点点夸张的成分。”</p>
<p> “别摸鼻子。”她眼疾手快地把我手拽下来，“……脚脏。”</p>
<p> 我不以为意道：“你浑身都香喷喷的，脏啥？”</p>
<p> “嘴巴抹蜜了吧？呵呵，这些便宜话，都跟谁学的？还挺能打动人的。”邹月娥眯眼瞄着我：“几轱辘话下来，邹姨都快招架不住了呢。”</p>
<p> “还有你更招架不住的呢。”</p>
<p> “哦？”邹月娥笑道：“那我倒想听听了。”</p>
<p> 我拿大拇指按着她脚心的穴位，道：“不是话，是东西，邹姨，过几天……呃，别过几天了……后天吧，我后天带你去个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p>
<p> “去哪？”邹月娥好奇道。</p>
<p> “王府井。”</p>
